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花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顧景溪直接拿起一片碎片,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封墨宸,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死,二是讓我去完成婚禮儀式。”
她學着初見時的語調,一字一句地說道,眸光清明。
封墨宸死死地望着她,黑眸恍若x光線掃描在身上一般,只讓人渾身不寒而慄。
顧景溪不由顫抖了一下,依舊死死地握着碎片。
緩緩站起身,封墨宸一步一步朝着顧景溪的方向走來。
“顧景溪,你倒是好本事。”
顧景溪不由往後退去,男人每走一步,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就讓她喘不過氣來。
“讓我離開!”
她一定要完成爺爺的心願。
總不能真的要爺爺死不瞑目。
哪怕這只是欺騙,她也要先騙過爺爺再說!
“我不準。”封墨宸就像是沒有看到她抵在脖子上的碎片一般,居高臨下的冷睨着她,一字一句的吐出三個字。
蕭冷傲然的姿態,訴說着男人不可忤逆的高高在上。
沒有人能威脅他。
顧景溪心底鑽心的痛,好似脖子上冰冷的瓷片抵着的不是脖頸,而是她的心口。
心底一點點裂開了一道口子。
顧景溪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伸手就要直接化向自己的脖頸。
電光火石之間,脖頸上原本要傳來的疼痛卻沒有傳來,手腕卻是被人緊緊地箍住,感覺快要被人捏斷了一般。
顧景溪擡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顏,刀削般的肅殺冷凝,眸底的寒意像是雪山上的寒風,輕輕一刮就能讓人瞬間冰封。
手中的瓷片卻是被男人右手牢牢地一把掌控,有鮮血一點點落下,落在了她身前潔白的婚紗上,染出一朵朵嫣紅的花。
顧景溪愣住,這才發現男人的右手似乎本就受着傷纏着紗布,現在舊傷加新傷,紗布已然被鮮血染透。
“你……”
顧景溪瞳孔一縮,有些慌亂了起來。
他竟然就這麼握上了碎片!
他難道沒有痛覺嗎!
顧景溪連忙鬆了手,封墨宸這才緩緩地手中的碎片扔在了地上,鮮血滴落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
“我是說了不準,你就死也去不了。”封墨宸眉頭都未皺一下,似乎流血的那隻手不是自己的一樣,身體微微前傾籠罩在她的眼前,薄脣近乎貼上她的耳垂。
冷冽的沒有絲毫溫度的言語,伴隨着男人溫熱的呼吸,飄進耳畔。
顧景溪只覺得通體冰寒。
可是眼睛卻是落在男人受傷的右手,眼中不由有些茫然。
這樣的封墨宸真的讓她看不懂了。
他到底是怎樣的呢?
他到底是還在演戲,還是說,是真的不愛她了。
顧景溪疲憊地閉上眼,現在也根本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給你包紮。”顧景溪直接轉身離開,駕輕就熟地去旁側的房間拿出醫藥箱,讓封墨宸坐在了沙發上,自己蹲在男人的身前,給他消毒,上藥。
這些,她以前經常給他做的。
一邊包紮,那些回憶又一點點的浮現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