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與金童結拜之後,甚是開心。兩人找了一塊地方坐下,閒聊起來。金童詢問哈哈大師這兩百多年來的情況,韓風就說哈哈大師這兩百多年來多數時候在閉關練功,自己是在三年前因爲機緣巧合,得以拜在他的門下的。
金童雖然覺得以哈哈大師的年紀和修爲,應該是可以飛昇的,但生怕自己問錯了話,便沒有多問,只要知道哈哈大師還安好,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韓風問起金童爲何會突然出現在衡州城,與花門可有什麼特殊的關係。金童聽後,並沒有立即說明,而是問道:“賢弟,花門是天下三門之一,門中高手如雲,你認爲天下之大,有誰敢與花門作對嗎?”
韓風一怔,旋即起了疑心,說道:“老哥哥,你這麼說一定有你的道理,莫非有人今天要來找花門的麻煩?”
金童笑道:“不是今天,是明天。”
韓風面色一變,道:“老哥哥,我知道你本事大,但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金童正色道:“賢弟,我不是開玩笑,這是我和你老嫂子聽來的。”
“聽來的?從哪裡聽來的?”
“前幾日,我與你老嫂子在一座破廟裡落腳歇息的時候,來了三十多個勁裝漢子,將破廟圍住。不多時,來了六個人,你知道那六個人是誰嗎?”
“是誰?”
“那六個人就是黑風洞的黑風六妖。”
“黑風六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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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知道一些大門大派的事,但對於武林中的各方牛鬼蛇神,一個也沒聽說過,自是感覺驚奇。
金童見他一臉的迷茫,便笑道:“我倒忘了,你纔剛下山不久,而哈哈大師已經兩百多年沒有下山,對於這兩百多年來的武林中事,可能是一點毫無知曉。那黑風洞是天馬山一個大巢穴。早些年,黑風洞被一個魔頭佔據,自稱黑風老妖。說起來,這黑風老妖與我和你老嫂子是同一輩的人。
那黑風六妖就是黑風老妖的徒孫,成名多年,天馬山周圍三百里之內,誰也不敢與他們作對,就算是武林中,也因爲他們六人是黑風老妖的徒孫,都有些怕他們。黑風老妖座下有七大弟子,個個身手了得,已經有七八十年沒有出山,但這一次,他們居然放任黑風六妖出來與花門作對,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老哥哥,你剛纔說黑風老妖與你和老嫂子是同一輩的人,卻不知這魔頭死了沒有?”
“應該還沒死。”
“既然沒死,他的本事一定很大,如果這件事是他指使的話,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呀。”
“賢弟,你的意思是黑風老妖本事大,所以敢來找花門的麻煩?”
“難道不是?”
金童笑了笑,道:“賢弟,你還是年輕,不知道江湖中大門大派的底細。我告訴你吧,凡是在武林中屹立了數百年的門派,都有着極爲雄厚的勢力,不然的話,早就被其他派給吞滅了。花門乃天下三門之一,屹立武林數千年,比起數百年的門派,又不知強大了多少。別看這些門派受了一些人的挑釁,比如說,老哥哥我殺了花門的護法或者長老之類的人,而花門最後對此事卻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並不是因爲花門怕了老哥哥,而是爲了顧全大局。你要知道,武林宗派林立,誰家一不小心,隨時可能會被其他家乘虛而入。沒有哪一個門派會爲了一些小事,就要鬧得大動干戈,一不小心,那就是滅門之災啊。”
韓風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的道:“我明白了,武林的形勢就是各家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衝突,其實都是暗中看着誰家第一個倒黴。”
金童笑道:“正是這樣。以花門的勢力,黑風老妖固然厲害,如果他要花門在羣雄面前丟盡臉面,把整個花門惹惱。別說他黑風洞,就算是整個天馬山,都將會被夷爲平地,到最後,他的一幫徒子徒孫,勢必會被斬殺乾淨不可。”
韓風問道:“那這與黑風六妖又有什麼關係呢?”
金童道:“賢弟,你聽我慢慢跟你說來。那日,我與你老嫂子在黑風六妖進廟的時候,已經躲在了破廟的某處,以六妖的那點修爲,當然察覺不到我們。六妖生了一堆火,圍着火堆聊開來。原來,他們早已知道花門的門主向陽先生會死,正在商議怎樣在向陽先生的喪禮上大鬧一番。
我當時聽了,覺得很奇怪。六妖雖然有些小本事,但膽子再大,也不敢與花門作對,以爲這是他們的師父,也就是黑風老妖的大徒弟,派他們來的,可再一想,覺得這也有些不對。別說黑風老妖的大徒弟,就算是黑風老妖自己,倘若不是與花門有着深仇大恨,又不怕死的話,也不敢輕易和花門作對啊。
正在猜想間,卻來了四個人。這四人一到,六妖便顯得甚是乖巧,只敢點頭說是,唯唯諾諾。我雖然沒有見過黑風老妖的七大弟子,但也看得出這四個人不是他的七大弟子中的四個,正覺得詫異間,又來了一人。這人一現身,我與你老嫂子便不敢大意,知道這人修爲深厚,雖然還比不上我和你老嫂子,但也相差不遠了。
這人戴着一張面具,手裡拿着一根蛇頭柺杖,那四個人在他面前,顯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什麼‘神君’。我原先還以爲這人就是黑風老妖本人,但六妖在他的面前,並不像對待師祖那樣,倒像是屬下。
那 ‘神君’對十人吩咐了幾句,然後便去了。過不多時,那四個人也走了,最後,六妖帶着三十多個勁裝漢子去了。你老嫂子有些好奇,早在那‘神君’出門的一瞬間,悄悄的跟了出去,而我從這些牛鬼蛇神的談話中,知道他們要在向陽先生喪禮的最後一日鬧事,所以就來到衡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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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聽了,有些擔心地道:“老哥哥,老嫂子去跟蹤那個‘神君’,萬一……”
金童笑道:“賢弟,你放心吧,你老嫂子比老哥哥還有本事,就算那個‘神君’身後還有高手,你老嫂子被發現蹤跡,她想要走的話,也沒人能攔得住她。”
韓風聽了這話,突然對這位“玉女”有些感興趣,倒像看看她究竟長得什麼樣兒,難道與金童一樣,也是如此的其貌不揚?
金童站了起來,笑道:“賢弟,我既然被人稱爲金童,當然不是沒有原因。其實你看到的老哥哥並不是真的我,你我既然是結拜兄弟了,我便把我的真身顯給你看,你看了之後,可別笑話。”
說完,向前走了幾步,身形轉過來的一瞬間,身軀微微一晃,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卻是一個身高不過四尺,看上去只有十歲大的孩子,胸前戴着一個長命鎖。那副模樣,與富貴人家的童子沒什麼區別。
韓風又驚又喜,知道這位老哥哥是一個“練形”的後天高手。只因金童的真身太過可愛與好玩,韓風驚喜過後,險些笑出聲來。
金童變回了漢子的模樣,道:“賢弟,明日梅莊將會有一場大戰,到時候你請務必小心一些。老哥哥現在化名爲‘李四’,身份是武林浪子,如無必要的話,咱們回去之後,還是像沒有見面之前那樣,誰也不認識誰。”
韓風知道他不願在外人面前曝露身份,便點頭道:“小弟明白。”
金童道:“那好,老哥哥先行一步。”說完,將身一晃,消失在原地,早去得遠了。
待金童走得不見蹤影之後,韓風這才舉步下山,只因和金童這一相遇和結拜,早過了用飯的時間,不好意思到梅莊用飯,下山之後,繞莊而去。他在城裡走了半會,見前面有一家酒樓,肚子餓得咕咕叫,便快捕來到了酒樓下,進酒樓,到二樓叫了一些吃的,大吃起來。
韓風正吃的功夫,聽得邊上有人嘆息向陽先生之死,扭頭一看,卻是幾個江湖上的人。幾人一邊說着,一邊感慨,甚是痛惜。韓風知道衡州城這幾日一定來了不少武林中人,所以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那幾人說着說着,忽聽一個聲音冷笑道:“死的又不是你們的老爹老孃,你們嘆什麼鳥氣?”這聲音甚是響亮,整個二樓的人都聽見了。
韓風一怔,心想:“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不怕這裡有花門的人嗎?”
剎那間,除了邊上那一桌的人外,還有兩桌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內中一個塊頭甚大的漢子怒罵道:“是那個狗東西敢在這裡亂放屁,有種的話,就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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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擡頭四下掃了一眼,見這二樓一共有十張桌子,除了兩張空着外,其他八張都有人。自己佔了一張,起身的人共是三張,餘下的四張中,有兩張坐的是普通人,此刻已經丟下銀子,匆匆下樓,最後的兩張,卻是一東一西。
東邊那張桌子只坐了一個人,背朝外,看不見相貌,一身黑衣。西面的那一張桌子,打橫面對面的坐了兩個四十多歲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