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知道本公子的出生?”
秦凡入戲也快,跟若嬌一唱一和,演得那叫一個逼真。
“你!”
鵬老何曾受過如此輕視,又怕對方是什麼惹不起的人物,只好把怒氣吞下。
“老夫活了近百歲,也知道審時度勢,但要是連對方名號都不知道便就此退去那我蕭家顏面何存?我回去如何向家主交代?要是公子不肯報上名號,那我們便拼個魚死網破!”
聽鵬老這話說得決然,看來不說出來自哪門哪派對方還真不會就此罷手,可是秦凡自小就是個在窮鄉僻壤的野小子,哪裡聽說過什麼強大勢力,古老世家啊?扭頭看了看若嬌,若嬌也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娃娃,更不知道什麼世家勢力,也正看着他。
秦凡心中着急,不快些想個應對之策這戲可沒法兒演了。
鵬老一邊冷眼看着兩人,覺着有些蹊蹺,正想着是不是被人給唬了,就聽到廳外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不知道中州天星堡秦家你聽說過沒有?”
這聲音,秦凡覺得十分熟悉,回頭一看,說話之人竟然是自己的母親——秦芳!只見自己母親正微笑看着自己,不過秦凡總感覺母親的感覺微微有些不同,語言中透露着上位者的自信,雖然是沒有半點兒魂之力的平凡女人,但是卻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秦凡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母親身份不同一般。
“天星堡秦家?”
那鵬老皺着眉頭低聲說着,似乎在努力回想關於天星堡的一切,像是想到了什麼,全身一震!看向秦芳的眼神有些恐懼,這位分明沒有一絲魂之力波動的婦人卻嚇得一名魂宗強者接連後退。
魂宗強者的尊嚴讓鵬老不能再退,似乎是提起了最後一絲勇氣,質問道:
“哼!你以爲隨便說說就能嚇住我嗎?這天下姓秦的多了去!”
看到鵬老的表情,似乎都在秦芳的意料中,依舊微笑着一步步走到了鵬老的面前,秦凡當心鵬老突然出手,自己母親可是一點兒魂之力都沒有的弱女子,趕緊跑了秦芳身邊以防發生變故。
走到離鵬老只有一米的距離,秦芳突然一擡手,手中多了一塊造型奇特的玉牌,晶瑩通透,裡面隱隱有霞光流動,嵌着一個小小的秦字。
“秦家屠門令!敢問您蕭家敢接否?”
“夫…夫…夫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我等立刻走!”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玉牌竟然能嚇得鵬老兩股戰戰,連說話也不清楚了,接連施禮道歉。
“鵬爺爺,難道就這麼……”
那蕭琴似乎還不肯罷手,誰料鵬老猛地一巴掌打在了蕭琴的臉上,低聲喝道:
“兔崽子!還不走?滾!再不走蕭家要被滅族了!”
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場之人無一人回過神來。尤其是蕭治山,這秦芳明明是從一個窮鄉僻壤來投奔自己夫人的,平時所見跟一個窮苦的小婦人有何兩樣,現在卻搖身一變成爲了一個連自己家族都不敢招惹的對象,如此巨大的反差簡直無法接受。
其次就要屬秦凡最爲驚訝,這還是自己那個樸實,勤勞,爲生活勞碌的母親嗎?要真是一個世家貴人如何能做到如此,只有看着母親依舊寵溺地看着自己才確定,這的確是養育自己多年的母親。
這時,蕭家二夫人緩緩走了出來,低着頭,對着自己丈夫,有些歉意地說:
“老爺,對不起,我不該瞞你,其實秦芳不是我表妹,而是我小姐,我只是秦小姐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從小受小姐照顧,小姐身份決不能讓人知道,所以我們才以姐妹相稱,既然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小姐的身份,我索性就說出來吧。不過還要請老爺千萬別透露半個字出去,不然恐怕我們會引來滅頂之災啊。”
蕭治山送算式回過神來,有些僵硬地朝秦芳行了一禮,小心說道:
“秦夫人,以前多有怠慢,還請夫人切莫見怪,實在不知道夫人身份尊貴。”
“蕭大哥自不必如此,你對我有恩我不會忘記,不過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是自然。”
“剛纔我在門外也聽到了關於一些事情經過,既然我那兒子喜歡你家女兒,那事情就這麼定了,還是早早斷了別的念頭,我秦家男人喜歡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
此話何等強橫,不過沒有人敢吭一聲,蕭治山根本不知道天星堡在哪兒,但中州的種種傳說還是挺過,知道中州的各個世家無一不是傳承萬年,其實力恐怕是集合整個玫瑰帝國的力量也不能與之抗衡。看到剛纔鵬老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天星堡秦家恐怕就是凌駕在帝國之上的勢力!
“一切由夫人做主,能與夫人結親是我蕭某的榮幸。”
秦芳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到母親如此蠻橫,秦凡有些過意不去,扯了扯母親的衣角,有些爲難的喊了聲。
“媽~”
秦芳現在可不怎麼好說話,瞪着秦凡一眼,沒見過母親這般,也只有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蕭丫頭,過來過來。”
現在秦芳已經成爲了全場的主角,蕭蕭聽到秦芳叫自己,平時還覺得很親切的秦阿姨突然變得有些讓人害怕,怯生生地走到了秦芳面前,也學着父親那樣,施上一禮。
“秦…夫人。”
看着蕭蕭的樣子,秦芳忍不住笑出聲來,滿臉溫柔地摸了摸蕭蕭的臉,讚歎道:
“真是水靈靈的小姑娘啊,難怪那個色小子喜歡。”
聽到秦芳的讚揚,蕭蕭忍不住羞得滿臉通紅。
“我問你,你是不是也喜歡那色小子啊?”
“嗯。”
聲音微不可聞,蕭蕭的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
“那便好了,叫聲媽來聽聽,我就認下你這個兒媳婦兒啦!”
“媽。”
蕭蕭扭捏了半天,抵不過心中的喜悅,還是輕聲地叫了出來。
“蕭大哥,我們這門親事就算這麼定下了,看在秦凡年紀還小,明日又要去綠光學院內院學習,等到兩個小傢伙都完成了學業,我們在爲他們操辦婚事如何?”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那就按秦夫人的意思辦。那…那…還請秦夫人在寒舍吃頓便飯吧。”
“不用了,今日當衆表明身份實屬不得已,恐怕兩個小傢伙還有很是話要問我,讓他們去回我家說說話。”
說完就一手拉着秦凡,一手拉着蕭蕭準備離開。回頭一看了看滿不在意的若嬌,也對她道:
“那個黑衣服的女人,還不跟我走?”
“哼!”
恐怕現在也只有若嬌敢這麼不給秦芳面子了,除了秦凡她可誰都不會放在眼裡,把頭一偏哼哼兩聲不予理會。
“死丫頭!還不快走!”
還是秦凡更有威懾力,話音一落,若嬌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一般跟在了秦凡身邊離開了。
一路上,秦芳並沒有說什麼的打算,還是秦凡率先沉不住氣,問道:
“媽,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你真是那個什麼天什麼堡的人?”
“哎!”秦芳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想說些什麼,又忍住了,轉眼看了看跟在身後,一句話不說的若嬌。
“我看你還是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兒?”
“爸爸,這女人是誰啊?怎麼這麼兇?”
“爸爸?”
聽到若嬌對秦凡的稱呼,秦芳差點一句話沒咬到舌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想象力太豐富的原因,竟然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秦凡和蕭蕭兩人。蕭蕭也不知道爲何被看得心虛,躲到了秦凡的背後。
秦凡一拍額頭,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若嬌,這時你奶奶!不得無禮!”
若嬌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一般:
“我知道了,那是爸爸的媽媽,嗯!不能惹她生氣。”
轉向秦芳,滿臉笑容地說:
“奶奶好!我叫若嬌,剛纔是我不對,若嬌以後會很聽奶奶的話的。”
三人都被若嬌搞得哭笑不得,秦凡也知道再不解釋清楚不知道自己母親要想到什麼地方去,不過有了跟蕭蕭解釋的經驗,跟母親交流起來就輕鬆多了。讓秦芳把她當做一個可以變成人形的魔獸就好了,而自己是他的主人。
直到和秦芳分開,秦芳也沒有透露任何一點關於秦家的事情,只是告訴秦凡現在時機還不成熟,等到時機成熟了自然就會他。
回到學院,秦凡和蕭蕭相互靠着走在曾短暫激情的走廊中,此時已是傍晚,昏暗的光線看不清此時兩人的表情,不過經過這一番事情後,兩人現在的感覺有些怪怪的,說不出是尷尬,還是高興,還是有別的什麼。
“在我家裡你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嗎?你願不願意娶我?”
“當…當…當時我只是想爲了不讓你嫁給那個混蛋,也沒想太多。但是,既然母親已經爲我們訂下了婚約,我當然要娶你。”
“我明白了,原來是因爲父母之命。”
“不是的,不是的,能和姐姐一直在一起我也很高興。”
“我知道,但是我能感覺到你對我對然也有愛,但更多的而是親情。”
蕭蕭加快了步子,一個人向前方走去,留下秦凡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弟弟,就算你不愛我,我也要嫁給你!別想着你的那位喬老師了!畢業後老老實實跟我結婚,我會等你的!”
黑夜中迴盪着遠處蕭蕭的呼喊聲,沒有半點悲傷,只有淡淡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