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江紫蘇這樣的小姑子,許佳跟許玲早就覺得,該讓江紫蘇再嫁一回。
只是這種話,她們當媳婦兒的不好隨便說。
更何況,要是給江紫蘇找的第二戶人家不好,她們也沒法兒向葉寒萱這個外甥女交待不是。
誰若是去辦了江紫蘇的事兒,就怕不但討不到好,還惹了一身的腥。
正是如此,許佳跟許玲心裡雖然有想法,
可頂多是妯娌兩個人之間,小小的討論一下,卻是絕不會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提一字半句的。
今天可是自家男人主動提起的,許佳自然是跟着應了一句。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
我看紫蘇的事兒,還有的磨。
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金風關是什麼情況。
就連外甥女婿都上了戰場,我想景博侯肯定也一起去了。
這事兒,景博侯能活着回來,纔算是定事兒,要是他不能活着回來……”
江天麻擰了擰眉毛,可是沒有許佳那麼樂觀,知道葉紀譚那兒也有一個問題的。
葉紀譚能活着回來,這事兒當然是好說極了。
可是,葉紀譚要是不能活着回來,他們想得再好,也是白搭。
“他再怎麼樣也是景博侯,又不是第一次打仗了,真要死人,他應該不會死。”
許佳搖搖頭:
“不是有那麼多的兵蛋子嗎,衝鋒陷陣都是那些兵蛋子的事情。
像景博侯這樣的人,只要坐在後方,指揮指揮,動個嘴不就好了?”
許佳對這些事情不太懂,唯一知道的,也是聽說書的說的。
“你知道什麼,要是打仗真是一件這麼容易的事兒,
你也不想想,當初我們家怎麼可能與景博侯府扯上關係,紫蘇會與景博侯有這段孽緣。
不管怎麼樣,我們只能求神保佑,別在這個時候,給我們家災難受了。”
江天麻直搖頭,表示這事兒,怕是挺難的。
葉紀譚會怎麼樣,不是江天麻最擔心的,
四爺的情況,纔是江天麻最心焦的。
“你別自己嚇自己,外甥女婿的本事好着呢,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一看到自己男人的眉毛都擰了起來,許佳馬上猜到,自家男人到底是在替誰擔心。
“希望是這樣,小萱兒這個孩子苦啊。
活麼這麼大,真的是一天太平、安生的日子都沒有過過。”
江天麻吐了一口濁氣,提到葉寒萱就有一種說不出心疼的感覺。
不可否認,老江家在江紫蘇遇到葉紀譚之前,其實日子小康,
無論是江天雄還是江天麻,至少都有一個不錯的童年與少年,直到成家了,纔出了這樣的岔子。
至於他們的子女,小時候的日子不好過,可至少現在的日子好過了。
不同的是,葉寒萱小時候的日子不好過,現在的日子同樣不好過。
爹孃是個問題,就連夫婿上戰場一事,也叫她不得安心。
“你說,老天爺長沒長眼,怎麼什麼難事兒,老天爺都往小萱兒的身上推呢?”
擡頭看看屋頂,江天麻十分鬱悶地說了一句。
“你也別擔心了,小萱兒就是那種大貴人,
書裡頭說的,我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
但我知道,小萱兒就是書裡頭寫的,以後會過上大好日子的人。
現在所有的一切,估計是老天爺給小萱兒安排好的磨難。
只要小萱兒熬過去了,以後等小萱兒的就全是好日子了。”
許佳拍了拍江天麻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希望真能像你說的那樣。”
得了安慰,也是認同了許佳的話,江天麻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老江家的人正在爲葉寒萱擔憂,這邊,葉寒萱的情況只比老江家人那邊還要差。
對於江紫蘇,葉寒萱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葉紀譚是她的生父,她都不客氣地敢把葉紀譚拒之門外。
要是江紫蘇真的敢來金風關,葉寒萱表示,她就敢把江紫蘇送到葉紀譚的府上去。
反正葉紀譚在金風關又不是沒有住處,正是如此,她就有把江紫蘇送走的去處!
所以,看過老江家送來的信之後,葉寒萱就把江紫蘇的事兒丟到了一邊去。
江紫蘇的事兒,葉寒萱能不在意,可是四爺的事兒,葉寒萱卻是不能不在意。
這次木爾特的兒子木爾赤果然是有備而來,一出招,就迅猛非凡,打得大禹朝的軍隊措手不及。
更重要的是,木爾赤手裡那支像是突然出現的騎兵十分了得,以一敵十,銳氣逼人。
這支騎兵不但對遊牧族的情況十分了解,在對付大禹朝軍隊的時候,更是出手果斷。
可以說,因爲這支騎兵的出現,差點亂了大禹朝軍隊的陣腳。
四爺雖然穩住了軍心,但這支騎兵的出現,到底是讓情況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收到前線來的消息,坐在後方的葉寒萱自然是心中難安。
“打打打。”
“碰。”
兩歲多正不知愁滋味兒的包子跟湯圓手裡拿着四爺之前命人做的小木馬、小木人,頗有天賦地玩着打仗的小遊戲。
“王妃,湯燉好了,喝幾口吧。”
眼看着葉寒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石竹几個人心裡也是急得厲害。
四王妃身上這才養也來的一點肉,又掉下去這麼多,這可怎麼好啊。
“放下吧。”
看到補湯,葉寒萱吐了一口氣,還是非常努力地把它喝下去。
葉寒萱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掉肉,腮幫子上的肉看着都少了許多。
如果她是一個人,她會鬧着脾氣不喝。
可她還有兩個兒子要照顧,所以她必須好好的。
“王妃,你覺不覺得,自己最近的身子有什麼異樣?”
看到葉寒萱是皺着眉毛,就跟灌藥一樣,十分排斥地把那碗湯給吞下去的,
想到一個可能,鹿鳴的眼睛亮了亮:
“王妃,你這個月的小日子,來了沒有?”
“……”
被鹿鳴這麼一提醒,葉寒萱這才記起,自己這個月的親戚,好像的確是遲來了大半個月了。
只不過之前一直忙着,加之爲四爺的事兒擔心,這點小事兒,葉寒萱還真沒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