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說辭都懷疑的時候,那麼懷疑只能是懷疑,無法定性,那就沒權利說什麼扣押的問題,他霍庭堯最不吃的就是這一套!
岑秉心下鬆了一口氣,旁邊的劉燊卻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
霍庭堯的話無疑是一顆定心丸,起碼事情現在沒有發展到不可扭轉的地步,各大軍區都還不知道,目前只是猜測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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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關幾天差不多了啊,別沒皮沒臉耍無賴。”
“怎麼着,我說話不好使是吧?”
“你們這是聾了還是怎麼回事?聽不見我說話?”
黑漆漆空蕩蕩的禁閉室裡就一盞白熾燈,齊宣靠在門上半垂着眉眼,手裡把玩着一從桌上拿來的杯子。
透過門中間長方形的送飯遞水口能看到悠長的走廊,側掃兩眼還能看到門口守着他的兩位戰士,就是死活就是不開口。
得了,無趣啊。
齊宣收了手裡的杯子,淡淡詢問:“幾點了?”
果然,一逃離那個話題,門口的兩人瞬間活了過來,紛紛低頭看了眼時間:“報告長官,下午五點十分!”
五點十分了,關進來都三天了吧,賀老頭說話也正是夠不算數的, 保他無事,現在倒好這哪裡是無事?簡直就是無事可做,整個人都活廢了。
要說沒有家室什麼的,出去晃悠個一年半載,玩個消失什麼的也沒什麼,但是他現在有家室好嗎?
這就是活生生的讓人各種無奈啊。
“賀帥有說他什麼時候來嗎?”
門口的小兵面面相覷無法回答,畢竟長官們的決定的事情又不是他們能知道的。
“……”
“長官,您休息一會吧。”早上天不亮就不停地說說說,他們耳朵快磨出繭子了又沒法搭話,精力太旺盛了。
“有撲克嗎?”
齊宣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門口小兵徹底愣住。
這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軍辦誒!部隊紀律有多嚴明他堂堂軍區統委能不知道?竟然問他們要撲克?
半晌,沒人應話,齊宣等煩了轉身倒在了硬邦邦的牀上,不知道他們家小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吃飯啊,有沒有想他啊。
算了,那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估計特別享受沒人管束的自由生活呢。
如果非要這樣的話,就讓她再開心幾天好了。
許久,禁閉室的硬皮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帶着點走廊裡略顯明亮的光線微微照亮禁閉室有些黑暗的環境。
牀上躺着的高大身影微微蹙眉,擔在額上的手臂微微移動蓋住眼睛,這亮度可真是刺眼,真是有點不習慣。
完了,才三天而已就習慣這樣的環境了。
“要睡覺就蓋好被子。”來人走到他身邊,擡手撞撞他,作勢就要拉開放在牀頭的被子,可是牀上的人卻翻身起來不給他蓋被子的機會。
“算了吧,這被子薄的跟我家窗簾似的,晚上還漏風,被子有沒有都無所謂。”
此話一出,賀欽就知道齊宣再鬧小脾氣呢,不就關了他幾天嗎?至於?
齊宣坐到桌子旁邊,倒了杯水喝還不忘吐槽這裡的環境:“也就這熱水供應還不錯,話說這保溫壺確實夠保溫,對了,我試了下,左邊靠牆的暖氣片應該是壞了,大冬天凍死個人。”
“賀帥不找人來修修嗎?”
“就屬你小子最挑,別人在這兒一住就是十幾天怎麼不見有什麼事?”賀欽笑呵呵的坐到齊宣對面。
齊宣擡手給賀欽倒了杯水:“不是我最挑,是旁的人不敢說,我這是冒着砍頭的危險實話實說。”
“這些後輩裡就屬你這張嘴皮子利索,老頭子我說不過你,不跟你說。”
年紀越大對這些小輩總是喜愛多餘怨懟的,寬容度也是逐年增加,欣賞程度越來越高。
平日裡多說上兩句,有時沒大沒小,倒也不介意。
終於,齊宣被賀欽盯得起雞皮疙瘩:“您有話就直說。”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賀欽收了眸光,門口一個屬下端進來一個精緻的餐盒擺在桌上,走的時候關上了門。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越看越像是在探監呢?
“不是,賀帥,我說……”齊宣出聲就要理論,這剛開始可不是這樣的,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先不說別的,來吃飯。”賀欽親自把餐盒打開,各樣吃食看包裝應該是專程去漱玉坊帶過來的。
齊宣抿了一口白水,墨色的眸子掃過桌子,最後停在賀欽含笑的臉上。
擡手一推:“不餓。”
果然,賀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有點尷尬的咳嗽兩聲。
“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該稍微的把那副傲骨放的低一點,我這不什麼話都沒說呢嗎?”
要說齊宣這個人整體上還算變通的,但是在遇到一些自己捉摸不定,拿捏不準的事情時,太執拗,是什麼就是什麼。
都說什麼事酒桌上談最容易了,可是現在齊宣不吃這一套,賀欽也不好切入主題,一時有點犯難,誰知,正發愁該怎麼開口,齊宣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拿起筷子不緊不慢的開始吃飯。
“這就對了嘛!”
齊宣搖搖頭:“吃不吃是我的事,我沒理由虧待自己,但是您要說的事,我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想要坑齊宣這隻狐狸,沒有老狐狸估計是沒轍了。
“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吧?”
“啪”地一聲,齊宣把手裡的筷子摔到了桌上,果然,鴻門宴。
“合着您彎彎繞一大圈最後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至於這麼麻煩嗎?我答應您的事還能反悔不成?”
用得着派人把他帶到軍辦來,二話不說也不見他就這樣把他關了三天多?
“好。”賀欽點點頭:“有你小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回事情可能不簡單,根據我們的人帶回來的最新消息,這次恐怕得委屈一下你了。
”
話還沒說完,齊宣就笑了:“您這話說的有點晚吧?我都在這兒三天了,要委屈也都委屈完了。”
誰知,賀欽卻搖了搖頭:“這只是開始,引蛇出洞你該懂得吧?”
這回齊宣想了半天愣是想不明白,饒是智商已經到達上限值也死活想不明白賀欽話裡面的意思,這話說得太有水平了,猜都沒法猜。
“要做的事跟把我關起來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把我關起來了,就不用幹別的事了,您說的肅敵就是把我給肅了?”
“你被軍辦扣押的消息他們應該知道了,今早發給軍區的文件應該也都看到了。”
“您停一下,我想問他們是誰?還有什麼文件?怎麼把我關個緊閉還要發個文件?”
一直都知道他這次所接受的任務,對手很神秘,甚至一直以來賀欽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是什麼,這次賀欽既然能說用他們這樣的詞彙來形容,那麼應該是有頭緒了。
可是,他們究竟是誰?文件又是什麼?齊宣徹底開始懷疑人生了,今天這腦子怎麼就是不夠用。
“八年前B市發生過一起軍火走私案,是你介入經辦的吧?”
八年前,齊宣開始從回憶裡往出翻,眸底強壓的痛意一閃而過:“是。”
當年那個案子轟動一時,在全國範圍內引發熱議,甚至於在偵辦案件時全國各大城市都處於警戒狀態,走私案非同小可,人員安排,資金往來,交通,交易對象,每一點都至關重要,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值得慶幸的是,當年的案子B市軍方和警方通力合作,用了近三個月偵破。
走私頭目被一槍斃命,而開槍的正是當初從軍校畢業不久的齊宣。
人們都看到了那起案件的破案神速,英勇果斷,卻忽略了在那起案件中的犧牲有多慘痛。
以至於,現在的齊宣回憶起來都忍不住的內疚,心痛。
“去年X市發生了類似的案子,警方懷疑時當年的殘餘勢力。”
“不可能!”齊宣猛然起身,卻發現自己反應過激,冷靜下來開始分析:“當時我親自過手,每個人徹查到底,不可能存在遺漏的情況,涉案人員背景,親屬關係,和社交圈統統都有備案記載,不可能出現漏洞。”
這樣敏感,危險的案子,每個經辦人都不敢馬虎,一旦出現問題那就是人命關天,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除非……除非是……”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齊宣條件反射加以否定:“不可能!”
“永遠不要輕易否定任何一個懷疑對象,有時候那個人就是要尋找的真相。”
賀欽捕捉到了齊宣的猶疑,適當指點。
年輕人做事總是少不了老人們或多或少的點撥,主觀性的認識往往會導致一個睿智的人犯最低級的錯誤,旁觀者清便是這樣的道理。
“您也覺得是她?”
“恩,當然,你也有可能。”
齊宣啞然失笑,是啊,他也有可能是最大的懷疑對象,至於衛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