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反抗?”
曲優優變態一樣的扭動着腳踝,那斷斷續續的疼痛似乎要把曲漫漁整個人都撕裂了一樣,她叫聲悽慘,嗓子裡發出的聲音也有些嘶啞,偏偏那個作爲骨肉血親的姑姑,就那麼冷眼在一旁看着。
曲漫漁的心掉進了無盡的深淵,如果自己也有父母的話,那就好了……
此時她的臉上早就已經被淚佈滿了,那止不住的淚一行又一行的往下掉,衝破了淚水的張力,掉落在地上,讓曲漫漁就覺得好像是此刻的自己,沒有理由,也沒有勇氣站起來反抗。
就彷彿人生的終點,已經在此了。
不過,陰暗的背後總是因爲有一束光,曲漫漁的那束光,就在她已經模糊不清的淚眼中慢慢走近。
曲家別墅的正門,被打開,申東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在她的有些渙散的淚水中由遠及近。
“住手。”
看到那攤成一團的丫頭,申東冉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緊,好像被無數小針深深淺淺的紮上去那樣疼。
他狠狠的甩開曲優優,把曲漫漁橫抱在懷裡,相比他平日風逸翩翩似王子般的模樣,曲漫漁更喜歡此刻英雄救美好像騎士一樣的他。
她不自禁的把腦袋靠在申東冉的肩膀上,手腕也輕輕的搭在他的脖頸。
至少,在這一刻,她覺得,跟這樣一個男人結婚過一輩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是誰,管閒事還管到我們家來了。”
原本曲優優還因爲他那一張乾淨又帥氣的臉,好感驟升,可接下來他跟曲漫漁的舉動就讓她瞬間的變臉,一副厭惡的表情,不滿的說道。
“瑩瑩,住嘴。”
曲優優不認識,孫夢芳可不會不知道,申東冉的身份是什麼樣的來頭,趕緊陪着笑站起身,不過就算申東冉本事再大,也沒理由插手家裡的事情。
“蘇少爺,我這侄女這還沒結婚呢就不知道懷了誰的孩子,你是外人,這是我們的家事,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說。”
孫夢芳嘆了一口氣,把在場各位的親疏關係一句話就挑明瞭。
“我的。”
申東冉看了一眼懷裡有些發抖的丫頭,這簡單的兩個字,無疑是個護身符,讓曲漫漁無比感激的擡眼看着他。
倒是,很感謝他替自己解圍。
可孫夢芳卻尷尬了,剛剛堆着滿臉皺紋的笑僵住,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所以,人我要帶走。”
申東冉壓着自己胸腔的怒氣,篤定而沉穩的說道着。
“而且,孫氏的產業,我希望能夠儘快的交道她的手裡。”
不管怎麼說,曲漫漁現在的這副模樣都是因爲自己,對於曲家的事情,他也調查過,所以,裡面的隱情她也都十分清楚。
然嗎,就算申東冉再有能耐,孫夢芳也絕對不會放過曲家這麼大一筆財產,交出產業和跟申東冉作對同樣是會一無所有,也不如抓住那百分之零點一的希望。
金錢容易讓人迷失自我,孫夢芳也一樣,所以即便眼前面對的是申東冉她也張口準備拒絕。
“我只要這個孩子,作爲補償,我可以娶她。”
話間,申東冉扭頭看向曲優優。
在場所有人都一驚,萬沒有想到申東冉會說出來這樣的話,懷裡的曲漫漁甚至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可接下來的談話卻徹底的讓她心灰意冷。
“如果都交出去的話,我跟我女兒的吃穿用度……”
申東冉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還不明顯麼,孫夢芳自然也聽出來了是一場交易,只不過,不好明着談價碼,只能順勢的露出爲難的表情。
“你是覺得我的錢不夠花嗎?”
申東冉冷冷的笑了一聲。
“不不不,那就這麼說定了,人你帶走,剩下的我這就辦。”
利慾薰心總是容易讓人智商降低,孫夢芳都沒考慮申東冉這樣一個姿勢高傲的人,怎麼會輕易的拿這種事情談條件呢?
想嫁進付家都已經是重重坎坷,蘇家,是那麼好進門的嗎?
說完,申東冉就帶着曲漫漁離開了,留下別墅裡,好像中了頭彩一樣的母女倆。
如果能嫁給申東冉,別說什麼金錢,就連地位也算得上是海島市的第一夫人了。
暮色已深,申東冉把她帶回別墅,叫了醫生來處理,她身上的傷,除了手指關節扭傷以外,其他的地方倒不是很嚴重。
曲漫漁躺在牀上沒精打采的靠着枕頭,旁邊的申東冉疼在心上,想開口安慰,卻不知道怎麼表達。
倒是曲漫漁先開了口。
“謝謝你替我解圍。”
她的聲音很清冷,像是潭水一般的不夾雜絲毫的感情,只剩下客氣。
那好似陌生人一般的眼神投向申東冉,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從未跟她認識過一樣。
“孩子是你的?”
她甚至覺得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很可笑,揣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卻要問別人是誰的。
申東冉點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兒。”
倆人機械性的一問一答。
“你被綁架那天。”
曲漫漁這才恍然,怪不得,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甚至不想追究那天爲什麼會發生這些,回來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在申東冉說出要娶曲優優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也許,他只是到了年齡該結婚生子,所以纔會有了民政局民口抓着自己領證的一幕。
可這些天的接觸,她分明真切的感覺出來,兩個人之間逐步建立的微妙感情。
她不相信自己感覺到的,都是自己的腦補,可,爲了這個孩子,他居然可以提出跟只見過一次的女人結婚?
就好像當初跟自己領證一樣?
曲漫漁一遍遍的在心裡想替申東冉找一個藉口,可又一遍遍推翻否認。
她想給自己找一個可以繼續跟申東冉溫馨相處下去的理由,可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我累了,我想休息一會。”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曲漫漁覺得身心疲憊。
於是申東冉也沒有多說什麼,他沒見過這丫頭這麼憔悴的樣子,離開了房間,想等她情緒穩定之後再解釋發生的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