在她魚腸刺過來的瞬間,男人身子微微一偏,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然後,單手摟住她的腰,將人帶進懷裡。
“我喜歡溫柔的女人。”
顧流離眉心突兀的跳了幾下,目光逐漸往下,不可思議的落在那隻覆在自己腰間的手上。
“把你的髒手給老子拿開!”一句話,她幾乎是從是牙縫裡蹦出來的一般,一張臉帶着隱忍的怒火。
聞言,他非但沒有把手拿開,反而越發握緊了幾分,“我知道你喜歡的。”
“……”顧流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所有的隱忍和怒火在這一刻全部都土崩瓦解。
這個賤出天際的賤人!
她剛要動手,男人卻忽然放開了她,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站在屋裡,顧流離聽見他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給我打一桶水送來我房間。”
小廝茫然的看着他,然後道:“出門左轉,有一個天然的浴池。”
顧流離:“……”
這是她的府邸。她剛要追出去,卻發現地上有一個吊墜,這明顯就是……
似乎是想到什麼,那雙眸子在瞬間閃過了一抹不可置信。
俯身,她將地上的吊墜拿了起來,放到眼前細細的研究起來,一樣的色澤,一樣的樣式。
朝着男人離開的方向,她眼睛漸漸的染上了幾分濃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
收起吊墜,她大步走出房門,朝着浴池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一向都不相信巧合的,這世間要有那麼多的巧合,當年她的母親和哥哥也不會就這樣死掉。
來到浴池,她急忙推門而入。
一瞬間,便和水裡的男人對視在了一起。
他白皙如玉的身子隱沒在水中,一頭的長髮撲散在了水上,水霧薰薰中,他就這樣看着她,莫名的,有種格外的美感。
而她此時卻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欣賞這份美感。
毫不顧忌他此時衣不蔽體的模樣,她直接進入水中,犀利的目光直視他的一雙冷眸,直到將他堵在了牆角出。
她一手撐着牆壁,一手擡起他
的下顎,目光似乎要透過這雙眸子看進裡面某些真實的情緒。
一會兒之後,她脣角忽然輕輕一勾,卻有幾分邪肆張揚在裡面默默無聲的流淌。
“妖孽,你剛纔說要嫁給爺,現在還作數麼?”
瞧着她這輕浮的舉動,鳳璽眉頭一皺,這雖然是他的目的,可是太快了總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彷彿,他在她的心裡還抵不過一個……
伸手,把那隻捏住自己下顎的手移開,他道:“你嫁過人麼?”
顧流離那雙黑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嫁過。”
“那他呢?”
“誰知道呢,估計早已經死哪裡去了吧。”
他心裡又鬱悶了幾分,“估計!”
涼涼的吐出兩個字,他臉色一黑再黑,接着,薄脣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滾開。”
她紅脣一勾,囂張邪肆,接着,忽然將他一推,鳳璽一個不慎,被她推倒在了岸邊。
半個身子躺在下面,其餘的卻還落在水裡。
還不等他反應,她便壓了過來,“不是你要獻身的麼?爺今兒就成全了你的一片癡心。”
“你知道我是誰麼?”
他握住她亂動的手,氣息不穩的問道。
後者沒心沒肺,“我管你是誰!”
鳳璽險些被她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他和她這才分開多久,她竟然就這麼……
“滾開!”鳳璽冷着一張臉推開她,抓過一旁的衣服穿了起來。
站在岸邊,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張臉難看到了極致,半晌之後,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那模樣,彷彿顧流離做了什麼讓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她眼裡閃過一抹邪氣。
一聲不吭失蹤也就算了,出了個假鳳璽她就不信他不知道,沒有什麼解釋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易容來欺騙她的感情。
完全就是送上門來找凌虐的。
……
顧流離剛剛走出浴池,就見宮裡來人了。
居然是齊刃。
見到齊刃,她眉心輕輕的蹙了
蹙,然後走了上去,“做什麼?”
看着眼前的人,齊刃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他可不認爲這人只是和顧大人長得一模一樣。
“呵呵,顧大人,我是來給皇上傳旨意的。”
“呵呵!”她嘲諷的扯了扯嘴角,“你不是侍衛麼?什麼時候做起太監的工作了,怎麼,改行了?”
說着,她眼睛似有若無的掃過他的某個地方。
隨着她那一掃,齊刃只覺得一陣陰風吹過,後背一涼,他驚得後退一步,立即扯開了話題,“主子的要死是,他想要做一件龍袍,他聽說你作畫水平很厲害,所以讓你畫一條龍,然後讓內務府照着繡在龍袍上。”
“誰跟他說我作畫厲害的!”
“咳!”齊刃尷尬的咳了一聲,“顧大人,這是主子的命令,必須要完成的,不然,他會砍你頭的。”
雖然不知道主子這是怎麼了,但是齊刃對顧流離很客氣。
有一種懼怕,那是刻在骨子裡的,不會因爲任何事物而有絲毫的改變。
就比如,他對顧流離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匆匆的交代完,齊刃沒敢多待,便立即離開了她的府邸。
一直以來他深知一個道理,有顧流離的地方便有危險。
想着齊刃來傳達的假鳳璽命令,顧流離狠狠的磨了磨牙齒,他肯定是沒聽說過她會作畫,所以纔想趁機爲難她。
如果她畫不好,或者是沒有畫,他便有藉口殺她了。
雖然不知道這假鳳璽爲什麼一定要殺自己,但是顧流離知道,她一定不能讓他抓到把柄,非但如此,還要將他的真面目公之於衆。
而顧流離不要知道的是,真正讓鳳冥討厭她的原因,是初見之時她一系列不要臉的舉動,簡直就是玷污了冰清玉潔的他。
鳳冥長這麼大,就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牽過一下,更別說被人堂而皇之的抓了某些要命的地方,還三番五次的被愚弄。
這隻要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何況還是他這樣本就暴躁驕傲的人。
再得知,他居然是讓自己大哥斷袖的人,他殺她的心思便只會增不會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