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水原本就在女人的身上栽了跟頭,他就是爲了躲個輕閒,纔來這兒。
聽到曹父又提到那些女人,曹水也心煩得緊。
要說把這些女人都送走,到底還有幾個心頭好呢,
而且所有的事情,又是嬌娘一個人做的。
因爲一個嬌娘,牽累了所有人,曹水多少有些捨不得。
可也因爲嬌娘的關係,現在讓曹水毫無芥蒂,像以前一樣寵着那些女人,曹水同樣辦不到。
“這快要過年了,做兒子的來看看你們,你們不高興?”
看到曹父還攔在門口,曹水沒多想,拿開曹父的手就走了進去:
“娟娘呢?”
一進院子,沒看到娟娘,曹水脫口而出喊的就是娟娘。
“娟孃的事兒與你無關,你少問。”
雖說這次娶娟孃的人是劉廣,但曹父曹母還是比較小心的。
在曹水這個兒子的面前,能不提娟娘嫁人的事兒,他們就儘量不提:
“你不也不喜歡娟娘嗎,看不到娟娘,你該高興纔是。
娟娘跟你不一樣,她是個好孩子,她不會不管我們的。”
“行了,她還在就行。”
聽到娟娘在的,只是躲着沒見自己,曹水的心一下子就舒服了:
“這一百兩銀子,你先拿着用。
娟娘雖然對不起我們曹家,但再怎麼樣,她也幫我伺候、照顧你們二老。
這吃穿用上,我是絕對不會虧待她的。”
“你放屁!”
一聽曹水這話,曹父直接噴了曹水一頓:
“你當我傻,不知道還是怎麼的。
你買給那些狐狸精的一根釵,怕也不止一百兩了。
你現在還想拿這一百兩來作踐娟娘,你給我滾,我跟你娘不要你看,給我滾!”
曹父一火,半真半價地藉着火氣,拿起掃帚,一副要趕曹水走的樣子。
“爹,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曹父這個樣子,曹水一點都不陌生。
可是他現在在外頭受了累,只想回到家裡,可以靜一靜,這樣都不成嗎?
“娟娘,娟娘在不在,這喜服做好了,你們來瞧瞧,看喜歡不。”
曹父還沒能把曹水趕走,一個婦人大聲嚷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曹水一擡頭,就看到一個陌生的中年婦人,手裡捧着一件鮮紅漂亮鸞鳳和鳴的嫁衣。
“這喜服是誰的?”
一看到這帶着某種兆頭的嫁衣,曹水的臉色沉了沉,問了一句。
“你是曹家的親戚吧?以前我沒見過你啊。
我知道了,你一定也是知道娟娘要嫁人了,所以來喝娟孃的喜酒的吧。”
這個女人顯然不知道曹水是誰,或者她聽過曹水的大名,卻沒見過曹水。
這不,她一開口只把曹水當成了曹家的親戚,特意來喝娟孃的喜酒的:
“娟娘找個戶好人家,再有十天,就成親了。
大兄弟,你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誰要嫁人了?!”
聽到真的是自己的娟娘要嫁人了,曹水眼睛一瞪,手一提,直接拎着婦人的領子,把婦人給提了起來。
“哎哎哎,大兄弟,有話好好說。
曹家兄弟,你說,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婦人一頭霧水,不明白好端端的,這個親戚怎麼就生氣了。
“你這個混賬東西,把喜娘給我放下來。”
曹父頭疼得厲害,他也沒有想到,喜娘什麼時候不來,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喜娘來了,這嫁衣交給我吧。”
聽到動靜的曹母從裡頭出來,一把將嫁衣從喜娘的手裡接了過來。
因爲曹母知道,趕製這一身嫁衣還是非常費時間的。
要是嫁衣被她兒子給弄壞了,要想再製一身出來,只怕會耽誤了娟孃的大好日子。
“兒、兒子?”
聽到曹父是怎麼叫曹水的,喜娘一傻,這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喜娘,今天勞你走一趟了。
十日後,娟孃的事兒就可拜託你了。”
曹母頂了曹水一把,把喜娘從曹水的手裡解救下來,然後客客氣氣地把人給送走了。
曹水一直忍着脾氣,沒發火,可是脖子上那根根突起的青筋卻表現了他此時的憤怒與壓抑。
“娟娘要嫁人了,嫁誰,我怎麼不知道?”
曹水黑着一張臉,看着他的爹和娘。
“娟娘已經不是你曹水的媳婦兒了。
她要嫁給誰,跟你有關係嗎,爲啥非要告訴你?”
曹父哼了哼,既然瞞不住了,那就不要再瞞了。
“我倒是想看看,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娶了娟娘。”
曹水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跟爹孃發火,他不生氣。
反正這事兒,再怎麼鬧騰,他爹孃也是白費勁兒。
這輩子,娟娘休想能再嫁給第二個男人。
直到今天,曹水還怨娟娘。
要是娟娘當初接受他的安排,從妻變爲妾。
那麼,他以前怎麼待娟娘,以後還是怎麼待娟娘,娟娘一直都是他的女人。
是娟娘不肯,鬧死鬧活,不願意把夫人的位置讓出來,讓他燒心上火的。
要不是娟娘不識好歹,他爹孃又怎麼會幫出這麼可笑的事情來。
“水啊,這次的事情,你也甭想動歪腦筋了。
這次娶娟孃的人,不怕你。
你知道這次替娟娘保媒的人是誰不?”
曹母看着曹水,非常膽大地說了一句。
事實上,曹父跟曹母都有些不敢相信,爲娟娘這個乾女兒保媒的人,竟然會是那麼一位大人物。
“誰?”
曹水厲聲問了一句。
誰敢替娟娘保這個媒,他弄不死這個人!
“四王妃。”
曹父不客氣地哼哼道:
“你別以爲,在金風關,天大地大,就你最大。
不過就是個三品參將,你就真把自己當盤菜。
你想害娟娘一輩子,也得看別人答不答應。
四王妃就是活菩薩,看不得人受苦,所以特地來解救娟孃的。
對了,我跟你娘已經認娟娘做乾女兒了,以後見到娟娘,你要記得叫妹子。
你現在是她哥哥了,懂嗎!”
“哥,我是娟孃的哥?
笑話!”
聽到曹父的話,曹水的腦子像是被人用棍子揍了一下似的,嗡嗡響得厲害。
“水啊,你別鬧了成不成,娟娘不欠你的,你就放過娟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