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南宮琰長嘆,叫道外面的人:“寒歲。”
守在外面的寒歲,黑着臉走了進來,滿臉的怒氣,拱手:“屬下在。”
說着話都帶着一股子冷風,可見香菱的死對他也是一種打擊。
不過也對,香菱要是不死過兩天就是她的大嫂,只是造化弄人而已。
“去把君無痕請過來,告訴他,皇后身子不適。”
寒歲詫異了下,但很快知道皇上要幹什麼,拱拱手,立刻離去。
出宮直接朝着君無痕在京城的府中急行。
南宮琰抓起桌子上的那兩張紙,放進了寬袖裡,起身,出了御書房。
一路走,一路問着身側的王亮:“你說,香菱一個沒有任何武功的人,爲什麼會被人給殺了?”
“這個……奴才不知道。”
王亮小心翼翼的回着,面對眼前這皇上,他自是不敢大意,誰知道哪句話把自己給套進去,所以現在還是一問三不知的好。
南宮琰也沒有追問,只是長嘆,背手朝着太醫院走去。
孫楊瞧着皇上來了,嚇的頓時跪在地上,額頭上的立時的沁出一層密汗。
“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
南宮琰瞧着門口那具屍體冷冷的哼了一聲:“要是萬安那就好了。”
撇了地上的人一眼,側身的看着王亮,揚着下顎:“去,看看香菱是怎麼死的,給朕仔細檢查,一點漏洞都不許有。”
王亮聽到皇上這話,一怔,就連地上的孫太醫也驚訝,這人死了,太醫院自是知道什麼死因,問他們再是清楚不過,爲何皇上卻是讓王公公在驗?
莫非是不信任他們?
南宮琰見孫楊起疑,擰着眉不悅:“王亮一會兒說,要是有什麼地方不對,你補充。”
孫楊又是一愣,緊忙的頷首,起身站在王亮的身側,眼睛盯着那就屍體,耳朵聽着王亮的話。
“鼻樑斷,臉上有明顯的巴掌痕跡……舌頭……舌頭讓人給割了,脖子上有勒痕,成紫紅色……”
王亮每說一句話,孫楊就說一句是,兩人配和的還挺默契。
南宮琰站在屍體的旁邊,瞅着那張已經腫的不成樣子的臉,冰冷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舌頭沒了!
南宮琰聽完心都跟着疼,這丫頭死前竟然遭受了這麼多。
拔掉舌頭,是不想讓香菱說話。
怕她說出她看見的事情,可見,這些人她是認識的,不然也不會把舌頭割掉。
王亮是真的從上到下一點一點的檢查,一絲痕跡都沒有錯過。
孫楊也跟着點頭,兩刻鐘剛過,王亮把香菱的屍體也檢查完了,心中也是對香菱惋惜。
她是皇后身邊宮女裡對他不冷的人,平日裡嘻嘻哈哈的笑着王公公長,王公公短的,可一轉眼,這人就這樣沒了,倒是可惜了的了。
南宮琰轉身深深的看了眼香菱,轉眸望向孫楊:“好生的看守,朕隨後派人來把人擡走。”
孫楊朝着南宮琰弓腰:“是,微臣遵旨。”
恭敬的把皇上送走,孫楊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渾濁,擦擦額頭上的虛汗。
搖頭,心裡怨念,今天他當值怎麼就出現這種情
況,直嘆流年不利。
回到合歡宮,南宮琰斜眯了眼身側的王亮:“回去歇着吧。”
王亮彎腰:“奴才告退。”
皇上說出的話想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他也不會上前惹人厭。
再說剛纔面對一個死屍摸來摸去的,他都已經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恨不得立刻回家去洗上一番,現在聽到皇上這話,他倒是樂不得的趕緊離去。
目送皇上進了合歡宮,王亮甩着大步趕緊的離開。
宮殿中,君無痕和容錦歌兩人說笑,瞧見南宮琰回來,兩人的臉上都漏出不一樣的神色來。
容錦歌含笑:“回來了。”
“恩,回來了。”上前握着女人的手,看向另一側的君無痕。
見他臉上陰測測的,男人朝着他點點頭:“大師兄也來了。”
君無痕盯着南宮琰看了會兒,明顯感覺出他不對勁,微微的頷首,並沒有說他是被眼前這位皇上騙來的。
“恩,有兩天沒見師妹,過來看看。”
男人說的滴水不漏。
“琰,怎麼了?那兩個醫女都說了些什麼?”
怎麼回來竟是悶悶不樂的,好似有什麼心事一般。
“娘子,坐,我有些點事情要和你說。”
男人伸手扶着女人做在了軟椅紙上,側身瞄了眼君無痕,見他輕點了下頭,男人隨後才坐在容錦歌的身側。
他這種神態,讓容錦歌心裡有點發毛,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娘子,你要答應我,聽完之後不許生氣,不許激動,更不許……不許太過傷心。”
容錦歌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瞅着自己男人那眼神看了半晌,只除了平靜的眼神還是平靜。
女人心裡有些發慌,想到大師兄這麼晚來,相比也不是單純的想她了。
朝着南宮琰微微的點頭:“你說,我聽你的,不生氣,不激動,不……不傷心。”
男人沒敢說立刻的說,反而是緩了緩,握着她的手緊了緊。
“香菱她…在回來的路上…去…去了。”
容錦歌頓時一懵,眨眨眼,去了?
去哪裡了?
莫非是死了?
女人睜着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片刻失笑:“相公,這…這個玩笑可不好玩。”
嘴上雖然說着,可心裡竟然還偏信他,想到紅纓暈倒,在想到醫女,此時她才意識到,這件事情是真的。
“娘子,我絕對不會拿這件事情跟你開玩笑,香菱是真的去了。”
南宮琰也希望這是一個玩笑,是有人專門跟他們開的,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君無痕見容錦歌的臉一瞬間的便白,擰了下眉,上前,伸手一點,直接把震驚中的容錦歌弄暈。
南宮琰詫異的看着他,君無痕只是淡淡的說了聲。
“她現在的深情需要緩解,等到明日醒來,她不會像現在這樣激動,對她好,也對她肚子裡的胎兒好。”
男人點頭:“香菱是隨着容錦歌一起長大,平日裡形同姐妹,再有兩天是香菱的大婚的日子,只是不知道今晚爲什麼會被人給上殘害了。”
這是皇宮裡的事情,雖然沒有必要跟一個外人解釋,可他
從未當君無痕是外人,有些事情是需要找一個人發泄,傾訴。
做爲皇上,他有太多的無奈,有些事情不能和下屬說,更是不能對着那些大臣們去說,只能埋藏在心中。
君無痕終於算是明白了,今晚南宮琰爲什麼把他叫到宮中。
“需要我做什麼!”
南宮琰搖搖頭,看着懷裡的女人:“只需要幫我照顧好娘子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也好,若是需要儘管的說,江湖上的事情我還是多多少少的能幫下忙。”
君無痕瞧着昏睡過去的容錦歌,悠悠的說着。
他也不希望師妹有什麼事情,若是能儘早的把兇手找出來,那是在好不過了,這樣讓師妹儘早的解脫這困苦之中。
晚上,南宮琰一直坐在牀榻上,瞅着牀上的女人,腦子裡卻是想着香菱留下的線索。
女人一覺睡到大天亮。
睜開眼睛瞅着屋子裡,半晌,才反應過來,忽的下做起來,興許是起的快,碰到了肚子,肚子一陣,女人眉頭一皺,伸手摸了摸,不感覺那麼疼了,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紅纓,翡翠。”
七個月的肚子已經像四五個月的時候,坐在牀榻邊上,低頭還能看見腳。
現在她的身子比以前重了很多,需要時時刻刻都要有人在身邊侍候。
外面的人聽到皇后叫聲,緊忙的走進了寢室,兩人分別的侍候皇后。
“香菱呢?她在哪裡?”
容錦歌潛意識裡,認爲昨天聽到是在做夢,不是真的。
紅纓很翡翠兩人對視一眼,臉上沒有一絲喜悅,而是陰沉沉的,她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皇后娘娘說,都默不作聲的,忙活着手上的活計。
“說,香菱呢?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死了?”
容錦歌隱隱的喊着怒氣,聲音拔高的問着她們倆,就連宮殿外面的君無痕都聽到了聲音。
快速的進了寢室,見紅纓和翡翠跪在地上,垂眸不語。
小師妹臉色很是難看的坐在牀榻上,怒視着下面的兩個人,胸脯一鼓一鼓的,看的出來,氣的不清。
“你們倆個下去守着,我跟皇后說。”
紅纓和翡翠噓了眼皇后,雙雙起身,有君盟主和皇后娘娘說,比起她們說要來的好一些。
守在寢室外面,靜靜的守在外面,瞧着外面湛藍的天空,她倆輕嘆一聲。
寢室裡,容錦歌惡狠狠的瞪着大師兄:“你狠,竟然點我睡穴。”
“你是師傅得意弟子,自是知道,若是當時我不點你,你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裡?”
“對,你們一個個的欺負我,一個隱瞞我,一個說是想我纔來看我,結果你們都知道香菱死了,就唯獨的不告訴我。”
眼淚含眼圈的看着君無痕,嘴角咧着,很委屈的看着他,心裡十分的難過,對香菱的死,她很愧疚。
“要是我昨天在堅持那麼一下,讓她走的時候帶上人,興許……興許香菱就不會死,這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錦歌,現在哭於事無補,你要振作起來,要爲香菱報仇,找出幕後黑手纔是真。”
君無痕拽着容錦歌的肩膀,稍微的晃動了下,逼着她看向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