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朝陽翁主是他姑父的女兒,朝陽翁主的死要不要追究,不過是他姑父的一句話罷了:
“縣老爺你有所不知,我姑父極爲寵愛我姑姑。
原本他要娶我姑姑爲妻的,偏偏江家的女兒不知羞恥,攜恩以報,才搶了我姑姑的位置。
可就算如此,我姑父最寵愛的人依舊是我姑姑。
甚至,江家的姑娘名義上是景博侯府的夫人,但實權可在我姑姑的手裡。
我姑父會不會追究朝陽翁主的死,不過就是我姑姑在我姑父耳連吹一口風的事情。”
“什麼,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這下子,縣老爺完全被皮興旺吐出的這個內幕給驚到:
“鬧了半天,你們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跟自己人不對付?”
縣老爺驚詫地看着皮興旺,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皮家在良城竟然真有的如此大派頭的親戚。
“縣老爺,這下子,你可放心了?”
把皮家的最後一張王牌亮給縣老爺看之後,皮興旺覺得縣老爺那是十拿九穩了。
“呵、呵呵。”
皮興旺才說完,葉寒萱冷冷笑了笑:
“我多麼希望葉紀譚也在這裡,讓他親耳聽聽,柳輕煙的外甥是怎麼形容他這個姑父的。
不過沒關係,你可能沒機會說給葉紀譚聽了,但是這位縣老爺,還是有機會的。
韓二!”
皮家有底牌,她就沒底牌了?
聽到葉寒萱直到這個時候才吩咐,韓二拿出自己的侍衛令牌,貼到了縣老爺的腦門。
“御、御、御前三品帶刀侍衛?”
一看清韓二的令牌,縣老爺的腿差點沒軟得跪下來。
韓二的官銜遠超縣老爺的人,只要韓二肯,便是他提刀取了縣老爺的腦袋,一般人都拿不得他。
“下官參見大人。”
縣老爺膝蓋一軟,嚇得冷汗漣漣,跪在韓二的面前,不敢再有絲毫的猖狂。
縣老爺見了葉寒萱只需請安,無需跪禮,可是在韓二的面前,就完全不一樣了。
“縣官老爺,你可知道韓二是誰的人?”
葉寒萱依舊四平八穩地坐在那兒,睨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縣官兒。
“不、不知。”
縣老爺這下子頭也不敢擡一下,心裡悔得已經腸子都發青了。
要是他早知道跟在朝陽翁主身邊的人,竟然是三品大官,打死他,他也不會上皮家的這條賊船。
“老爺?”
許琴又驚又喜,三品大官兒,別說是見了,以前她連聽都難得聽到一回。
可是就是這堂堂的三品官員,竟然跟在她外甥女的身邊,乖乖聽命。
我的乖乖,那豈不是說,她的外甥女比這個三品官員還厲害?
這麼一想,許琴簡直就是兩眼放金光,似在看寶貝金疙瘩一般盯着葉寒萱看。
江天龍的臉上也出現一陣喜色,不過卻依舊攔住了許玲:
“莫說話。”
小萱兒的身邊出現一個三品帶刀侍衛對他們的確是大大有利,可是皮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就皮興旺剛纔自暴的那些事情,皮家跟江家已經是絕不能共存了。
今天不是江家的人死就是皮家的人亡,便是縣老爺低頭了,皮興旺也是絕對不可能善了的。
正如江天龍所想的那般,皮興旺黑着一張臉,仰天大笑:
“朝陽翁主,你果然厲害,身邊竟然帶了一個三品帶刀侍衛,怕是姑父出行,都沒有你這個派頭吧?
我倒是真的好奇,你身邊的這個三品帶刀侍衛到底是誰的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把這樣的人物派到你一個小丫頭的身邊。”
說到最後,皮興旺的眼睛直接紅了。
他不想皮家被滅,唯一的辦法,是用盡一切手段讓今天這些人都死在這裡,一個都別想逃。
“可聽說過四爺?”
葉寒萱眸光瀲灩,直到最後一刻,才亮出了自己最大的一張王牌。
“是,是那位四爺嗎?”
縣老爺擡了擡腦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顯然,他也是知道四爺是哪一位的。
“整個良城,有幾人敢自稱四爺的?”
葉寒萱一聲輕笑,看來她家的小鮮肉在整個大禹朝,果然都是鼎鼎有名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縣老爺手抖着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不禁越來越後悔今天做的事情。
若是剛纔他沒當着朝陽翁主的面說出那些話,只要他讓皮興旺今天死,那麼他什麼事兒就都沒有了。
“四爺?
就算是四爺又如何,整個大禹朝誰不知道,四爺那就是一個短命鬼,四爺現在是死的還是活的,都說不定!”
看着葉寒萱一張接着一張地亮底牌,其底牌早就超過了自己,皮興旺氣得把一桌的酒水都給砸了:
“縣老爺,現在纔想回頭,晚了!
告訴你,就算朝陽翁主能不計較你之前的事情,我們皮家可也不是好說話的。
縣老爺,不怕告訴你。
你今天要是敢反我皮家,我皮家同樣有本事讓你從這個位置上掉下來,而且一家小命不保!
你別忘了,我背後的那個人也不是好惹的!”
敢不幫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而且,就算你悔了,我也不覺得朝陽翁主肯饒你一命。”
皮興旺冷冷地看着葉寒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栽在了眼前這個女人的手裡。
怪不得,怪不得姑姑因爲她們這對母女在良城受了那麼多的氣,纔要他們幫着找江家的晦氣。
聽了皮興旺的話,縣老爺擡起腦袋,小心地打量了葉寒萱的臉色一眼,似乎在權衡皮興旺的話。
葉寒萱眸光微微一閃:
“你若要與皮興旺合作,那麼只有死路一條,若你肯回頭是岸,便有機會活命。”
只不過,事實證明,活着可比死去痛苦多了。
“所有捕快、家丁聽命,今天江家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替我皮家把他們這些殺人了,再去滅了許村江家的那些人,你們每人可得一百兩!”
葉寒萱一發話,皮興旺臉色一變,懶得再跟縣老爺嗦,而是把縣老爺的人納爲己有:
“要是你們不肯出手,放下武器,直接讓到一邊,每人得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