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麼十三燕滴粉紅票~那啥,明天就正文終章了哈,不過之後還有田陽的大番外以及其他內容哦~】
連個人躡手躡腳的走進沈大年的那間空屋子,沈大年之前是被人勒死在這裡,所以現場沒有太多的凌亂和血腥,加上天氣還很寒冷,安長埔和秦若男能夠感受到的,只有一種直往人骨頭縫裡鑽的陰冷,安長埔用手機屏幕的光亮照着地面,避免因爲屋子裡太黑而發生磕磕絆絆,秦若男跟在他身後,兩個人摸進屋裡,安長埔找了兩把椅子,示意秦若男也一起坐下來,秦若男猶豫了一下,坐到了他身邊不遠的位置。
“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屋子裡很冷,藉着窗外透進來的淡淡月光,秦若男可以看得見自己說話時呵出來的白色霧氣,“咱們兩個等到天黑又來到這裡,總不會是爲了在這兒涼快涼快,就這麼靜坐的吧?”
“稍等一會兒,還有點早,”安長埔示意她不要着急,“咱們纔剛到,呆一會兒也不耽誤事兒,等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兩個儘量製造一些聲音,讓隔壁察覺到這邊有人,但是響動最好也別太大。”
“你的意思是,想要給人一種偷偷摸摸,不小心弄出了聲響的效果?”秦若男領會了安長埔的意思。
“我就是這樣的意思,響動太小那邊聽不清,響動太大,我又怕效果會過猶不及。”安長埔輕聲說。
秦若男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坐着,半天誰也沒有說話,光線昏暗的房間裡。安長埔和秦若男的臉各有一半隱藏在黑暗當中,讓人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若男,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麼?”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之後,安長埔終於嘆了口氣,開口對秦若男說。
“你說,能做到的我就一定答應。”秦若男其實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所以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提前爲自己買下來伏線。
安長埔假裝聽不出她的意思。一本正經的對她說:“若男,我不求你別的,我只希望你能夠答應我,這一次的事情,無論如何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去考慮,其餘的交給我們。不要讓自己輕易的置身於危險當中,可以麼?”
“這件事……我答應你,我會盡量的。”秦若男的回答不算很乾脆。
安長埔的眉頭又忍不住皺了起來:“若男。我知道你的性格好強不服輸,但是這一次,你就不能夠不要那麼倔,聽別人一次麼?”
“不能,”秦若男果斷的搖了搖頭,“如果這一次的事情是與別人相關的,我絕對服從你們其他任何人的安排和要求,但是這一次,我是充當主角的人,這件事情既然把我牽扯進來。也必然會從我這裡結束,現在我們在明。對方在暗,既然被盯住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如果不鋌而走險的試一試,這件事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畫上句號?一直這麼拖下去。別說是我自己,就連你,還有我母親那邊,甚至咱們重案組裡的其他人,都會被拖累的身心俱疲。”
“我沒有說過拖着不解決,我的意思是,找一個相對最爲穩妥的方式,而且我希望你能不要以身涉險。”安長埔不死心。
“那你說,更穩妥的方法是什麼?還有比這個計劃更有效,更直接,更有說服力的麼?不管你所謂的穩妥是從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還是我的人身安全考慮,我都覺得有冒險的必要,有那麼個典故你肯定也聽說過,你把一隻活蹦亂跳的青蛙直接扔進滾開的熱水裡,青蛙會受到刺激立刻跳出去逃走,但是假如你把它放在涼水裡慢慢加熱,等到水溫升高到青蛙無法承受的時候,它也連跳出去的能力都沒有了。這件事拖得越久,只會把我變成溫水煮青蛙,沒有別的意義。”秦若男回答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安長埔啞口無言,他心裡很清楚,秦若男是理智的,她所說的也都是事實,可是偏偏就是作爲當事人,秦若男的這種理智,讓他的心裡說不出的彆扭:“我承認你說的沒錯,可是我的感受,我的出發點,你也應該理解纔對。”
“理解,我不是不能理解,但是理解能解決問題麼?”秦若男反問。
安長埔無言以對,心情複雜的看了看秦若男,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而秦若男也似乎有意想要轉換話題,主動開口問他:“你說,爲什麼目前的三起案子裡就只有沈大年的現場發現了曾經放置過三腳架的痕跡,甚至還找到了記憶卡的塑料包裝盒?爲什麼姜燕和顏興文的現場都沒有找到過這些痕跡呢?”
“這個我覺得其實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就像咱們之前說的那樣,”安長埔聽她這麼問,也只好認命的放棄了剛纔的話題,和她小聲討論起工作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共同點在於得罪過人,但是又不可能得罪的恰好都是同一個人,所以,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要求。”
“你的意思是……僱主至上?”秦若男明白過來了。
安長埔點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揮揮手:“好了,不說這個了,咱們開始吧。”
安長埔摸索着來到與連老蔫家相連的那面牆跟前,把耳朵緊緊的貼在牆壁上,由於沈大年的房子是房主違規搭建出來的,所以無論用料還是其他方面都很簡陋,沈、連兩家的隔牆也不像尋常的兩戶人家那樣厚實,安長埔把耳朵貼在牆上仔細停了一會兒,隱隱約約都能夠聽得見隔壁連老蔫夫婦看電視的聲音。
安長埔拉動了一下靠近牆邊的一張小桌子,桌腿在地上摩擦出一聲清晰可聞的聲響,秦若男則站在窗邊,看向窗外連老蔫家的方向,連老蔫家的屋子裡亮着燈。秦若男個子高,站在牆角的位置,加上屋子裡面黑,外面的人幾乎不可能看到她,但是她卻能越過兩家之間的矮牆,看得到連老蔫家窗子外面的地面上的燈光投影。
隨着安長埔每隔一小會兒就製造出一聲不算響但是卻又足夠被察覺的響動,過了一會兒,即便是他把耳朵再死死的貼在牆上。也聽不到連老蔫家屋裡有任何的響動。
緊接着,秦若男看到連老蔫家窗子透出來的燈光裡多了個人影,從影子的高度和頭髮的長度判斷,應該是連老蔫的妻子,正湊到窗子邊上往外張望呢,似乎是不敢出來。只想透過玻璃,斜窺一下隔壁院子裡有沒有什麼人。
咚。
安長埔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碰了一下牆壁,發出一聲悶響。與此同時,連老蔫家的窗簾唰的就被拉得嚴嚴實實,連燈光都透不出幾分來了。
“他們家把窗簾給拉起來了。”秦若男離開窗口邊,對安長埔說。
安長埔這時候也回到了屋子裡,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差不多了,等着連老蔫打電話過來吧。”
“你就那麼確定?”秦若男知道安長埔的用意,卻多少有些不太確定,這種近乎於小孩子把戲的方法是不是真的能夠奏效。
“連老蔫膽小怕事,他一定是心裡藏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急於賣掉房子搬走,之前咱們去他家裡。他二話不說就把咱們往外攆,是因爲他覺得和咱們打交道對他而言可能更危險。更容易招來禍患,所以想要讓他主動願意配合,就只有一個辦法——”
“讓他覺得他需要尋求咱們的保護?”
“就是這個意思,希望連老蔫的神經不至於比我以爲的堅強太多!”安長埔也知道這種近乎於旁門左道的小把戲,只能用來賭一賭。
不過事實證明,他打得這個賭。還是贏了,因爲連老蔫果然打電話給他來了,幸好安長埔自己包括秦若男在內,都提前把手機調整成了振動模式,所以電話打進來的時候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鈴聲而暴露了他們身處何地。
安長埔選了一個距離連老蔫家相對最遠的位置,接聽了電話。
“安,安警官麼?”連老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並且故意壓低了嗓音,“你們現在方不方便?能不能到我們家裡來一趟?”
“怎麼了?有什麼情況麼?”安長埔故作疑惑的問。
“電話裡說不清,你們趕緊來一趟好不好?十萬火急啊!”
“好,你先彆着急,我們正好離你那裡不算遠,我們這就過去,有什麼事到了再說。”
安長埔在電話裡安慰了連老蔫幾句,剛掛斷電話就看秦若男想要往外走,趕忙拉住她:“你去哪兒啊?”
“咱們不是過去連老蔫家麼?”秦若男有些疑惑的問。
“如果咱們現在立刻就過去,那剛纔的響動你又打算怎麼解釋?”安長埔反問。
秦若男這才意識到自己一聽連老蔫果然來電話了,心急之下竟然忘了做戲要做足全套。兩個人呆了一會兒,躡手躡腳的走出屋門,秦若男朝連老蔫家看了一眼,只見他們家把窗簾遮的嚴嚴實實,兩個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溜出沈大年家的院子,輕輕的掩上門,快步走回到停車的地方,開車去連老蔫家。
剛上車,秦若男的手機就響了,打電話來的是她在b市公安局的老同事。
“若男,有件事我得告訴你。”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透着點擔憂,“你讓我們幫你盯着的那個叫譚和明的人,今天晚上做夜車離開了b市。”
秦若男眉頭一皺,連忙問:“他坐的是開往哪裡的車?”
b市的同事說:“終點站是南方的n市,這趟車的經停站很多,其中也包括了你們c市,所以,你最好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