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模糊了眼睛,白髮又吹到眼前,羅九零腦子都有點模糊。震驚的事太多,乾脆壓下,趕緊調息,還要應對莊家軍。
羅九零腦子忍不住、是必須又要想,莊上弦這樣做,他第一目標肯定完不成,第二任務能將這些信息傳回去嗎?能有退路、就是逃命嗎?
莊家軍英雄們十個打不過他,只要沒躺下,那就繼續殺。
“吼!”羅九零元氣爆發,猶如驚雷,青石廣場都被震得發抖。
危宇、南宮崅等就不信了,一個受傷快廢了的老頭都對付不了,豈不是要自裁?
俞悅離得比較遠,剛纔也受了老頭攻擊,拿着彈弓又挑一個關二爺。
夜玧殤從她手裡拿走關二爺,直接擲向老頭。
羅九零腦門嗡的一聲,反應慢一絲絲,管士騰一刀帶走他右臂。羅九零本能反應,一腳踹過去,就像猛虎擺尾。
鹹晏飛過來一刀斬了他小腿,又一刀將他劈昏,從他身上摸出兩個小包。
雨還在下,莊上弦過來抱着月牙就走,天有點冷,還是別淋太久。
數日後,天晴氣暖,青巖終於綻放最驚豔的金秋,馬賽城內也猶如仙境,如夢境。
周無忌、小衙內、李建貞等病都好了不少,也初步適應崇州的環境;走在陽光下,滿滿的正能量,心情好更自信;奔國公府,繼續和莊上弦談判。
其實上,也不算太好,莊上弦就在他們心裡留下冷酷陰影。
周無忌臉上兩道傷疤,目測是好不了了。他這種濃眉大眼特乾淨的氣質,傷疤也不能給他增添男人味,赤果裸的就是傷。
小衙內沒了牙齒,沒有仙丹也是好不了的,小小年紀要像個無齒的老頭,不是一般的傷。
李建貞情況特殊,沒人傷他,可惜他那玩意兒,是先天特等殘廢。
一行人再次進了國公府,好生打量主樓,眼裡心裡都冒出各種明明暗暗。
李建貞覺得京城都沒有哪裡能比上這兒,雖然窮鄉僻壤,但有青巖三寶,有莊上弦,一切都會變得高大上。主樓也確實高,太恢宏了。
小衙內眼睛亮起一團火,這就是他的!全是他的!就算荒山野嶺,能把莊上弦的東西搶走就夠了,他要報復!
周無忌有點腿軟,霸氣的城堡讓他感到壓抑,定定神,還是要面對。
一樓大廳,陽光爬窗戶進來,秋風也爬窗戶,畫眉在窗外唱歌。
裡邊擺了長案,長榻,莊上弦和月牙並肩坐在榻上。
莊上弦身上蒲絲紫袍,繡了青色的蟠螭紋,白色的雲盛開朵朵花,富貴中更顯圓融。
俞悅則穿着大紅織金羅袍,領口袖口也繡了青色蟠螭紋,和莊上弦就是情侶裝。這樣華麗耀眼的大紅,襯得她臉更紅,嬌嫩的像嬰兒,吹彈可破。
兩邊又有幾張矮榻,鹹晏、管士騰、潘伯壎、石黍等,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着不同的氣質,和大紅大紫共同形成一幅完美的畫。
大家正在研究從羅九零身上搜來的《羅漢經》。
以前得到、給石黍及清晏樓一般人修煉的《羅漢經》,只能練到五層。
這部《羅漢經》不同,不僅能練到九層,前面五層和以前也略有不同,還有羅九零的大量註解。看樣子他在準備突破八層,所以在七層、八層註解最多,給莊上弦、鹹晏等都有重要的參考意義。
俞悅猜測,羅隱堂或許真有九層高手,羅擎受纔會底氣十足的除掉莊夏收。不過九層也不是仙,就算能保住邯鄲,每次戰敗的損失,百姓依舊遭受苦難。
高手只是高手,是個人力量。莊家軍不同之處在於,他們還驍勇善戰。
周無忌、小衙內、李建貞等進來,第一感覺是有點冷。
屋裡和屋外不同,屋外太陽一曬,隨便就能上三十度;屋裡窗邊太陽曬着,大概是二十五度,靠門邊太陽曬不着,基本十來度。
李建貞仰頭沖天一個大噴嚏,差點將自己噴飛。
小衙內及一些護衛高手受了勾引與傳染,一齊奔放的打噴嚏,好像霸氣下馬威。
國公府奴僕都嚇到了,繞着他們進來安排位置,上茶水點心,完了趕緊撤。
這氣氛又詭異了,周無忌、李建貞等也適應了屋裡的溫度,有點冷,但他們穿得多,稍微冷點還能讓人清醒。
雙方行禮坐下,俞悅、潘伯壎等也正好歇會兒,安東納也來了。
周無忌一身紫袍,二品大員,還想擺架子。按說,莊上弦是該先問候一下,他們生病幾天莊上弦都不聞不問;至少也該問問,他們在馬賽城如何。
莊上弦低頭正給月牙剝果果,剝了喂到月牙嘴裡,蹭一下。
俞悅咬他,來貴客呢,好歹說句場面話。
安東納年齡大,是大叔,國字臉端正的說場面話:“太守大人更添風采,咱青巖是好地方啊。”
俞悅抓着莊上弦胳膊差點摔倒。這是讓周無忌先說場面話誇青巖麼?
周無忌作爲太守,對上青巖特殊的奴隸主、土皇帝,先誇幾句拉攏一下也是應該的。但他病了,毀容了,風采個屁!
周無忌一盞熱茶差點砸安家大房臉上,如果能保證準頭的話。
小衙內冷哼一聲,忍不住發作:“這什麼鬼地方!”
潘伯壎作爲青巖千年的王子,很嚴肅的和小衙內講理:“青巖怎麼是鬼地方?”
小衙內小眼睛塌鼻樑無齒的理直氣壯:“就是鬼地方、破地方!都該死,都該去死!”
瞪着莊上弦,他就是恨莊上弦,竟然看都不看他、根本是無視他。
莊上弦冷漠的看他一眼,又看周無忌一眼,實在沒什麼值得重視的。
周無忌瞬間又受五百點傷害,這麼短時間內累積的傷害就差點讓他崩潰,他對兒子也無奈了,只能趕緊說話:“青巖是個很特殊的地方。”
潘伯壎並不買賬。知道很多人看不起青巖,他也受傷了。
周無忌知道潘家不好弄,他盯上安東納,內傷:“本官打算去崇金林看看。”
安東納沒潘二公子那麼傲嬌,老實的應道:“那要等八月二十集市。青巖的百姓一定很想見到活的太守大人。”
俞悅抱着莊上弦胳膊,莊上弦胳膊一挪正好撞到她結實的胸部。
俞悅怒視,莊上弦趕緊剝果果喂月牙,這樣就不用理他們。
俞悅扭頭不吃,看李建貞,李家才俊今兒似乎聰明瞭,可惜有那樣的毛病。他還不如賀昌珉,人家至少快活半輩子。李瑤兒做了太多陰私,卻報應在李建貞身上,他和小衙內一樣都挺無辜的。
李建貞小腹一陣邪火,總覺得最近誰看着他都會鄙視他老二,怒摔啊!
安東納也看着李建貞,要等到八月二十,每天得花不少錢,窮逼可別賣身在這鬼地方。
李建貞以爲安家大房斷袖看上他了,惱羞成怒:“爲何要等二十?墨國都是墨國公的,墨國公一句話,集市誰敢不來。”
俞悅說道:“好大的官威,擾民是不是還想說屁民的福氣?知道你身體殘疾,但心靈不要扭曲。看開點,雖然會有風雨,也會有秋高氣爽。”
李建貞氣的像個蛤蟆,桃花眼凸出來,很是可怕。
周無忌鬆了一口氣,這一刀讓李建貞捱了,他說下一件事:“既然等這麼久,不如去青巖的山上走走。讓正弦領略一下青巖的風景,順便去抓石蟲玩。”
小衙內彆扭的接話:“外祖母年事漸高,鳳體也大不如前。我親自去抓一些石蟲,送給外祖母,並孝敬皇太后。”
李建貞忙誇:“二公子真孝順。”
俞悅、潘伯壎、安東納等都不吭聲,說來說去還離不開石蟲。
莊上弦冷酷下令:“鹹晏,你安排人帶他們去,務必保證他們安全。”
小衙內忙喊道:“不用你假好心!山就在那裡,我會不知道!狗奴才,你帶路!”
他指着安東納,好像比莊上弦還給面子。
安東納磨牙,看着周無忌:“青巖的山都是有主的,這等於去牽人家的牛。你們是牛,不過抓石蟲並不輕鬆,荒山野嶺、荒郊野外,中午熱夜裡冷,隨時可能下雨,山裡颳大風能將野人刮飛。”
安東納說官話還帶着口音,野字念得格外有滋味。
小衙內衝到他跟前。安東納唰的飛走,惹不起野種他躲行嗎?
小衙內砸了安東納的茶盅,踹倒高几,野蠻的逞兇,一直砸到莊上弦跟前。
莊上弦隨手掐住他脖子,星眸犀利的盯着跟小衙內的高手:“除周無忌,其他人滾。”
周無忌嚇到了,不過又正常,這就是莊上弦。
高手、周家護衛高手、李建貞等都離開,反正大家看見莊上弦下手,出什麼事都有他承擔。
莊上弦隨手將小衙內甩到周無忌跟前。
周無忌一口血差點吐出來,臉色一陣紅又一陣蒼白。
莊上弦不等他廢話,冷颼颼的又像拉家常:“知道羅九零嗎?”
周無忌茫然,怎麼說到這個了?看着莊上弦忙點頭:“羅隱堂超級高手。”
俞悅說道:“他來了。準備殺了主公,正好栽贓到你們父子頭上。你們兩個苦逼的炮灰,養的夠肥,宰了正好過年。還能給莊家軍一個交代。”
周無忌臉色更白,但他不傻,不是好糊弄的,第一反應警惕的問:“你們想做什麼?”
※※※
周無忌和兒子離開國公府,心情亂糟糟。莊上弦有說還好,什麼都不說。他想不相信,但對於皇帝陛下,心亂如麻。
擡頭看看天,陽光很刺眼,四處青石也反射着光,讓人無處躲藏。
秋天的太陽,馬賽城如仙境,周無忌和小衙內一時都喜歡不起來。剛到青巖在青門鎮外就被太陽暴曬,現在看着太陽猶後怕。誰知道什麼時候又變化。
周家護衛高手、跟小衙內的高手及李建貞等都圍過來。
周無忌依舊沒精打采。原以爲乖乖的給羅擎受做狗,或許就能活下去。誰知現在理由都不要,他在羅擎受眼裡是一個卑微的螻蟻嗎?
現實總是這麼殘酷,讓人難以面對。脆弱的好像一陣風颳過就能破碎。
跟小衙內的高手皺眉:“墨國公說什麼了?”
周無忌看着他也皺眉,他負責監視的吧?不對,沒什麼好監視的。
小衙內含恨:“羅九零來了!他要殺莊上弦,怎麼沒殺掉!沒用的廢物!你們都是廢物!”
高手變色,小衙內發瘋踹他都沒反應,幾個高手面面相覷。
周無忌看他們一眼,不知道事先知不知道,也沒什麼意義。風颳過一地落葉。
高手問:“羅九零呢?”
周無忌應道:“沒問。”
高手看看周無忌,周無忌踩着落葉繼續走。幾個高手都沒再問,殺莊上弦而莊上弦不死,羅九零顯然凶多吉少。羅隱堂超級高手啊!
李建貞走過樹蔭,身上一陣寒意;只是作爲才俊,不能輕易被打敗。
周無忌也不想認輸,但能怎麼辦?心裡偶爾還會想,莊上弦若能贏了羅擎受也不錯。
李家一高手惦記着:“那還上山、抓石蟲嗎?”
周無忌停下來,大家都停下來。馬賽城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很多,空氣中飄着稷谷酒香。莊上弦、安東納未必是威脅。羅九零都栽在馬賽城,他們若是上山,給了莊上弦更多機會,攔住對方是不可能的。
但到了青巖,一百兩銀子一隻的石蟲不去抓,又實在的不甘心。
李家高手看着兩人揹着石箱過來,差點流口水:“據說這是去交石蟲。”
小衙內衝到路上攔住他們,一腳踹過去。他需要優越感。
倆路人百姓嚇得趕緊閃,小衙內一腳踹空,追殺。倆路人逃命,小衙內繼續追殺。
周無忌暴汗,忙喊:“站住!本官命你們都站住!”
倆路人站住,小衙內趁機撲上去又踹。路人繼續閃,個子小的青年閃的很靈活。小衙內怒了,一邊追一邊喊:“喊什麼,還不來幫忙,廢物!”
幾個高手怕小衙內吃虧,過去攔住小衙內。路人、路上全都是青巖人、也一下圍了好多。
小衙內就指着小個青年:“乖乖交上石蟲,再跪下,磕一百個響頭!”
小個青年眼睛比小衙內大,穿着打着補丁但整齊的衣服,揹着大約一尺五高的石箱,砸小衙內頭上保證能將他砸稀爛。
小衙內狂拽酷炫叼炸天,無齒的繼續喊:“你們把石蟲都乖乖交出來!以後青巖就是我的!誰敢不聽話,小爺要你好看,打斷你狗腿!”
小個青年看着不笨,遲鈍的半天沒反應,好像小衙內是犬吠。
青巖人也不吭聲,難得看到活的刺史大人,是太守大人,比刺史還大。
周無忌臉都紅了,當街強搶還搶不到,小衙內能別這麼丟臉嗎?讓他開口是不可能的,因爲他肯定也搶不到。姑且算是自知之明吧,有時真不如無知。
李建貞才俊來刷存在感,擺出朝廷命官的姿勢、京城公子的風範:“不是白要你們。據說交給國公府一隻六兩銀子。我們和墨國公談好,一隻給你們三十兩、到五十兩白銀。這是爲了你們好,有多少收多少。”
李建貞擺出一個聖母、救世主的表情,一隻三十兩,大家歡呼吧。
小個青年盲聾啞似得,依舊沒反應;是沒說話,眼睛看看李建貞的臉,又看他下半身。
李建貞瞬間好像被扒光,襠下涼颼颼,臉漲得紫紅。
小個青年從沒看過這麼傻逼的才俊,轉身就走,背影特高冷。
青巖很多人和國令學的,有些和國公學的,姿勢擺起來更酷,京城公子都得跪。
倆路人剩一箇中年大叔,骨架大一些,有把力氣又比較憨厚的農民。
李家高手盯上他:“沒看見太守大人嗎?”
大叔給李建貞行禮:“拜見太守大人。小喆不懂官話,太守大人恕罪。”他一口濃重的青巖口音,也就勉強能聽懂。
李建貞怒:“他纔是太守大人!”不糾結這個,“你們不是都讀書了?”
大叔應道:“太守大人恕罪,有人沒天賦,學十年也不懂。”
李建貞也不糾結這個:“那你聽懂了,石蟲五十兩銀子一隻。”
大叔問:“你是傻逼嗎?”
路人看着李建貞,全是一個態度;再看他下半身,不該影響他智商啊。
李建貞瞬間又像被扒光,冰天雪地供大家圍觀。以前他很喜歡萬衆矚目的感覺,現在恨不能逃到一個比青巖更窮鄉僻壤的地方躲起來。
李建貞不傻,知道這些人耍他,但他能怎麼辦?落荒而逃?人家都沒說!他想問,又會顯得更傻逼。憋屈,內傷,好想吐血,青巖真是個鬼地方!
李家高手怒,一股氣勢壓到大叔頭上:“你什麼意思!”
大叔退後兩步,彈彈身上補丁,雲淡風輕:“交給國公府六兩銀子,需要的時候從國公府買,只要十兩銀子。五十兩銀子給你,又要多少銀子從你手裡再買?”
李建貞震驚,周無忌震驚,很多人都震驚。
十兩銀子能從國公府買到石蟲!這些屁民有什麼資格吃石蟲!十兩銀子也很貴好嗎?
李家高手激動:“那你去國公府買!十兩銀子買來,不論多少,我給你五十兩!”
大叔都無力吐槽:“你是逗比麼?不論多少都五十兩。再說你這窮逼,能拿的出銀子麼?”彈彈補丁,和小個青年一樣高冷走人。
路人都散了,活的太守大人就這樣。
周無忌站在路上,還沒說呢。
轉眼到中秋,周無忌還在馬賽城。天一天比一天冷,早晨護城河能結一層薄薄的冰。呆在城堡內還好,基本生活有保障,有錢也能享受奢侈的生活。稷谷酒混着桂花香,撩的人神魂盪漾。
國公府一樓,餐廳,不到中午就打好很多餈粑。
幾個石臼還在打,對於普通人是力氣活,國公府年輕力壯的多,大家也打的很賣力。幾個蒸籠還在蒸糯米飯,又幾口鍋在炒芝麻,幾個大竹匾倒着白糖,和芝麻拌好。再把打好的餈粑掐成一個個,放在竹匾上一滾,好了,能吃了。
糯米香,芝麻香,白糖甜,糯米粘,俞悅一次能吃五六個。
莊上弦看月牙吃的美,又夾一個喂她。
俞悅皺眉,她其實不是太喜歡吃甜食;莊上弦喜歡甜食,夾一個喂他。
馬補騷年端着一口鍋出來,倒在一個大竹匾,是黃豆粉炒黑芝麻,關鍵是鹹的,再滾一盤餈粑端過來。
今年又添了牛肉汁、鴨肉、香菇丁、酸筍等幾種口味。和傳統餈粑不一樣,吃個新鮮。
鹹向陽、雙魚、賈鵬、賈鷂等年輕人都胃口好,一批餈粑眼看着又吃完。
鹹向陽佔了一個石臼拿着大木錘開始打,嘭嘭幾下糯米亂濺。
俞悅喊:“一年年都學不會!浪費糧食!潘司農,把你家奶牛牽回去!”
潘伯壎進來,掃了一眼,眼皮跳兩下,鎮定的說道:“太守大人準備宴客,又等着諸位去送節禮。”從丫鬟手裡接了一盤餈粑,拿着筷子繼續講,“太守大人少了美姬,安家和他較勁兒,他快強搶民女了。”
說完開吃。餈粑是鞏州特色,糯米也是鞏州運來,大家都吃比較習慣了。尤其滾着細細的鴨肉,回味悠長。
鹹向陽丟下木錘,過來站潘伯壎跟前,眼巴巴的看着他。
潘伯壎端着空盤看着鹹向陽小姐,愛玩沒關係,但能不能淑女一點?
鹹向陽咬着嘴脣,腦洞一開,擺出一副安家二房安妮婭小白花的樣子,挺胸,是白蓮花。
潘伯壎說實話想抓她,能不能更白癡一點?瘋了。
賈鵬帶頭,一幫無良的已經笑歪。感情有時候就這麼奇妙,鹹向陽還想讓潘司農喂,這畫風忒詭異,小心讓大家消化不良。
鹹向陽冷哼一聲,傲嬌的走兩步又回頭:“在哪兒強搶民女?”
俞悅代爲回答:“你去他就不用搶了。”又補充一句,“月餅已經給他送了,順便給他送些餈粑,正好熱着。”
鹹向陽兩手抱胸不去了:“餈粑不知道自己吃。人家是等着收石蟲。”
俞悅和莊上弦說道:“其實可以給他們送,不如你去畫兩幅?墨國公真跡,一副少說千金。”
莊上弦星眸看着月牙,除非親他一下。
俞悅兩眼望天,她本來就沒準備和那些人玩。跟他們玩也會當真,再得寸進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