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森是皇帝的人,要是錢森敢做出賣大禹朝的事情,皇上第一個容不下他。
作爲皇帝安排的人,這種低級錯誤,錢森一定不會犯。
而且,錢森也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繼續跟着皇上,錢森能得到的一切,絕對比出賣大禹朝能得到的更多。
葉紀譚相信錢森,錢進是錢森的兒子,葉紀譚自然也就信了錢進。
哪怕感覺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對頭,衝着這一層關係,葉紀譚是真的沒有懷疑過錢森父子倆。
不成想的是,因着對錢森的信任,錢進竟然直接成了葉紀譚的盲點。
葉紀譚非常清楚,要不是這次大女兒把錢進給抓出來。
否則,他就算是想到了破敵之計,想把女婿跟兒子都救回來,錢進一把消息傳到遊牧族的手裡,他必敗無疑。
想到自己這個老船員,竟然差點就在錢進這麼一個小陰溝裡翻了船,葉紀譚臉色就更加黑了。
“說,我都說,只求景博侯可以放我爹孃一馬。
此事,全然是小將一人做下,與家人並無半點關係。
我爹對大禹朝更是忠心耿耿,是我一時犯了糊塗。
景博侯,你要救救我爹啊。”
事已至此,錢進除了從實招來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辦法了。
通敵賣國是什麼樣的大罪,錢進怎麼可能真的不知道。
只不過之前,錢進一直覺得,他們的計劃這麼縝密,一定不會有人看穿。
只要大禹朝不滅,此事又無旁人知道,那麼他的通敵賣國就是不存在的事情。
等到他日,管他什麼通敵賣國,大禹朝還是大禹朝,他卻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金風關小子錢進了。
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皆被葉寒萱看穿,錢進自然是不可能再抱着這種僥倖的心理了。
“你到底是如何與果郡王認識的?”
看到葉寒萱又要開口,鹿鳴先葉寒萱一步問出口。
葉寒萱之前用“勾搭”這個詞,鹿鳴一聽,差點沒跳到葉寒萱的身邊,用手捂着葉寒萱的肚子。
她想捂的自然不是葉寒萱,而是葉寒萱肚子裡的孩子。
但是葉寒萱的吩咐,鹿鳴一直記得,只能硬忍了下來。
鹿鳴可是沒有忘記,葉寒萱曾經教過的胎教存在。
爲了避免葉寒萱帶壞了肚子裡的孩子,鹿鳴表示,這事兒還是由她來開口比較好。
知道鹿鳴在緊張什麼,想着鹿鳴也沒有透出自己懷孕的消息,於是葉寒萱嘴一抿,算是認同了鹿鳴地做法。
看到葉寒萱並沒有要喝斥自己的意思,鹿鳴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是,是黃嬌。”
就在這個時候,錢進報出了一個衆人皆是想不到的名字。
“黃嬌?黃大人之女?”
對於黃嬌這個名字,葉寒萱不見得有多熟悉,卻也絕對不陌生。
四爺成了最搶手的女婿的名聲一出現,可以說,黃嬌是第一個大着膽子出現在葉寒萱面前的人。
像這種“第一個”,葉寒萱怎麼可能沒有印象。
好在後來,黃天蓋跟黃夫人並沒有犯糊塗。
不管之前他們知不知道黃嬌這個女兒的想法,後來清楚了之後,立馬替黃嬌訂了一門婚事。
不但如此,葉寒萱表示,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再有三個月,黃嬌就該嫁人了吧。
原本,她以爲黃嬌這個梗已經過去了。
不成想,在這種時候,她又聽到了黃嬌的名字。
“你所喜歡的女子就是……”
錢森聽到黃嬌的名字,他所想的,可是比葉寒萱多的多。
錢森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傻兒子的心裡有着一個姑娘,可是人家姑娘似乎並不怎麼喜歡自己的兒子。
錢森倒是想幫兒子一把,替兒子去求親。
但一直以來,錢進從來不曾告訴過錢森,這個姑娘到底是誰。
錢森是男人,做事跟女人比起來,本就要粗枝大葉多了,神筋粗得厲害。
要是錢進說了,錢森就直接帶着人去上門提親,了了兒子的一樁心願。
兒子暫時不肯說,想着錢進也不大,錢森自然就不急。
更重要的是,錢森自己心理清楚,要是這次他把四爺的事情解決了。
到時候,他們一家子就能回到良城,生活在天子腳下,接觸更上層的人。
那時,那個看小兒子的金風關姑娘,也該到兒子看不上她了。
他定要給兒子找一個更好,更合適的姑娘做媳婦兒。
奔着這種想頭,錢進不說,錢森就不問。
要是錢進真喜歡人家姑娘,又非要娶,錢森覺得,兒子肯定是要告訴自己的。
錢森不問,錢夫人對此事倒還有些上心。
一般情況之下,兒子總是跟老子親一點。
關於自己的心上人是誰,錢進連錢森這個老子都不肯說,又怎麼可能願意搭理錢夫人這個娘呢。
正是如此,錢森明明曉得兒子有喜歡的姑娘,可是兒子喜歡的到底是誰,錢森還真說不出來。
可就在剛纔,錢進說出黃嬌的名字之時,錢森整個人一震,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差點回不過神來。
不、不會的,進兒喜歡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是黃嬌呢!
要真是黃嬌……
想到黃嬌的情況,錢森痛苦地閉了閉眼睛,不敢繼續往下想。
“爹,孩兒喜歡的女子的確就是黃嬌,兒子想娶的人也是她。
兒子所犯的錯誤,卻全是因爲黃嬌。”
這個時候,錢進不得不承認,自己爲了黃嬌這麼一個女人,簡直就是瘋了。
所有的事情還要從一個半月說起。
那個時候,木爾特剛死,木爾特的那些兒子們還在掙可汗之位。
果郡王的那支精騎突然殺到,當真是幫了木爾赤一個大忙,讓木爾赤在最短的時間裡,平息遊牧族的內亂。
遊牧族的內亂解決了,果郡王自然是又把目光放在了金風關處。
當時,因爲葉寒萱的幾句話,不管女兒有沒有這個心思,黃天蓋也是一口咬定要給黃嬌找個夫家,趕緊嫁出去。
黃夫人以夫爲天,也不想闖此大禍,便應了。
黃夫人一出手,可以說,黃嬌半點勁兒都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