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歌心頓時一揪,望着腳邊的碎玉,那是她孃親給她的少數幾樣未曾被容柳氏等人搜刮去的首飾,也是容錦歌最愛的物什,而現在……“錦歌,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望着眼前嚴肅的爹爹,容錦歌心中清楚,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容錦歌看着那哭的梨花帶雨的容夢晴,旋即莞爾一笑,“姐姐說,是我下的毒,對嗎?”
容夢晴不知道容錦歌爲什麼會突然問這樣一句話,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於是訥訥的點了點頭。
“既然是錦歌下的毒,那麼就讓錦歌爲姐姐解毒,姐姐覺得怎麼樣?”
容夢晴立刻拒絕。這毒是她自己下的,她很清楚的知道,只要過了今天,所有的斑點都會很快消失,根本不需要什麼解毒。
容錦歌在心中冷笑一聲,容夢晴,你既然敢將污水潑到我的身上,就應該做好被濺一身的準備,從你開口誣陷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怎麼了姐姐,你怕什麼?既然姐姐認定是妹妹下的毒,那麼就讓妹妹爲你解開,爹爹在這裡,也可以做個見證,姐姐這樣推三阻四,是因爲信不過妹妹,還是這毒,本就是姐姐自己下的,所以根本不需要錦歌,也能夠自行解開呢?”
“容錦歌,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呢!夢晴怎麼會自己給自己下毒!”容柳氏臉色一變,頓時出言呵斥。
容烈皺了皺眉頭,衝着容錦歌說道:“既然這樣,那爹爹就給你一
次將功補過的機會,醫好夢晴,這件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治不好,家法處罰!”
“是,爹爹。”容錦歌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她的眼眸,黑瞳中,一絲狡黠的冷光一閃而過。
有容烈的允准,容夢晴即使想要拒絕容錦歌的提議,也毫無辦法,只能夠狠狠瞪向容錦歌,卻正好看到她眼中的冷意,內心不由得一顫。
“容錦歌,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給我在背後玩什麼花樣,若是毀了我的這張臉,爹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容錦歌幽幽的轉過身子,看也不看身後那面目猙獰的女子,“放心吧姐姐,我一定讓你的臉,恢復如初。”
容錦歌帶着香菱揚長而去,容夢晴和容柳氏心中窩火,但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容錦歌在容烈面前,竟然沒有歇斯底里的反抗,反倒是提出什麼給容夢晴解毒!
容錦歌從來沒有修習過任何的醫術,怎麼可能會解開容夢晴體內的毒。容夢晴和容柳氏越想越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但是無論怎樣也想不出答案,無奈之下,容柳氏只好找來一個小廝,命他仔細盯着容錦歌的一舉一動。
容錦歌回到自己的房間,香菱急道:“小姐您怎麼不反駁啊,明明不是小姐下的毒!”
容錦歌不緊不慢的拾撿藥材,頭也不擡的說道:“反駁有用嗎?證據確鑿,反駁只能夠白白惹得爹爹惱火,我又何必自討苦吃。”
“可是小姐
,您根本不會什麼醫術,怎麼幫二小姐解毒啊!”
“久病成醫,這一二十年來,我見了那麼多的大夫,吃了那麼多的藥,自然是懂一些的。”
容錦歌眼角餘光掃到窗戶後面影影綽綽的竊聽之人,冷諷的勾了勾脣角,這才微微擡起頭來,輕淡的掃了一眼滿臉焦灼的香菱,隨即詭魅的一笑,附在香菱耳邊輕輕說道:“誰說我要給她解毒了?我只會給她下毒。”
香菱頓時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差點失聲叫出來,好在容錦歌及時制止了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香菱慌忙捂住了嘴巴。
容錦歌專心致志的沉浸在研磨與熬製湯藥之中,渾然不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房間中多了一個人影。
兩個時辰很快便過去了,自藥爐中漸漸散逸出來一股清淡的香氣,沁人心脾。容錦歌細緻的掌握着每一分藥材的用量,直到那味道越來越淡,最終完全隱匿在空氣中,分毫都細嗅不到,這才輕道一聲:“好了。”
香菱早就已經看呆了,容錦歌的手法、分寸、火候全部掌控的極其精準,若只是尋常大夫的話,根本不可能達到她的這種爐火純青的程度。
如果不是因爲面前這個人確實是自己隨侍了一二十年的小姐,她肯定會以爲這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容錦歌注意到了香菱眼中的疑問,但是並沒有解釋的打算,手下將藥罐中玉淨濃郁的藥汁倒入事先準備好的瓷瓶內,“香菱,走吧,我們去給二小姐送解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