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蜂引蝶?”
四爺突有所悟,很容易就接了葉寒萱的話。
“可不是嗎。”
葉寒萱頷首:
“我聽宮裡的宮女說,近日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宮中的御花園內竟然多了不少野蜂,這種野蜂十之八九是有毒的。
今天這花又集中地搬到這兒來,那麼濃郁的花香,你說蜂兒能招架得住?
這蜂一來,在場這麼多人之中,怕是有不少人皆要花容失色,在皇上面前大失儀態了。”
作爲一個女人,自然是最怕蛇蟲鼠蟻,這個定論,大部分的女人是逃不掉的。
尤其是這些官夫人,平日的日子過得極好。
莫說是蛇蟲鼠蟻了,平時家裡的奴才打理得好,這些官夫人見到這些東西的機會都是極少的。
“他果然是忍不住想出手了。”
一聽葉寒萱這話,四爺自然能明白,皇上費盡心思設下此局,乃是衝着葉寒萱的肚子來的。
像這樣的手段,一般皆是後宮女子慣用的計量。
四爺沒有想到,皇上爲了對付他們,連這種女子手段都搬出來用了。
“放心吧,反正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不怕皇上使這些手段。
只想着,這一次皇上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就算是不錯了。”
作爲東道主,皇上在宮中設宴,卻是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哪怕皇上能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可是這個臉絕對是皇上丟的。
更重要,今天入宮之人皆知,皇上這次是衝着榮慶王與四爺來的。
若是他們的夫人發生什麼意外,完全是殃及池魚。
到時候,若說這些官員對皇上一點怨念都沒有,葉寒萱卻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就算是如此,你也需多小心一些。”
四爺攬着葉寒萱的手又使力上三分,給葉寒萱提了一個醒。
“放心,知道皇上的目的是什麼,我不會在意的。”
葉寒萱摸摸自己的肚子,點點頭:
“而且我覺得,今天皇上做這麼一場安排,目標只怕不止我一人。
自打包子跟湯圓出生之後,皇上就沒有消停過,我腹中這兩個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所以我擔心,包子跟湯圓比我們更危險。”
說着,葉寒萱就頭疼了起來。
原本以包子跟湯圓的年紀是可以入宮參宴了,但是四爺尋了由頭,直接讓包子和湯圓待在府中。
本來,莫說是湯圓和包子了,就連葉寒萱,四爺都是不準讓她出門的。
哪怕皇上有聖旨,但四爺真要執拗起來,除非皇上要跟四爺撕破臉皮,否則皇上也奈何不得四爺。
只是葉寒萱跟榮慶王都覺得,這一趟葉寒萱來比較好。
皇上要對付的是他們一大家子,若是去的人少了,皇上會怎麼動手,會不會依照原計劃進行,就不一定了。
正是如此,爲了安安皇上的心,這一趟葉寒萱也未必去。
對於葉寒萱這個兒媳,榮慶王還是有那個自信,可以保護好葉寒萱的。
原本葉寒萱倒是沒有多餘的想法,可是今天遇到那個晴文之後,葉寒萱心裡大概就明白,榮慶王的自信是哪兒來的了。
除了晴文之外,還有那個替自己拿張御醫給的藥粉的小太監,只怕亦是榮慶王的人。
否則,宮裡的人誰敢在這個時候,給皇上的眼中釘送東西,豈不是自找死路嗎?
“放心,包子跟湯圓那邊,不會有意外的。”
輕輕拍了拍葉寒萱的後背,四爺讓葉寒萱放寬心。
就包子和湯圓的安危,榮慶王這個祖父比葉寒萱與四爺這兩個親爹親孃還在意。
所以,哪怕四爺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榮慶王還是不放心地加派了不少人手。
之前,榮慶王還要忌憚皇上手中那百人影衛。
現如今,那百人影衛已經有一半死在了榮慶王的手裡,剩下的五十人,榮慶王表示,要是他再對付不了,這麼多年的王爺,他可算是白當了。
“希望如此吧。”
兒子不在自己的眼前,葉寒萱的心裡多少有些慌。
在太后的面前,葉寒萱還能佯裝鎮定,可是到了四爺的面前,葉寒萱就裝不起了。
葉寒萱之前所提到的事情,果然很快就鬧出問題來了。
這御花園裡的花兒們芬芳無比,香氣醉人。
這些花的香都能薰人了,可想而知,這對御花園裡的那些野蜂來說,是一種何等的誘惑。
才坐沒一會兒,便有不少官夫人的臉色大變,更有官夫人捂着自己的手,整張臉都疼得扭曲了。
“回稟皇上,這御花園中有蜂子。”
有個大臣心疼自己的女兒也中了招,看着一副沉浸在歌舞之中的皇上,硬着頭皮說了一句:
“旁的還好,若是傷着了龍體,那就不好了。
皇上,你看此事該如何是好?”
別人的命不值錢,可是皇帝的命值錢啊。
難不成,皇帝還想被蜂子咬嗎?
“啊!!!”
這個時候,突然有女子發出了一聲尖叫。
到底已是入夜,夜色朦朧,對於周身飛舞着的小蟲,不少人是看不清楚的。
更何況,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歌舞上,誰會在意那些嗡嗡作響的小蟲子。
但是那位大人的話一出口之後,倒是不少女眷當真發現了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幾隻蜂子。
這次衆女眷入宮,哪個不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氣撲鼻的。
女人用的脂粉香,皆是從花草之中提取而來。
正是如此,不但那些真花兒散發出來的香氣對野蜂有着吸引力。
同樣的,就連這些女眷身上的花香之味兒,同樣能引得野蜂的“青睞”。
正是如此,那些膽小的女眷看清楚原來在自己身邊飛着的竟然是這種東西,自然是嚇得連聲尖叫。
“哎喲,疼,疼死我了。”
被蟄到的女眷更是忍不住,喊了一聲疼,站起身來,離開原來的位置。
偶有幾個身邊飛縈着的蜂子多了,嚇得不但站了起來,還連連跳腳,尖叫不斷,當真是花容失色。
有一便有二,一個帶頭,之後就成了一驚百應,徹底鬧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