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漫漁分明感覺到陸子落因爲開心過頭,就連走路都好像是顛着腳,輕盈了許多。
回到家裡。曲漫漁成“大”字型躺在牀上,
陸子落對自己的態度,讓她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從沒辦法跟陸子落斷乾淨,那還是先把申東冉哄好吧。
她感覺得出來,申東冉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這麼久的時間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打給自己。
她已經慢慢的習慣了黑暗,有的時候還會用只能語音去寫文,只不過進行的速度要慢上許多。
可看不到,也沒有雜念,思路卻是清晰的。
有利有弊。
生活又何嘗不是如此。
日子過得很快,又是一個明媚的夏日,已經到了伏天,只要出門,哪怕沒有多大的動作,也會搞得一身汗。
吳一成再次輸掉杜晚給自己的那些錢,絲毫沒有悔改之意,從充滿冷氣的空間出來,在大太陽下回頭瞅了瞅賭場的招牌。
暗暗告訴自己,這筆錢一定得贏回來,連本帶利的!
他攥着拳頭給自己打氣,回到了韓家。
自從上次盜竊事件之後,杜晚把還算稍微之前的東西都搬了出去,曲優優連衣服和日用品都帶到了劇組,韓家顯得更加冷清了。
曲漫漁的心情不錯,並沒有呆在房間,而是坐在別墅門口的小花臺邊喝着咖啡,十分愜意。
“姐。”
吳一成的聲音將曲漫漁從愛情幻想中回過神來。
“你爸媽怎麼樣了?”
她舔了舔嘴角的咖啡問道。
“哦,沒什麼大事了,過幾天就準備回去了。”
吳一成只是須臾的慌神,立馬就瞎編着回覆。
養父母那邊他根本連去都沒去,等找個時間愛動彈了,就去把他們攆回去。
這倆人一把年紀了,在這也幫不上自己什麼忙,可別死在P城,想一想都覺得晦氣。
“那就好。”
她根本想不到懂吳一成會冷血到,聽見養母住進醫院卻都不去露面。
“姐,其實我有些話一直想跟你說來着。”
吳一成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曲漫漁的身邊,他也知道股權那麼大的事,要想拿到手,得先做鋪墊。
吳一成壓根都不是特別蠢的人,只是心術不正。
“你說。”
她以爲吳一成是想跟自己談父母的事情。
“我覺得杜晚跟曲優優兩個人,欺人太甚了,你以前在家裡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雖然吳一成沒了解過,曲漫漁的過去。
但是傻子也能看出來。
後媽費盡心思想把她掃地出門,以前她日子要過得好那就怪了。
聽到這些,曲漫漁不禁陷入萬般愁緒,剛剛淡然的表情隨即也傷感了起來。
這母女倆給自己帶來的陰霾可以說是貫穿了整個生活。
以前忍是因爲爸爸。
現在忍是因爲顧氏。
看見曲漫漁臉上的表情晴轉陰,吳一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嘴角浮現出得意。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雖然自己生活的如履薄冰,但是曲漫漁不允許她們再欺辱自己的親人。
“姐,我不是這個意思,畢竟咱倆是血親,說到底她們纔是外人,咱們爲什麼一定要活在她們的陰影下呢?”
吳一成信誓旦旦,說的自己都快要信了。
他順手拿起桌案上的一塊糕點,塞進嘴裡。
“你是什麼意思?”
曲漫漁不明白吳一成想說什麼,那母女倆處處針對自己是沒錯,但是自從吳一成搬進來,她們交集並不多。
“韓氏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現在效益一天不如一天,爲什麼咱們不掌握公司的管理權,然後重振韓氏呢?”
吳一成這話說的沒錯。
明明挺大的一個集團,現在擺在那就一個空殼子,不然杜晚也不會整天費盡心機一把歲數了還想嫁入豪門。
吳一成的話聽得曲漫漁也是興致勃勃,但當下,她什麼都做不了。
韓氏有一半是母親的心血,當初韓氏集團的啓動資金也是母親帶來的。
如果在杜晚的手裡衰敗,曲漫漁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可,這麼說着雖然輕巧,杜晚死把着公司的管理權不放她也無計可施。
“這件事情不是嘴上說的那麼輕巧的。”
曲漫漁眉間蹙着一團愁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姐,韓氏現在這個情況,可拖不了多長時間了,要是真等着破產之後,你再後悔,那到時候可就沒辦法扭轉了。”
曲漫漁並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但是韓氏對自己來說太重要了,有些決策不是輕描淡寫一兩句就能夠做決定的。
但,吳一成說的也沒錯。
其實她還是蠻欣慰吳一成能有這樣的心思的。
聽他有這樣的抱負,覺得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麼遊手好閒,整日無所事事應該是無處施展自己罷了。
“你有什麼想法?”
吳一成一直生活在外市小地方,對公司的事情也沒有過了解,但的確,如果韓氏一直就這麼拖着的話,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再想起死回生可就困難了。
現在也是趕鴨子上架,如果吳一成真的有信心,那麼試一試也不是不可以。
“我是想當初你母親去世之後,股權分配到你跟爸的手裡,爸沒了之後你跟晚姨還有我,手裡面都各自有一部分股權,如果你把股權轉到我手裡一部分的話,我持股的比例就超過杜晚了,公司的管理權就算她不交咱們也可以起訴,你說呢?”
吳一成一邊說話一邊摸着自己發癢的鼻尖。
這是人在編瞎話的時候身體本能的反應,只可惜曲漫漁看不到。
見曲漫漁猶豫沒有立馬回答。
吳一成又繼續忽悠。
“姐,你看你現在這樣也沒辦法管理公司,不然就憑我這資質,管理公司這種事我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勝任不了,但你看眼下不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等你眼睛一治好,我就連帶我那份的股權都還給你。”
說完,吳一成看向曲漫漁。
只見他臉上緊繃的肌肉慢慢的鬆懈。
聽吳一成言辭誠懇。曲漫漁不免覺得是自己有些小心眼了,不然是血親也不用像對待外人那麼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