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謊話把四王妃從軍營裡騙出來後除去。
想來,這世上也唯有四爺的下落,才能叫四王妃失了方寸。
“時間不多,現在你就替我們帶路吧。”
已經“浪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當着金城的面,葉寒萱露出了一個當妻子應有的着急之色。
“四王妃也要去?”
雖然早就料到這個結果,更重要的是,這也是自己所盼,金城抑住自己要上翹笑出來的嘴角,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四王妃,死亡之丘裡甚是危險,草民能從裡頭逃出來,已不是易。
便是這次去尋四爺,草民的把握也不是很大,若是四王妃一起去的話,是不是太危險了?”
“不是別的,四爺雖然讓草民來向四王妃求救,卻也不曾說過要四王妃親自去找他啊。”
金城眸光閃了閃,還直接把四爺拖出來說了說。
四爺越是不提讓葉寒萱一起去找,擔心葉寒萱的安慰。
那麼在正常的情況之下,葉寒萱只會因爲心焦、感動四爺,而越發堅定要去的決心。
“不用了,若不能親眼見到四爺平安無事,便是待在此事,我也難以安心。
這次,我會親自去把四爺接回來的。”
葉寒萱垂了垂眼簾,到底是果郡王培養出來的人,這揣測人心,金城倒是會得不少。
要不是她已經知道了金城的底細,否則的話,她還真的會被金城唬得團團轉。
“又過了一晚,你留給四爺的水和糧食不多。
我們不必在此繼續浪費時間,拖一分,四爺的危險就多一分,趕緊上路吧。
四爺到底在哪兒,你應該還記得吧?”
葉寒萱擡手,打斷了金城要說的話。
“記得記得,草民記得。”
看出葉寒萱是非常堅定要一起去的,不會改變,也不會有人出來攔下葉寒萱,金城暗笑了一下:
“草民給四王妃帶路,草民一定會努力幫着四王妃把四爺找回來的。”
確定葉寒萱“跑”不了了,金城也不再多哆嗦什麼,深怕說多錯多。
萬一真把葉寒萱說動搖了,到時候,吃虧的可就是金城自己了。
現在的金城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把葉寒萱帶進死亡之丘。
只要葉寒萱一到了死亡之丘,那麼葉寒萱爲魚肉,他們爲刀俎。
到時候,他們想怎麼對付葉寒萱,都可以!
看到金城已經微露出迫不及待的臉色,鹿鳴的眼神冰了冰,然後站得更貼近葉寒萱。
鹿鳴暗暗打量了葉寒萱依舊平坦如初的小腹,微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
王妃的主意也太大了點,這麼冒險的事情,王妃也敢做。
王妃爲了救四爺,當真是什麼都捨下了。
要是日後四爺待王妃不好的話,一定會天打雷劈的。
看着連綿不斷的黃沙,那吹面而來的風乾裂地讓葉寒萱的臉皮子崩得死緊,葉寒萱吐了一口濁氣。
這個死亡之丘,果然是名不虛傳。
也不知道這死亡之丘是因爲什麼氣候造成的,長年風沙不斷。
風不斷,則沙不停。
沙隨風飛揚,讓整個世界看着都着灰濛濛的一片,可見底極低。
若是眼睛睜在一點,人的眼睛很容易就被飛揚的沙給迷住了。
在可見度這麼低的情況之下,死亡之丘的流沙又有那麼多。
一旦走錯一步,陷入流沙之中,當真是無法自拔,只能看着自己一點點被流沙所吞噬。
見識到了死亡之丘的厲害,自己的身邊又有一個居心叵測的金城在,葉寒萱可不敢有半點的大意。
順利進入死亡之丘後,看到葉寒萱等人一個個被沙迷得睜不開眼睛。
這下子,金城總算是毫無掩飾地在衆人的面前,露出了那種邪惡、奸計得逞的笑容。
順着風勢,金城繞過流沙,步步後退,漸漸地從葉寒萱等人的面前消失。
直到確定葉寒萱等人追不上來,金城才笑道:
“四王妃,任憑你再厲害,也是走不出這個死亡之丘。
這天底下的人,任何人與主子做對,都逃不了一個死字!”
“可汗,金城回來了。”
遊牧族帶着消息,很快就傳給了木爾赤。
一聽這個好消息,木爾赤眼睛紅了紅,如同兇獸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獵物,一副恨不得馬上撲上去將其撕裂的模樣:
“快傳。”
看到金城換了一身衣服,精神飽滿地回來,木爾赤笑了笑:
“看來昨日,你過得不錯啊,才短短一個晚上不見,似乎都見胖了。”
大禹朝的風水當真是養,才過了一個晚上,金城的精神就好了那麼多。
金城剛與木爾赤接觸的時候,整個人還要圓潤一點。
只是遊牧族這邊的環境與情況,比起金風關來,當真是不止艱難了一點。
哪怕與金城合作,看到金城纔在他這兒待了這麼段時間,人就瘦了。
對木爾赤只能說,大禹朝不但女人嬌氣,男人也沒氣概,弱得厲害。
但是見到原本精神已經有些泛萎的金城一下子精神煥發的模樣,木爾赤對奪得大禹朝的野心又堅定了不少。
憑什麼大禹朝的人可以佔着那麼優渥的土地,過着舒坦的日子。
而他們遊牧族的人,不是吃風就是吃沙。
明明,他們遊牧族的人比大禹朝人更出色,更勇猛。
不過沒關係,眼下就是他改變這個局面的機會。
“可汗說笑了,金城我可是歸心如箭啊。”
金城笑笑,只當木爾赤這句話乃是奉承話,一點也沒有把木爾赤的話當真。
他不知道的是,他沒把木爾赤的話當真,木爾赤卻是把自己的話當得真真的。
這次木爾赤與果郡王合作,無非是想從大禹朝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隨着遊牧族的損失越來越多,木爾赤的貪念也就越多。
木爾赤表示,他們遊牧族的損失這麼大。
若是不在大禹朝的身上咬下一塊足夠大的肉,這怎麼行呢!
至於原本跟果郡王的約定,木爾赤早就先放在一邊了。
到時候,他只不過是比與果郡王約定的再多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