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妙妙在,衛夫人竟然是現在纔看得見,既是如此,他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看到周御醫眼裡的得意洋洋,衛夫人氣得臉都帶了慍色
“周御醫可想知道,本夫人是什麼時候恢復的視覺,又看得見了?”
看來周啓光是以爲她的眼睛是今天才剛剛好的,所以一點都不擔心。
“不是……”
當週御醫自信地想回答衛夫人,“不是今天才好的嗎”時,擡頭一看,終於感覺到今天的氣氛很是不一般。
不但皇與太后看着自己的神色不一樣,連衛夫人看着自己的眸子之,同樣帶着一股怨恨。
周御醫猛的一愣,他怎麼感覺有什麼地方有些不太對勁兒?
剛纔皇一叫人把他拿來之後,開頭問的第一句是什麼來着?
周御醫使勁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皇問他的第一句話是,他可知罪。
哪怕他治不好衛夫人的眼疾有罪,皇也不可能只拿他一人問罪。
更重要的是,衛夫人身的毒纔則解。
難不成,皇問他可知罪,問的不僅僅只是衛夫人眼疾的罪,還有衛夫人毒的罪?
這……
周御醫心裡又驚又慌,收起之前的得意與不在意,看着衛夫人,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敢問朝陽縣主是什麼時候讓衛夫人恢復了視覺,衛夫人看得到的?”
對了,之前四爺身邊的人之所以把他拿來的理由,乃是說他給衛夫人下了毒。
四爺不可能找到證據證明衛夫人毒一事乃是他做的,那麼此時皇跟太后的態度,只可能說明一件事情。
想到那一日,自己假扮張稟生偷跑進衛府。
接着,他又以張稟生的身份,把院子裡的侍衛都遣散,偷看朝陽縣主是怎麼給衛夫人治病解毒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當他看到是朝陽縣主竟然想揹着衛夫人出去求救時,他不但把朝陽縣主打暈了,更是差點親手取了衛夫人的性命。
想到那個時候,衛夫人忽然醒來,跟自己打了一個罩面,周御醫身猛的一寒。
直到剛纔,他都不曾有過絲毫的害怕,那是因爲他知道,衛夫人根本看不見。
算那一天,他在對衛夫人下毒手的時候,衛夫人不但醒過來,還知道有人要害自己。
可是失明的衛夫人卻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那個害自己的人,乃是他周御醫。
但是,衛夫人的眼睛要是在那個時候恢復了,那麼那一日……
周御醫越想越害怕,怕得都已經跪不住,渾身發軟地坐在地。
額頭,後背的冷汗一拔接一拔地流了出來,周御醫連擦汗都來不及。
“看來周御醫是猜到了。”
看着周御醫汗津津的腦門兒子,衛夫人笑了笑
“我這眼睛不早不晚,在那一日萱兒暈倒之後,你一手扶着我的脖子,一手拿着銀針時好的!”
想到那一日的情況,衛夫人的心裡直冒火。
事實,連她的小徒弟都不知道。
當日,她雖然毒了,卻並不是毫無知覺的。
當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極不爲舒服的時候,耳邊朦朦朧朧地聽到了小徒弟跟張御醫的對話。
也是如此,她才確定自己的小徒弟跟張御醫被人算計,而她最倒黴,竟然了毒。
之後,小徒弟的每一個反應,每一個決定,她都聽得真真的。
小徒弟決定放手一搏,替她解毒,她同樣聽到了。
那個時候她雖然不能回答小徒弟的問題,但是在心裡,她是認同小徒弟的話的。
她的眼睛都快被小徒弟給治好了,卻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被人害死,她不甘心!
只是,當她感覺到小徒弟的身體無力地落在自己的身邊時,她急得不行。
那個時候的衛夫人也沒有想到,自己掙扎着想要醒來。
當她被人託着後脖子,扶了一把之後,她那一口氣不但緩來,甚至還吐了出來。
之後,衛夫人怎麼也忘記不了,自己醒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張臉是那麼的醜陋不堪。
當時的周御醫雙目閃爍着如狼一般兇惡的目光,一臉猙獰的笑容。
一看當時的情況,衛夫人知道,這個周御醫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她可沒聽說,皇把周御醫派來和小徒弟合作,一起治自己的病,周御醫明顯是不請自來的。
虧得她身邊帶着小徒弟前兩日送給她消遣的小玩意兒哨子。
衛夫人靈機一動,故意吹響哨子,把周御醫給鎮住了。
周御醫深怕這個哨子乃是衛夫人跟四爺之間的一個暗號,嚇得丟下衛夫人便跑了。
周御醫一跑,衛夫人知道危險解除之後,也體力不支在餘毒的影響之下,陷入昏睡。
想到當日的種種,衛夫人的心“通撲通撲”強烈的跳動不止。
當真是除了年輕那會兒,多少年了,她不曾遇到過如此驚心動魄,能嚇破人膽兒的日子了。
那一日,只要差那麼一點點,若是那個時候她沒有醒來,把周御醫給唬住了。
那麼今天跪在那兒哭的人是小徒弟,坐着笑的便是周御醫這個惡人。
果然,聽了衛夫人的話之後,周御醫連坐都坐不住了,直接半軟地癱在地,兩眼發直。
當日乍然看到衛夫人醒來,他也是被嚇呆了。
只是等他回過神來看着衛夫人的眼睛的時候,分明沒在衛夫人的眼裡看到神采。
加之,衛夫人也沒有叫出他的名字,他便以爲衛夫人的眼疾沒有好。
這下子,全完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看到周御醫的神情,加之衛夫人的話,太后的眸光閃了閃,怪地看向了葉寒萱
“你不是說,你要一個月的時間嗎?”
時間還沒過去一半,她妹妹的眼睛竟然好了,而且正好看到了周御醫下毒手的那一幕。
別說是周御醫想不明白,連太后都很是好,爲什麼衛夫人的眼睛提前那麼多時間那麼巧在那個時候好了。
聽到太后特地說起這件事情,葉寒萱便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