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姐姐。”容妍愣愣的看着姚雪,臉上還掛着兩串淚珠,身上裹着楚江的大衣,看起來可憐極了,姚雪不忍心再逗她:“酒精過敏,你這是典型的遲髮型。過一兩天就好了,沒事哈,別擔心楚江不要你。”
容妍張着小嘴做驚訝狀,不一會兒反應過來姚雪在調侃她,本來臉上身上就是紅點,現在臉更紅了,還企圖狡辯:“我沒有……”
“行了,趕緊找藥去。”齊宣搶回自己的碗,把楚江推了出去。
容妍回想起剛剛自己做了些什麼,瞬間想找個地縫趕緊鑽進去,看着楚江朝她走來,連忙轉身就往樓上跑,一系列逃跑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
“砰!”就在她關門的前一秒,一隻手臂撐開了門,接着熟悉的聲音響起:“剛纔還抱着,轉眼間就想賴賬?”
“我哪有!”容妍沒什麼底氣的反駁,配合着一臉紅點,連氣勢都削減了好幾分。
楚江懶得跟她計較,越過她走進房間,從一邊的櫃子裡找出藥箱,按照分量要求把藥片遞給了容妍:“喝完藥去吃早餐,恩?”
“哦。”容妍紅着臉拿過藥,就着楚江放在牀頭的水喝了下去:“你出去一下。”
楚江看着她,眸底劃過一起詫異:“什麼?”
“你出去一下!”容妍乾脆直接就準備把他往外面推,可是她根本推不動:“不出去吃飯?”
容妍閉了閉眼開口解釋:“我剛剛洗澡剛洗到一半,頭髮都沒有洗乾淨。”要不是突然看到鏡子裡自己的樣子,她估計還不知道。
“恩。”
楚江淡淡的點了點頭,就在容妍以爲他要下樓的時候,沒成想竟然看到他在脫衣服!一件一件,慢條斯理的脫!
“你……要幹什麼?”
抽掉腰間的皮帶,楚江擡眸看她一眼:“洗澡啊,不然你覺得我要幹什麼?”
“你要洗澡可以去隔壁洗啊!你爲什麼要跟我搶!”
“習慣了。”
容妍沒來得及反問他這句習慣了是什麼意思,就被他扯掉了裹在身上的大衣和浴巾抱在懷裡,進了浴室。
冰涼的水彷彿從天而降,容妍想要躲開卻被楚江拉了回來按在懷裡,身前滾燙的身體替她擋去了剛開始的冰冷溫度,殘存的冷水漸漸地被溫熱的水所代替。
楚江這才發現她不僅僅是臉上有紅點,幾乎全身都是:“以前不知道嗎?”
酒精過敏,可大可小,容妍這種隔夜能出現症狀算是好的,不過是紅點,過上一兩天就好了,不似那種急發症頭暈嘔吐,鬧騰一夜能捨了半條命去。
容妍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楚江突然說話,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什麼:“以前沒有喝過酒……”
“難怪。”楚江輕笑一聲,容妍攀着他的肩膀剛準備開口問他,就被楚江低下頭吻住了脣舌。
“唔……”
容妍想把他推開,可是根本推不開,她每用力一分,楚江扣着她的腰肢就更近一步。
“容妍,你一點都不醜。”如果他之前說過這樣的話
,肯定是爲了讓她不要再纏着他。
“這樣還不醜嗎?”容妍擡起頭來,直視他的眸子,水打在臉上,順着下巴滴落。
楚江勾了脣角,搖搖頭:“不醜。”
“以後那些話你不需要再說,也不用再擔心我會不要你。”
哪怕已經在一起一段時間了,哪怕他事事都做的那麼明顯,那顆愛她的心毫無保留的展示在她眼前,她好像還是不敢相信,不敢信任。
“我知道啊。”容妍笑嘻嘻的抱着他的脖子,緊緊地貼在他的懷裡。
“你不知道。”不知道他一開始就對她不一樣,不知道他的愛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輕易改變,不知道她所有的不安都是不必要的存在。
容妍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腳吻了吻他的脣:“我只是覺得不真實。”
“呃……”容妍纖眉微蹙,整個人在瞬間繃緊,死死地抱着身前的男人,指甲幾乎都要深陷進他背上肩胛裡。
半晌,才小聲在楚江耳邊抱怨:“疼。”
“這樣,覺得真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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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午後,容妍懶洋洋的躺在客廳的貴妃椅上,眯着眼睛:“姚雪姐姐……你確定不會留疤嗎?”
“長過水痘嗎?”姚雪端過來兩杯清茶,見她搖頭又繼續問:“蕁麻疹風疹呢?”
沒想到容妍繼續搖頭,姚雪這才走進掰過她的臉,湊近了仔細看看:“這就難說了。”
“爲什麼啊?”
“你這個酒精過敏某種程度來說跟蕁麻疹之類的很像,如果蕁麻疹沒留過疤,這個幾乎也就沒有留疤可能性。可是,你連蕁麻疹都沒得過,我這連參考都沒有。”
容妍偏過腦袋,整個人趴臥在貴妃椅上,直着腦袋:“你不是醫生嗎?”
“醫生也不是萬能的。”姚雪攤攤手,回身坐在沙發上。
“姚雪姐姐,你的職業道德呢?”
“職業道德?”姚雪詫異的看向她:“那是什麼?好吃嗎?”
“……”
容妍拒絕跟她交流,這樣的話題在這兩天她問了不下十次,姚雪都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看着身上的紅點漸漸消退,最後就剩那麼淺淺淡淡的一層死活退不下去,容妍有點心急。
門鈴聲響起,容妍直起身子跑到門口開了門。
圍着門口站着的兩個男人轉了一圈又一圈:“楚江,我的冰激凌呢?”
楚江沒理會她,提着手裡的東西輕車熟路的走進去,放到了該放置的地方,幾天而已,他現在已經被齊宣徹底同化了。
“楚江……”一聽這語氣,楚江就知道這小丫頭要耍無賴了。
“這什麼天氣,你就跟我說要吃冰激凌?”
容妍往窗子外面看了又看:“陽光很好啊,這種天氣才適合吃冰激凌吖。”
“每年六月到八月,這是你吃冰激凌的時間。”
現在才四月份,着實不是提這種要求的時候。
容妍癟了癟脣,知道盼了一上午的冰激凌是
沒戲了。
“過來吃慕斯。”齊宣把手裡的盒子放在餐桌上,回身從廚房裡拿來了兩個小勺子,衝姚雪招招手:“小乖。”
“去吃慕斯,冰激凌想都不要想。”楚江將她臉側垂下來的頭髮撫到耳後。
有得吃總比沒得吃要好,容妍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坐了過去。
姚雪走過來踮起腳親親齊宣的脣:“下次要吃巧克力的!”
“好。”齊宣笑容寵溺:“下次給你買。”
等到齊宣和楚江走開,容妍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慕斯蛋糕:“爲什麼你想要什麼,齊家哥哥都會給你,可是楚江他……”真的好討厭!
“乖,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不是她不想吃冰激凌,是知道齊宣根本不會允許她在這個時候吃,所以與其提一些不可能的要求,不如選選還想要其他什麼。
過來人,都是有經驗的啊……
“成了,就放到外面吧。”齊宣抽過一張紙巾遞給楚江,自己又抽了一張擦了擦手丟到垃圾筐裡。
“你這是從哪兒淘來的傢伙式。”上面落的那層灰能把人給嗆死。
齊宣擡手倒了杯水:“跟鄰居借的。”
“我猜你這鄰居起碼得有六十歲。”
這都什麼年代了,釣魚的東西還真的陳舊,外面的布包風吹日曬顏色都沒了,一碰估計都能碎了。
齊宣挑了挑眉沒有否認:“你要釣魚,給你搞來東西你還嫌棄?”
“摳死你算了!”買釣魚竿的錢都不捨得花。
“你就釣這麼一回,我買回來用一次,擺到那兒用來看的啊?”
“……”他說的好像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楚江搶了他手裡的杯子,喝了口水:“這要是能釣得上來魚,你就是我大爺。”這種陳舊程度,即使魚上鉤了,估計兩下就能把魚竿給弄折了。
“你還真別小瞧老物件!”過去的東西啊,你不得不承認,人家就是耐用!皮實!
“你家小乖要吃全魚宴,我看看你能用這個破魚竿釣上什麼全魚宴。”
“理論上來說,這裡做不了全魚宴,所以不存在這種可能性,小乖口中的全魚宴只是個籠統的概念而已。”
做人嘛,生活嘛,開心就好,爲什麼要那麼認真,那麼爲難自己,只要舒服就成。
姚雪和容妍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我們明天真的要去釣魚嗎?”
“問你家楚江。”齊宣閉了眸子,擡手捏捏鼻樑。
楚江摸摸她的頭頂:“明天沒辦法睡懶覺了,記得今晚早點睡。”
“可以去抓螃蟹嗎?”姚雪挽住齊宣的手臂:“我聽說釣魚的地方有一天小溪,這個季節去抓螃蟹最好玩了。”
“去了再看吧。”齊宣淡淡應了一句,情緒不高。
姚雪詫異的看了一眼齊宣,敏感的察覺到他有些不大不對勁:“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楚江涼涼掃了一眼齊宣,呲笑出聲:“得了吧,剛纔差點一個過肩摔把我撂翻,他能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