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說她自己配置的安胎藥,真是謊話連篇,她的安胎藥全是大師兄配置,這點,南宮琰清楚,她宮中的貼身侍女更是清楚。
“回去告訴皇上,本宮這裡的安胎藥很多,可惜,本宮是一粒都會給的。”
紅纓見皇后說完,上前拎起坤寧宮的侍女,快速的走幾步,往外拖,任憑她怎麼喊叫,紅纓也是從 不放手。
看着合歡宮裡的侍衛,瞪着一雙的杏眼。
“你們怎麼守門的,皇后的宮殿豈是阿貓阿狗都能進的?記住,以後坤寧宮再來什麼人,一律給本姑奶奶揍出去,就是皇貴妃親自來了也照打不誤。”
被訓斥的侍衛連連的點頭:“是是是。”
看着跪在合歡宮外的坤寧宮的侍女,依然在哭哭啼啼的叫嚷着讓容錦歌救命,紅纓輕佻了下眉,是沒好氣的道:“死了纔好。”
惡狠狠的說完,甩着袖子回到了宮殿,讓兩個侍衛把宮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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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坤寧宮裡靜悄悄。
南宮琰坐在上首位,看着下面的人,盯着她半晌。
“你是姨母的女兒,朕曾答應姨母照顧你,才逼不得已娶進了皇宮,可朕發現這是錯誤,不過好在這個錯誤還有挽回的餘地,隨意,朕後宮裡有一出佛堂,你身子較弱,正好去潛心修行,順便祈求佛祖保佑你,保佑姨母,一舉數得。”
周思明沒想到表哥一進門,不想往常那樣對自己輕聲漫語的問候,反而是冷着一張俊彥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那自己這半個月裝病,豈不是白塔了,不……她不允許。
“表哥難道是對思明不滿嗎?”
南宮琰瞅着她眼前含淚,似乎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樣,可自己剛纔說的話以十分的溫柔,比起前幾日對待娘子而言已經是夠溫柔的。
就連娘子動了胎氣差點……
南宮琰擰眉,有些煩躁她的眼淚,若此時他在看不出來周思明的心思,他這個皇上可真是白當。
要不是被恩情給矇蔽了雙眼,此時他也不會和娘子越走越遠。
周思明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總是甜甜的叫着表哥的丫頭,不在是那個想吃什麼找自己要什麼單純的周思明瞭。
“皇貴妃周思明,因過度思念母親,一病不起,昨晚偶作一夢,夢見佛祖點化,即日起自願前去修行,一心向佛,保佑其母羅心華平安無事,朕聽聞甚是感概,保留原封號,賜香齋宮,即日起,移駕過去。”
南宮琰的一席話說完就走,對地上的人不聞不問,甚至連在看上一眼都沒有。
皇上走後,寒月抓起地上呆愣中的人,一路向西而行。
香齋宮!
那是一座比冷宮還冷的地方,偌大的宮殿裡都是擺放佛像,一個人都沒有,這做宮殿是懲罰一些心術不正的妃子用的,可自打皇上登基以來,後宮清淨無比,而宮中又一度釋放宮中的宮女和太監,這裡更是無人問津,所以很是淒涼。
把人仍進了香齋,又轉本拍宮裡凌厲的嬤嬤,和一些丫鬟太監,甚至裡面還有醫女和太醫,粗略的數了數,不下五十人,這些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不能讓周思明死。
皇貴妃貼身的侍女,並未在其列,而被寒月另行的關了起來。
南宮琰解決了這坤寧宮的事情,須臾間,渾身輕鬆了許多,腳步加快的朝着合歡宮走,告訴娘子這件好事,順便把這幾天做的那些混賬的事情都想娘子道歉。
腳步剛剛進了合歡宮,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尖叫。
男人身子一顫,這聲音……這聲音不是錦歌的麼,難道……“皇后要生了,快…穩……穩婆。”
紅纓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朝着院子裡的人狂叫喊。
娘子要生了!
男人緊緊的呆愣了下,迅速的跑到寢室裡。
看着滿屋子的人都亂成了一團,一會兒這也碰到那個人,那個踩到了另一個人的裙襬,看的南宮琰甚是惱火。
“都給我滾出去,找穩婆,快去。”
吼完了寢室裡的那些人,轉身看向牀榻上痛苦的女人。
看見她脖子上的青筋凸起,額頭上的汗直流,男人抓着女人的手都顫抖,恨不得娘子這些痛他前部代替的好。
“娘子……娘子堅持住,咱們就生這一胎,以後都不會做在生了,不會了娘子……”
容錦歌擰着眉,張開眼睛,看向他,見他眼裡竟然含着眼淚,女人有些分不清楚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還是假的。
陣痛過後,女人好了一些,反握住南宮琰,女人含笑。
“沒事兒,這只是剛剛陣痛,不用擔心。”
女人抓着南宮琰,仔仔細細的看着,像是要把人刻畫到腦子裡一樣,眼睛都不捨得眨。
“真好,多麼希望永遠的停留在這裡。”
男人抓着女人的手,連連點頭:“會的,我們一定不會幸福的。”
會嗎?
“恩……啊……”
有一陣疼痛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容錦歌忍不住的尖叫了聲。
“娘子,娘子……怎麼了…穩婆,穩婆……”
南宮琰慌張的起什麼,叫着穩婆。
一個身材矮小的挽着婦人的髮髻,在皇后叫喊穩婆的時候就已經站到牀榻,皇上的後面,只是皇上在她不敢上前。
“皇上,奴婢在…在這。”
南宮琰轉身看像是身後,看見她伸手一把拽了過來:“快,快看看皇后……”
穩婆撲到牀榻的邊上,瞅着皇上在,似乎不打算出去,這倒是讓穩婆着急了。
“皇上,這女子聲孩子都是無悔之地,皇上乃萬金至尊,是不能在這裡的,等皇后娘娘生下皇子,皇上在進來也不遲。”
南宮琰聽到要讓他出去,頓時怒目瞪着她:“朕不怕什麼污穢之地,朕就要親眼的看着皇后產子。”
牀上的女人陣痛過後,緩緩的好了一些,看着地上叫喊的南宮琰一陣的無奈。
“琰,你出去,女人生孩子很醜,我不想讓你看見。”
南宮琰上前抓住女人的手放在嘴邊,急紅眼,搖頭堅決的不出去:“不怕,我不嫌棄你醜。”
“乖,聽話,要……要不然穩婆和醫女在這也不方便,你……出去等,要不然我…我生氣了。”
女人看他如此犟,使出殺手鐗,男人搖
搖頭,進來的君無痕看着他竟然這裡,生氣的上前一把揪住南宮琰的衣袂。
朝着他怒吼:“女人生孩子你在這幹什麼?你是打算讓容錦歌死在這裡還是怎麼的?”
“沒有。”
南宮琰聽到說女人死的那一刻,心揪着疼,也朝着君無痕狂吼。
“你看看,你在這裡,她們怎麼下手給錦歌接產?出去等着。”
君無痕二話不說直接拽着南宮琰出了寢室,兩人站在外面,對視了良久。
半晌,聽見屋裡傳來就叫聲,南宮琰紅着眼,想進去,可是君無痕擋在門口,愣是不讓進。
宮殿的門在君無痕的指示下被合住。
等在門外的南宮琰雙眼緊緊盯着那關上的門,聽到屋子裡時不時的傳來容錦歌的叫聲,他的心也跟着一顫一顫,很痛,揪着疼。
有那麼一瞬間的他都恨不得生孩子的那個人是他,也不想讓娘子在受罪。
當初知道生孩子會痛苦,可卻是不知道會是這樣。
從懷孕到生,娘子可謂是受盡的辛苦。
耳畔聽到娘子叫喊聲,他暗自的發誓,不管娘子生的是公主還是皇子,他絕對不會在要,堅決不會。
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緊閉的屋門也開了,只看見屋子裡的宮女不斷的往外面開始斷盆子。
南宮琰低頭看了眼,險些暈厥過去,端出來都是帶紅色的血水,男人的臉頃刻間便的很白。
瞅着屋子裡,短暫的呆愣下,就要往屋子裡衝。
寒月手疾眼快的抱住南宮琰,這自古以來,女人生產,那屋子就會污穢之地,平民家的丈夫都不會進屋子,更何況是一國之君。
“放手,我要進去。”
寒月任憑皇上怎麼說,他都不曾放手:“要是皇上進去看皇后生產,到時候穩婆更加的不知所措,那會耽擱皇后生子的,皇上三思。”
寒月的話音一落,屋子裡走出來一個滿臉陰沉的男人,看着南宮琰,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他說的沒錯,要是皇上進去反倒是會礙手礙腳,還是在外面靜靜的等。”
君無痕說完,轉身回到走進寢殿,腳下微盾,身側瞅着屋門,斂下長長的睫毛,暗歎。
分明這麼相愛,卻……
南宮琰被君無痕這樣一說,腦子清醒了很多。
安靜的站在門外,不叫不喊,被雙手在後背緊緊的攥着,一雙擔憂的眼神更是緊緊的看着屋子。
宮女進去的時候端着的是冒着熱氣的白水,可出來的時候卻是猩紅色的血水,男人每次看見,心裡更加的抽痛。
娘子的叫喊的聲音,演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喊,持續了好一會兒。
南宮琰腦中已經麻木了,聽到這聲音,眼睛愣愣的看着寢室的窗戶,呆泄的眼睛裡含着霧氣,臉色已經蒼白的堪比白紙。
屋子裡,穩婆看着皇后已經進氣多,出氣少的皇后,咬咬牙,這……
“皇后,在堅持一下,第一擡都是這樣慢,皇后,可千萬的不要睡。”
穩婆看着宮口,已經開了不少,可皇嗣就是不出來,她也跟着急,若是在耽擱下去,皇嗣不死,那死的很有可能是皇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