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嚴重?”安長埔失笑,扭頭看看秦若男,徵求她的意見好看的小說。。
秦若男平時就不是一個吃飯積極分子,現在的心思顯然不在吃飯這件事上,當即搖搖頭:“我無所謂,也不是很餓,你要是餓了我陪你去吃飯,不然的話,先看看屍檢結果也好。”
“行,那就先看看吧!”安長埔聽她這麼說,只好點頭同意,從田蜜那裡拿來屍檢結果,和秦若男一起看了起來。
經過趙法醫和他同事們的仔細檢查,確定了姜燕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五六天甚至更久一點,死因爲溺斃,由於被丟棄在那間廢棄民房裡,室內沒有采暖,在這個季節無異於形成了一個天然冷藏室,屍體不至於像是被凍在冰庫裡一樣停止腐壞,速度卻也被降得很慢很慢。
姜燕在遇害之前應該是與兇手發生過肢體抗爭,因此在四肢尤其是兩條手臂上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淤青,但是傷得不重,倒不是說對方手下留情,根據趙法醫的判斷,實際情況應該是姜燕實在是太過虛弱,因此沒有足夠的體力來掙扎全文字小說。
這個判斷並不是空穴來風的猜測,在對姜燕的屍體進行解剖之後法醫們驚訝的發現,不僅姜燕的胃裡空空如也,而且從她其他臟器的狀況來判斷,在遇害身亡之前,她應該至少有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加上身體呈現出來的中度脫水的症狀,趙法醫認爲她連飲水的量都很少,只夠維持她不因嚴重缺水而危及生命罷了。當然,這種不給吃東西只給人喝一點點水的做法,也不能排除是爲了折磨姜燕,但相比之下趙法醫和他的其他同事都更願意相信這是兇手用來削弱姜燕反抗能力的一種做法。
如此說來,姜燕在遇害前至少要被兇手囚禁三天以上。這個推斷對於判斷姜燕的失蹤事件,縮小嫌疑人的範圍有很大幫助。
關於姜燕手指前端的血肉模糊,可以確定是在溺水的時候本能的想要掙扎,用手抓撓地面造成的。
而說到姜燕溺斃的具體細節,這便涉及到了田蜜方纔好心提醒安長埔和秦若男先吃飯再看屍檢報告的原因了。
姜燕的確是溺死的,卻不是溺死在水裡。
根據解剖的結果,姜燕的死屬於溼性淹溺,也就是本能的想要用屏住呼吸的方式避免溺水,無奈達到了屏氣的極限之後,本能的進行了呼吸。導致水嗆入呼吸道和肺泡當中,而在姜燕的呼吸道和肺泡裡提取到的卻不是殘留的水,而且另外一種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東西——動物糞便和水的混合物。
也就是說。姜燕是被人把頭按進糞水中活活嗆死的。
秦若男看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吃了一驚,腦海中立刻回想起當天看到姜燕屍體的時候,姜燕身上穿着的衣服,衣領、袖口的位置都有些髒污的痕跡,當時她還有些奇怪。爲什麼衣服其他部分都相對比較乾淨,只有領口和兩個袖口髒了,顏色又看上去又讓人無從分辨,弄了半天,原來是那麼噁心的東西,怪不得當天一到現場就能聞到一股不似腐爛味道的惡臭。
想到這裡好看的小說。她又回憶起那天和村支書站在房子外面等的時候,說話間她無意中瞥見在屋角的牆邊好像有一個黑色的水桶擺放在那裡,現在想想。或許那裡頭之前就裝着用來溺死姜燕的糞水也說不定。
兩個人看完了屍檢報告,確實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倒不是說被糞水的那部分給噁心到了,而是有一種摸不着邊際的感覺,通常來講。把人溺死的案例他們見過,用其他方式虐殺的也不少見。先把人餓的無力反抗,然後再用臭氣熏天的糞水來溺死人的案子,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個兇手到底是有多恨姜燕這個人啊!”安長埔放下那份屍檢報告,不無感慨的說,“我覺得這人可真是爲了出氣泄憤,連這麼變態的招數都想得出來,真是恨她恨得不輕!對於一個即將被溺死的人來說,其實是糞水還是香水,痛苦程度應該都是差不多的吧,兇手這麼做圖的不就是自己內心裡一種發泄過,羞辱了對方之後的快感麼。”
“這個倒也不好說,”一直陪着田蜜,沒怎麼開口說話的陸向東這時候卻忽然開了口,“我不知道你們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倒是從田蜜那兒聽說了這個死法,你們這一次案子的死者畢竟不是被打暈之後溺死的,而是在清醒並且還有一點殘存的力量可以用來反抗的情況下被人直接按進糞水裡溺死,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你們可以設想一下眼睜睜卻又沒有辦法掙脫的被人拖向臭不可聞的糞水,還把你的頭一點一點的按進去,那種恐懼夾雜着噁心的感覺,真的和一桶清水沒有區別麼?”
“我求求你,可別再說了,再說我可就要吐在你身上了!”田蜜聽了他的話,臉色一變,用手捂住嘴巴,好像是陸向東描述的畫面對她而言太過於重口味,讓她有些吃不消了。
陸向東對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倒是很順從的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對了,陸博士,你怎麼也來了?是被田蜜給拖來的,還是不放心她自願來作陪的啊?”安長埔看田蜜的反應,也識趣的沒有繼續方纔的話題,隨口問陸向東。
陸向東輕輕的搖了搖頭:“都不是,我是來給你們公安局開講座的,你們這兒不是利用週末時間辦了個犯罪心理學的科普培訓班麼好看的小說。”
“原來如此!是有這麼回事兒,那個講座是你負責講的啊!可惜我們現在都被姜燕的這個案子拖住了,要不然我早就跑去聽聽了。”安長埔有些遺憾的說。
陸向東沒有對此做粗任何迴應。
這時候田蜜從椅子上噌得站了起來,擡腳就朝辦公室門口走,陸向東連忙拉住她,問:“你幹嘛去?”
“女衛生間啊先生,你要不要陪同前往啊?”田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有些抓狂,“我不就是懷個孕麼!你們一個個的要不要搞得那麼誇張,好像我是生活不能自理似的,成天一驚一乍,我沒事兒都得被你們嚇出毛病來!”
“媽跟我交代了,說頭三個月不穩定,讓我一定幫她看緊了你。”陸向東一本正經的對田蜜說,一點也沒有因爲她的抗議而出現態度上的軟化。
“田蜜,我和你一起去。”秦若男站起來走向田蜜,她看得出來,陸向東是真的把田蜜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雖然她對孕婦的事情一點也不瞭解,但看田蜜被人這麼無微不至的呵護着,保護着,心中也隱約感覺被觸動了。
有些人不甘心被人放在溫室裡保護,有些人卻連當一顆溫室裡花朵的資格都沒有,這可能就是命運讓人無奈的一面吧。
陸向東對秦若男點點頭,算是表達了自己的謝意,明眼如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秦若男不過是想幫自己陪着田蜜。
秦若男知道田蜜不喜歡被人前呼後擁的呵護着,所以沒有伸手去扶她,只是和她並肩一起走出了重案組的辦公室,其實田蜜現在纔剛剛懷孕不到三個月,整個人除了肚子裡有一顆小小的種子正在發芽之外,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任何不同,這不,走起路來的腳步都還是一如既往的快全文字小說。
“你還是慢點走吧,當心地上如果有水會很滑。”兩個人走過了半條走廊的時候,秦若男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田蜜,順便拉了她一把,試圖幫她減減速。
田蜜無奈的撇撇嘴:“若男姐,我真的沒問題,你可別被他們大驚小怪的舉動給影響了。”
“別那麼說,陸博士也是擔心你。”秦若男知道田蜜現在的抱怨也只不過是甜蜜的抱怨罷了。
“以前沒結婚之前,我一直擔心我爸媽和陸向東這個大怪胎沒辦法相處的很融洽,結果現在倒好,人家三個人外加我哥,四個人同仇敵愾了,只要意見相左,立刻集體‘彈劾’我,我有時候都懷疑,我和陸向東到底哪個纔是我爸媽親生的!”田蜜扁着嘴,替自己的不自由抱不平,說完之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容易勾起秦若男的傷心事,連忙歉意的對身旁的秦若男笑了笑,“對不起啊若男姐,我不是故意在你爸鬧你的這個節骨眼兒上跟你說這些的,你別往心裡去。”
秦若男起初還沒有察覺,本能的搖搖頭表示不在意,隨後才砸吧出田蜜的話裡似乎不太對味兒。
“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等她反應過來,立刻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生怕自己會不受控制的拔高音量,只能努力壓低聲音問田蜜。
田蜜一看秦若男的反應,立刻明白自己一不小心失言了,一張臉立刻成了苦瓜,兩手捂住臉發出一聲懊惱的哀嚎:“哎呀!瞧我這腦子!都說了不讓說出來不讓說出來,我還是給說漏了!難不成人家說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沒關係。”秦若男的心砰砰的跳,她隱約已經有了猜測,只是希望能夠從田蜜的嘴巴里聽到確鑿的答案。
“是你爸,他昨天過來咱們重案組……”田蜜喘了口氣,緊張的看着秦若男,“他找師兄,要給你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