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承沒打一聲招呼就回到侯府,這個情況已經收葉紀譚他們摸不着頭腦。
誰知道,葉寒承最後還因爲葉紀譚的一句話給氣暈了過去,柳姨娘跟葉紀譚更是擔心。
“侯爺,你說承兒這到底是怎麼了?”
時值此時,柳姨娘哪裡還能顧得上她跟葉寒萱之間的事情。
要知道,兒子纔是她的依靠,是她的所有。
要是兒子出了什麼事情,她這輩子就可真的絕望了:
“打小起,承兒連風寒咳嗽都極少會出現,今天竟然生生暈了過去。
侯爺,你說承兒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
看到柳姨娘焦急的模樣,葉紀譚安慰似地拍了拍柳姨娘的手:
“承兒是你我的孩子,我們必須相信承兒。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叫承兒介懷的,指不定承兒是累到了。”
葉紀譚雖然是這麼對柳姨娘說的,可是他心裡對葉寒承的擔心可是一點都不少。
看着還在昏睡中的葉寒承,葉紀譚眼裡全是心疼。
先是憐兒出事,現在又輪到了承兒,今年他們景博侯府可真是流年不利。
爲什麼他的一雙愛兒,一個又一個地接着出事呢?
承兒乃是他一手教導養大的,承兒的身子如何,他最是清楚。
雖說,他當着承兒的面,親口承認,他要將景博侯爺這個位置傳給勇兒。
這對承兒來說,的確是個打擊,畢竟以前,他曾數次告訴承兒,他的一切,都會是承兒的。
想到過往的話,葉紀譚後悔了,他不該把話說得那麼早的。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勇兒也會有今天,甚至勇兒比承兒更像自己。
就衝着葉寒勇的那一張臉,葉紀譚言明要把景博侯傳給葉寒勇,其實心裡還是比較樂意的。
“侯爺,承兒定是受了刺激。
都是你,承兒的性子全是你給養出來的。
因爲你的關係,承兒一直以爲景博侯府會是他的。
爲了擔當起景博侯府這個重擔,承兒更是小小年紀就開始奮發努力,就想守住你傳給他的一切。
可是今天你的話,卻叫承兒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難怪承兒會接受不住,生生暈了過去!”
柳姨娘捶打了葉紀譚的胸膛一下,不無埋怨地說道。
要不是因爲有侯爺的那一句話,承兒怎麼會暈過去,這一切就是侯爺害的,更是被葉寒萱那個小賤人給鬧的!
“胡說八道!”
聽了柳姨娘的埋怨,葉紀譚不悅地皺起了眉毛。
可當他看到柳姨娘含淚時那種惹人憐的姿態,最後到底是心軟地吐了一口氣說道:
“承兒是本侯一手養大的,所以,承兒怎麼可能會被這種事情打擊到如此程度。
再者說,承兒是個可造之才,能力在勇兒之上。
以承兒的本事,本侯絕對相信,就算本侯不將景博侯府交給他。
他也一定會憑着自己的實力,闖出一片天地來。
指不定,承兒日後的成就,在我之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說到這一點,葉紀譚的眸光一亮,一副彷彿已經看到葉寒承憑着自己的努力,登上高峰,名成功就的一幕。
“哪有這麼容易!”
葉紀譚對葉寒承的肯定,不但不叫柳姨娘聽了高興,反而更生氣了。
柳姨娘跺了跺腳,很是埋怨地往葉紀譚的身上捶了幾下,心是暗罵葉紀譚這個當爹的未免也太狠心了。
侯爺之所以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出人頭地,那都是用命拼來的。
侯爺本事如此之高,曾經都跟公公受了重傷,若不是遇着江家的人,別說是侯爺,就連公公都性命不保。
承兒雖然不錯,但到底也不能跟當年的侯爺相比。
當年侯爺憑着一身的本事,又有公公保駕護航,一路都走得如此辛苦艱險。
若是叫承兒也走着侯爺的老路,承兒豈不是要九死一生?!
如果,承兒棄武從文,科考一步步走過來。
到時候,哪怕侯爺處處替承兒打點一切,承兒從秀才考起,一路往上,那得花多少時間?
就算承兒最後萬幸,考了個狀元回來,然後再從區區的七品官開始往上爬。
要是這麼爬着,這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兒。
更別提,就承兒如此按部就班的爬法,這輩子,承兒還有可能爬到葉寒勇的頭上,踩着葉寒勇嗎?
爲此,柳姨娘覺得葉紀譚替葉寒承做的打算,簡直是糟糕透了。
她的兒子怎麼能如此辛苦一生,還要被葉寒勇這頭蠢豬壓在下面,仰視葉寒勇!
“對於別人來說不容易,但是承兒是我的兒子,所以承兒一定能辦得到!”
葉紀譚抓着柳姨娘的手,很是驕傲地說了一句。
他哪裡知道柳姨娘心中的花花腸子,他更不知道的是,柳姨娘要的不光只是葉寒承出息。
她更想要的乃是,葉寒承一站出來,就必須是人上人,要讓大部分的人都仰視他。
唯有如此,作爲葉寒承的生母,她才能得到更多人的認同,不被姨娘這個身份束縛住。
看到葉紀譚“冥頑不靈”的模樣,柳姨娘頭一次覺得,葉紀譚對葉寒承的肯定,並非是件好事兒。
是不是隻要承兒的表現差上那麼一點點,不成才一點點。
那麼面對這種情況,侯爺就會替承兒多打算一點,
而不是對承兒如此放心,覺得承兒一定可以靠着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片天地來?
當然,這個想法也只在柳姨娘的心中一閃而過。
“輕煙,承兒醒了。”
還不等柳姨娘說其他的,葉紀譚卻是看到葉寒承醒過來了。
“承兒!”
一聽兒子醒過來了,柳姨娘就顧不上跟葉紀譚說話,而是坐在牀邊,把葉寒承扶了起來:
“承兒,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姨娘了?”
看到兒子好端端地醒過來,柳姨娘又哭又笑,恨不得把葉寒承全身摸個遍,以確認葉寒承的完好。
“姨娘,孩兒叫你擔心了。”
一醒來就看到最親的親人,葉寒承僵硬的目光馬上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