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玉問富安老王爺的話以及富安老王爺的回話,,壓根就沒打算偷偷摸摸的說。所以這聲音也沒有什麼壓低了幾分。
下頭的小表妹聽到這兩人的交談,便知道這次谷印旬得罪貴人是得罪到了底,哪裡還會有出來的機會?
深吸口氣的小表妹仰着脖子,直視京府尹哆嗦道:“若是我將這東西都說出來,有一個要求!”
要求?京府尹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齊瑜軒,像是請示。
齊瑜軒擰眉,本來準備說不的,可想到一旁的顧如玉剛剛擔心是不是牽連了這位小表妹,眸色閃了閃,才點了點頭。
若是做的太死,只怕他的玉兒會覺得太過於殘忍而念念叨叨的。
京府尹得到了首肯,轉首看向小表妹的時候,卻並沒有直接說同意,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位小表妹談判的樣子,揚眉道:“你跟本官說條件?你是不是搞錯了,現如今是我們伸手搭救你,而非我們必須要你的幫助!”
小表妹面對京府尹如此的鐵石心腸,哭了,哭的非常的傷心,那眼淚比黃豆還大,啪嗒啪嗒的就落下來。
頓時,京府尹就覺得額頭抽搐,轉頭準備問法子的時候,就見周圍的幾人都對他露出鄙視的眼神,似乎……他應該對小表妹憐香惜玉纔是對的一樣。
京府尹呵呵的笑了,這幾個人弄的好像他們來問就會憐香惜玉一樣。
“大人,我還有孩子要養,今兒個這事兒算是無妄之災。爲了您能儘快將谷印旬繩之以法,我不惜損害了我和夫君之間的夫妻感情!這,我可以不要,但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吶!”
上面一句,小表妹說的大義炳然,下面一句就又是一副慈母模樣,這前後的情緒轉換讓京府尹嘖嘖稱奇。
“大人若是願意答應我的要求,我會告訴大人一件,關乎於您夫人的事情!”小表妹看着京府尹只笑不說話的樣子,咬了咬牙開口道。
關乎於他夫人的事情?
京府尹眯了眯眼,只覺得自己牙擦花子都有些疼,敢情這位小表妹也知曉他夫人被人下藥的事情?
京府尹暗忖,這國仇家恨的都集中到了一起,他不好好利用利用下手的話,豈不是對不起自己?於是扭頭準備請示下,他想要徇私一次。
可這一回頭,就看到身後三位老大,排排整齊坐,除了齊世子殿下目光飄離,不知道在想什麼之外。那一老一少,坐的端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回頭時,竟然還齊刷刷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顯然是他們要看戲,後面就讓他自由發揮了。
本來是腦袋冒火的事情,卻因爲看到這一老一少的頑皮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先說說你想要什麼,再說說你知道什麼!”京府尹回頭,靠着椅背涼涼的開口道:“若是兩相不相等,本官是不會答應的!”
小表妹聞言,脣動了動,似乎要反駁。卻被京府尹利落打斷:“你也可以什麼都不說,就這麼熬着!反正這之後你的子女會如何,咱們也不知,不是嗎?”
沒準這位小表妹的現任丈夫回去就要把她的幾個子女從頭到尾瞧個遍,仔細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像他的,就說成了野種也未曾可知。
“外頭送給谷印旬的禮,都會被換成胭脂水粉或者是綾羅綢緞的送到我這裡來!然後我在出去轉手賣了!”小表妹垂頭低聲說道:“這多出來的銀子是不用入賬的,只能記在我的頭上,而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帶着谷印旬去查點下那些銀兩!”
二手買賣?顧如玉眉梢挑了挑,她還真不知道這京中也有二手買賣這一說。
只是若是按照這小表妹的說法,無論她怎麼賣這二手買賣的不還是得要虧錢?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實旁人給谷印旬送的禮,都是他藉着你的手賣出去的,情願虧點錢,也好過讓人發現他收受賄賂了?”京府尹緩緩一笑:“你是覺得本官傻,還是身後的這三位貴人傻?這麼明顯的虧本的生意,谷印旬會做?而且還冒着和你私通的名聲去做?”
小表妹趕緊急急道:“我,我還沒有說完,大人您別打斷我!”
京府尹頓時額角一抽,差點就習慣性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了!
“趕緊的說!這天都這麼黑了,沒工夫和你在這邊瞎耗!”京府尹咬了牙,有些猙獰。
小表妹又是一哆嗦,才又繼續道:“以前我入谷府的時候,身上有兩個鋪子!爲了能讓谷府容納我,我將那兩個鋪子給了太太,後來聽說太太將鋪子給賣了,換了銀兩去讓管家給……給小姐鋪路!這本就是外賬,這買賣之間自然是不需要記錄在谷家的賬簿上的!”
顧如玉眼尾冷了幾分,看起來這管家似乎沒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若是沒說的話就意味着……買了鋪子的人是管家?
管家有私心,不說這個是想要將這鋪子佔爲己有。樸氏不說,是擔心若是說出來了,他們會在查這鋪子的時候,查到谷印旬的私賬!
“鋪子記在管家的身上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你還是說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顧如玉語氣清冷,突然的開口讓小表妹詫擡頭,似乎是沒有預料到他們都已經查到了這件事情。
於是,小表妹加快了語速道:“我將這些東西底價轉賣到這鋪子的手上之後,鋪子再以高價賣出去!只要是送禮的東西,都是一些好東西。所以價格只要不要太高的離譜,那生意自然是可以維持下去的!”
顧如玉光是聽這位小表妹簡簡單單的這麼一說,大概算了下就覺得這谷印旬賺大發了。
突然,顧如玉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冷聲問道:“你不會將一些綢緞賣到了綵衣軒去了吧?”
若真是那樣的話,那她豈不是有段時間給谷印旬當了金主?
想到這裡,顧如玉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小表妹卻是趕緊的搖頭解釋着:“綵衣軒的綢緞,谷印旬是不許我們對他們做買賣的!因爲那裡的東西達官貴人去的多,東西也精緻。很容易被人看出些什麼,爲了保險,所以我們都不對他們賣綢緞!”
顧如玉這才鬆了口氣。
其實想來也是,之前這綵衣軒是大哥弄的,怎麼可能容許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想來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