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大哥的事情上,爹又對大哥的死活表現得那麼不在意。
爹到底在搞什麼,又是什麼意思?
在很多時候,韓錦程是真的弄不懂榮慶王這個親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韓錦程不得不承認,四爺跟榮慶王之間的關係沒有絲毫的緩和,責任絕對是在榮慶王這個老子的身上。
他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都覺得他爹的舉動太過矛盾了。
身爲當事人的大哥,只怕是對爹的這種做法,意見更深更大了。
“好了,這事兒不用你管,你下去吧。”
關於四爺的事兒,榮慶王是一點都不願意跟別人討論這個話題,
哪怕韓錦程提起了,榮慶王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韓錦程這個兒子。
誰都不知道,面對四爺這個兒子,榮慶王可以說,對他沒有愛,只有恨。
當年要不是阮子衿選擇保小不保大,那麼阮子衿是可以活下來的。
但是榮慶王也清楚,正是皇上與太后的迫害,才逼得阮子衿不得不做下如此殘忍的一個選擇。
連最愛的女人給自己生的兒子,榮慶王都恨上了。
面對皇上這個親哥哥,太后這個親孃,榮慶王對他們的恨,絕對不比對四爺的恨少多少。
正是對四爺恨得不行,四爺的生死,榮慶王在意得極少。
以前的話,榮慶王對四爺的生死還多一點關心。
衝着阮子衿的關係,榮慶王從來都是想把自己所得的一切,都交給四爺這個兒子的。
不是因爲四爺是他的兒子,榮慶王才這麼做。
四爺之所以能得到這一切,只是因爲,他是阮子衿生的孩子。
哪怕當年阮子衿生的是一個女兒,榮慶王也會不管不顧,
將他從皇上手裡奪過來的大禹朝江山,毫不猶豫地交給這個女兒。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現在榮慶王不單有四爺這個兒子,更有包子和湯圓這兩個孫子。
他們的身上也流着阮子衿的血,沒了兒子,他還有孫子。
這麼一來,榮慶王對四爺的生死自然是不及以前那麼看重了。
看到榮慶王這個樣子,韓錦程暗暗嘆了一口氣之後,直接轉身離開。
不管韓錦程的心態再平,想到榮慶王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要交給四爺這個大兒子的。
而自己,說難聽點,就是一個替大哥打工的下手罷了。
旁的沒什麼,韓冠華的手哪怕是韓錦程一手安排的,韓錦程的心態也有些改變。
韓錦程總是在想,要是榮慶王對待他們三個兒子公平一點,
不要一口咬定,更別那麼不在意韓冠華這個二兒子,
那麼他的這個親二哥就會不會不鑽死衚衕,如今也活得好好的呢?
一直以來,韓錦程跟韓冠華的想法有一點是相似的。
那就是,榮慶王只把四爺當成親生兒子,他們倆個都不是。
但是現在,韓錦程已經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
無論是他們兄弟倆,還是四爺這個親大哥,都不是榮慶王這個爹眼裡的心肝兒寶貝。
對於這個爹來說,兒子是一個非常可悲的存在。
榮慶王對四爺如此無情的表現,讓韓錦程對四爺最後一丁點的芥蒂也消失得不見了。
韓錦程苦笑了一下,四爺這個大哥是真的沒有比他們好到哪裡去。
二哥那兒,至少這些年來還有一個假象,那就是爹很疼他,很重用他。
正是如此,除了這兩年之外,其他的十幾年,二哥是幸福的。
可是大哥從一開始,就沒在爹這兒得到丁點的幸福感與父子親情。
哪怕爹要把打下來的江山送給大哥,這裡頭的原因,弄清楚了,只怕是叫人更加傷心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他們三個人最悲劇的莫過於,成了榮慶王的兒子。
榮慶王絲毫不知道,因爲他對四爺的生死的漠視,反倒是叫韓錦程這個小兒子越發接受了四爺這個大兒子。
“王妃……”
金風關,鹿鳴收到第一手消息之後,便擰着眉毛去見了葉寒萱。
想到葉寒萱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受不得刺激,鹿鳴就猶豫得厲害。
現在整個金風關,只有王妃一人主事。
要是不把此事告知王妃,怕是不妥。
可是真要告訴了王妃,她又擔心王妃受不了這個刺激。
“說吧,是不是四爺那兒出了什麼問題?”
一看到鹿鳴這個表情,原本極害怕面對這種場面的葉寒萱,此時卻奇蹟般地冷靜異樣。
“不知什麼原因,四爺與少爺的那支軍隊,被帶入了那個死亡之丘。”
鹿鳴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把情況說了出來:
“至於景博侯等人的麻煩也是不小,所用的戰馬,都被遊牧族的人耍了詭計,暗傷了。”
正是如此,四爺遇難,景博侯那方的人根本就抽不出人手來,去幫四爺一把。
可以說,跟葉寒萱有關係的幾個男人,都因爲與遊牧族之戰,被困住了。
“讓我想想。”
葉寒萱把心裡的那口濁氣吐了出來,然後沉着眸色,好好盤算了起來:
“上次讓你們找的丹藥師,他們研究得怎麼樣了?”
其實自從上次四爺去打仗,葉寒萱就已經有了想法。
只不過,真想把那個東西弄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金風關又是一個極爲偏僻的地方,想要找這樣的“人才”還是有些困難的。
哪怕葉寒萱讓老江家的人幫忙了,老江家的人亦是未能替她尋來一個。
後來還是鹿鳴把消息傳回良城,是榮慶王幫葉寒萱找到了她要的人。
大禹朝的幾代皇帝,大多聖明,與葉寒萱所瞭解的華夏曆史不同,
大禹朝的歷任皇帝,極少會出現貪戀紅塵,害怕死亡而追求長生不老的事情。
正是當權者的態度,決定了市場需要。
爲此,整個大禹朝喜歡練丹的練丹者,也是極少數的。
若非有榮慶王幫忙,否則的話,葉寒萱想要找到這樣的人才,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王妃的話,已經有些眉目了,想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