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江紫蘇的話,不等葉寒萱有什麼反應,石竹立刻先替葉寒萱鳴不平起來:
“夫人,你來評評理,侯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二小姐自己不檢點,跟果郡王幽會,被別人抓了個正着,此事在良城傳得沸沸揚揚,跟大小姐有什麼關係?
侯爺不去懲罰做錯了事情的二小姐,卻來爲難大小姐。
夫人,你可一定要替大小姐做主啊。”
想到這件事情,石竹就替自己的大小姐叫屈。
大小姐說得沒錯,侯爺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做出來的事情都那麼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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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兒,石竹說的可都是真的?”
江紫蘇身子一晃,侯爺竟然爲了葉寒憐,要趕萱兒去江家?!
“千真萬確。”
葉寒萱點點頭:
“我猜着,父親應該是怕我破壞了幾日後葉寒憐的及笄禮,所以藉着這次的機會,乾脆叫我離開。
娘,現在侯府容不下我,你會跟我離開嗎?”
說着,葉寒萱直直地看着江紫蘇,如果她娘不想離開,那麼她一定不會再勉強她娘。
“留下?留下來替葉寒憐辦及笄禮嗎?
不可能!”
江紫蘇紅着臉,咬着牙,直接否定了一句:
“既然你爹容不下你,那我們現在就一起離開,只不過勇兒該怎麼辦?”
別的她不擔心,就怕兒子是個問題。
勇兒好不容易有王夫子這個師父的幫助之下,進了國子監,她可不能拖了兒子的後腿。
“勇兒的事情好解決,之前勇兒不是在王府待過一段時間嗎?
我相信再讓王夫子收留勇兒一段時間,王夫子一定很樂意。
正好,勇兒離王夫子近一些,可是勇兒在學術上遇到什麼問題,請教起王夫子來更方便一些。”
看到江紫蘇肯跟自己走,葉寒萱笑了,並且表示,熊弟弟完全不是問題。
“就是如此,那我們去一趟王府,然後馬上回江家。”
江紫蘇點點頭,只要兒子能被安排好,她定是願意跟萱兒離開的:
“萱兒,你等着瞧吧,有你爹後悔的時候!”
江紫蘇難得硬氣跟負氣的一面,叫葉寒萱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毛:
“娘,你什麼意思?”
她的計劃,她娘又不知道,所以她娘說的葉紀譚一定會後悔,指的是什麼意思。
“孃的傻萱兒,你別忘了,整個侯府雖然依舊由你的祖母管着。
只不過,像及笄禮這種‘小事兒’,你祖母可不愛管。
上次你的事情,她就直接以精力不濟,全都推給了我。
你覺得這一次,你那個祖母就有心思管葉寒憐的及笄禮了?”
說着,江紫蘇也哼了哼:
“柳輕煙又不在,若是我隨你一道離開,你覺得,這府上還能有誰替葉寒憐辦及笄禮的諸事?”
“祖母不管,娘又不在,那麼只剩下一個父親,不過父親一個大老爺們兒,應該不會這些事情吧?”
說完,葉寒萱自己也樂了,她總算是明白,她娘爲什麼說,葉紀譚有後悔的時候。
的確,也是時候該讓葉紀譚操一下侯府中柴米油鹽的心,這才知道平時她娘多辛苦,甚至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紫蘇,你鬧什麼。”
聽到江紫蘇要跟葉寒萱一塊兒離開,葉紀譚立刻坐不住了。
原本,當葉紀譚聽到葉寒萱說要帶着江紫蘇一塊兒走時,葉紀譚第一反應,紫蘇一定不會跟萱兒離開的。
葉紀譚的心就是那麼篤定江紫蘇一定不會離開自己,一定不會跟葉寒萱走的。
可是一聽奴才說,江紫蘇竟然已經收拾好行禮,要跟葉寒萱一起出門了,葉紀譚頓時坐不住了。
“我沒鬧,這些多年了,便是我回趟孃家也從來沒有住過。
所以還望侯爺可以允許我回孃家小住幾日。”
看着葉紀譚,江紫蘇的眼裡直來氣。
“紫蘇!”
葉紀譚皺了皺眉毛,不悅地說道:
“你明知還有幾日,便是憐兒的及笄禮,若是你走了,侯府這一堆的事情誰管?”
其實江紫蘇的功勞,葉紀譚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放在心上。
江紫蘇一要走,葉紀譚馬上反應過來,江紫蘇不能走。
“侯爺,你別欺人太甚,你欺負我便也罷了,我全當是自己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來還。
可是我的女兒卻是不允許你再像以前那般任意無視。
你爲了葉寒憐,把萱兒趕回江家,卻還要我留下來,替葉寒憐當牛做馬。
侯爺,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真的那麼蠢笨如豬,沒長腦子?”
江紫蘇眼眶一紅,她是真不明白,自己當年第一眼就相中的兒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明明當年第一眼見到侯爺的時候,侯爺不是這般獨裁、霸道,眼裡只有自己,沒有別人。
如果當年她遇到的是今天的侯爺,那麼她是絕對不可能對這個男人動心的!
說完,也不管葉紀譚的反應,江紫蘇直接把手從葉紀譚的掌中抽了回來:
“侯爺,這麼多年,便是我上輩子真的欠了你,也還夠了。
若是侯爺覺得,我這個侯爺夫人不合適,你若念在舊情,便送我一封合離書。
你若心中反對我存怨,那你給我一封休書也罷,我在江家等你的休書。”
她什麼都可以接受,可以忍,唯獨侯爺爲了葉寒憐,這麼排擠萱兒,糟踐萱兒,她無法接受!
“萱兒,我們走。”
江紫蘇直接拉着葉寒萱上了馬車,車簾子一放下,江紫蘇就哭了。
“娘?”
別說葉紀譚被江紫蘇給嚇到了,就連葉寒萱也被江紫蘇給嚇壞了。
因爲她清楚地聽得出來,她娘剛纔並不是在威脅葉紀譚,嚇唬葉紀譚,而是真的不想跟葉紀譚過了。
她娘竟然是認真的!
“萱兒,娘對不起你,要不是娘在你爹的面前沒立住,你爹怎麼敢爲了葉寒憐把你趕出景博侯府。
這個景博侯府,我們不回也罷。
若是我跟你爹真的分開了,你以後便不能……萱兒,你會不會怪我?”
江紫蘇一邊哭,一邊摸着葉寒萱的臉說道。
事實上,不說其他人,就連江紫蘇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