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金林,崇州靠北邊一片不小的山林,離崇州中心不遠,卻是獨特的無主之地。
崇金林處在三大奴隸主地盤的交界處,可以說三不管,秩序又由三方共同維護。所以說這裡沒有真正的無主。或者像墨國,皇帝說封給墨國公,卻隨時能找一百個理由插手。但總歸有了無主之名,與有主就不同。
崇金林大小共有五座山,山上都有不錯的植被,東邊一座高山還有不少野生動物。北邊有一片比較肥沃的草地,還有一條小溪。
這麼好的地方,簡直是一塊肥肉,沒被吃掉當真是奇蹟。
根據遊戲規則,奴隸主不能佔有這裡,其他人也不行。所以方圓十里沒有一間房子或棚子,沒有悄悄種一棵稷谷,通常也不允許來打獵。
只有每月的初五、二十在這裡集市,並允許集市前兩日到達、後兩日離開。
奴隸沒有自由,就不要想這些事了。崇州被奴隸主嚴格控制,但一個大奴隸主家族幾百上千人,還有一些小奴隸主,一些外人獲得賽家允許也可以來,追尋各自的需求或目的。所以集市很熱鬧,奴隸主家族的小姐們都會趁機出來走走。
今兒三月初三,集市剛開始。
照以往慣例,交易中心在西南邊一片平地,南邊山上搭了一些帳篷供人留宿,東邊山上供奴隸主貴族遊獵,北邊沿着溪水此時桃花盛開、正是小姐們最喜歡的去處。
傍晚,整個崇金林都熱鬧起來,賽家最近尤其活躍,賽家人隨處可見。
其他人看着猜測着,卻不敢隨便議論。自從皇帝陛下登基後,賽家也快成崇州的皇帝。據說皇帝陛下雷厲風行,賽家也不遑多讓,還是小心爲上。
南邊山腰一個帳篷裡,走出一行人,又讓人多看兩眼。
這些一看就是外面人,不過最前邊一個羞澀的帥哥和一個萌正太講的卻是土話。這樣的組合讓人只能繼續看着猜測着,又小心爲上。
萌正太一身靈氣美的理直氣壯,普通的青衣給她穿出仙童下凡的氣韻。
莊上弦跟在後邊心情特複雜,說好的女扮男裝她爲毛就不能低調一點?還是爲了長得帥獲得上天的優待?這不是說着玩嗎?
其實莊上弦一身蒲絲藍袍,卻穿出紫袍的氣質,帥哥誘惑力爆表,否則哪有那麼高的回頭率?
賈鵬、賈鷂心情最憂傷,沒破就算了,貌似就他們不夠帥,徹底淪爲路人了。
其實誰都是別人的路人。俞悅和石稷帶頭,轉了一圈來到一帳篷。
這帳篷前邊擺了十條桌子,賣吃的,尤其是青巖三寶之一:稷谷酒。隔老遠就能聞到酒香,滿是太陽曬着青石的味道,再把那熱量蒸餾,剩下的便是青巖之靈。
一邊三張桌拼一塊,十幾人要了二十壇酒,一個個吃的醉裡夢裡,拉着石稷就叫兄弟。
石稷羞澀的臉通紅,剛學會的官話趕緊說:“我不是你兄弟。”
一豪放又匪氣的青年酒醉心明用力拍石稷肩膀,差點將石稷拍的坐地上,看着石稷臉比他自己還紅,興奮的狂笑:“我說是就是,哥請你吃酒!”
又一夥計硬按着石稷讓他坐下,石稷已經長本事了,卻根本逃脫不掉。
俞悅看莊上弦一眼,再看這些醉漢,故意欺負人呢。
莊上弦不管,欺負人又怎麼了,好心請他吃酒,看其他人都沒管。
鹹清讓賈鵬挪一張桌過來,莊上弦拉着美人、萌正太大馬金刀的坐下,按說這都是他地盤。
豪匪哥目的達到,便扔了石稷,提着兩壇酒過來,一巴掌離着俞悅肩膀三寸硬是拍不下去,這肩膀太瘦了,主公眼裡有殺氣。豪匪哥只得收回手,問萌正太:“在下鹹晏,潭州來的,小兄弟看着面善,不知怎麼稱呼?”
俞悅應道:“殘月,澶州人氏。”
豪匪哥皺眉:“怎麼叫這名字?不吉利吧。”
俞悅應道:“兇殘的殘。”
鹹晏登時酒意全無,暗中給主公遞個眼色,不愧是主公看上的人。
莊上弦琢磨半天,總算弄明白,殘就是餘,殘月、余月、他聽過俞悅。
陳家那麼有名,和莊家關係匪淺,俞悅長得很像陳家人。作爲陳家和俞家恩怨的關鍵,俞悅卻是這樣子。莊上弦眸中星光閃亮,比陽光更耀眼。
鹹晏和鹹清對視一眼,主公完了,被蘿莉兇殘到了。
鹹晏沒看過蘿莉穿女裝,鹹清也沒看過認真打扮的小美人,不過就她這一臉淡定又兇殘的樣子,就夠萌翻一片;而且她是認真的,她是認真的要萌死一大片。
鹹清目光炯炯,表示他自願的。反正跟着主公走,管他前邊刀山還是金山。
鹹晏眼裡匪氣帶着痞氣,送上膝蓋也無所謂,他挺想看蘿莉有多兇殘。
俞悅就看鹹清、鹹晏眉來眼去激情四射,擡頭一瞧搞事兒了。
幾個流氓打手拿麻袋套着一女子匆匆往這邊押來,走過路過的都趕緊閃。流氓打手裋褐上都有圖騰標記,後邊又跟着一錦衣青年。
這青年是屬蛇蠍的,有些帳篷裡的人都想找個地兒躲起來,一老闆慌忙砸了攤子就跑,不知道的真看不懂,太誇張了吧?再看青年油頭粉面,身上掛滿金銀珠玉跟唱戲似得。紈絝玩成這樣,他娘知道嗎?
流氓打手押着女子匆匆,青年在後邊也急的跑挺快,一會兒押走了。
這片地兒遭了災似得還緩不過來,有人等災難過去繼續逃難。
有個大膽的低聲問:“剛纔那位?”
他講的土話,有人好心回答:“賽家嫡系三公子賽歌瑪,賽家老祖宗最寵愛的孫子。”
再膽大的都不敢吭聲了,這邊賣稷谷酒的老闆也哭喪着臉,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女兒被搶了。
俞悅、鹹清、鹹晏等都配合着默哀,莊上弦本就很酷,俞悅給他使個眼色。
莊上弦看她一眼,朝鹹晏點頭,一夥計默默走了。
俞悅、莊上弦等也結賬走人。崇金林很大,暮色中美如畫,隨人流逛到溪邊,桃花盛開花滿天,美人嬌笑人流連,恍惚好像看到天堂、回到邯鄲。
“嗚嗚嗚。”一俏丫鬟坐樹下哭,哭的特悲慼。看來天堂和地獄、美與不美、邯鄲和崇州之間只差一步。
“秋燕,雙雙呢?”一錦衣青年一個箭步猛衝到丫鬟跟前。
“嗚嗚嗚,被三公子強、請走了!”丫鬟撲地上抱着錦衣青年的腿,“嗚嗚嗚,求求二公子!”
不知道的還以爲二公子搶人了。周圍美人一陣尖叫花容失色慌亂逃命,有的踩了裙子摔倒有的故意推別人摔倒,一片混亂。不知道的還得以爲是這二公子要搶人。
看來賽家三公子不是一般的兇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