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單純的日子,邪惡的思想

李莫愁不知道師傅將陸展元怎麼樣了,也許他已經成了終南山上某棵樹或花草的肥料,也許被幽禁在哪個陰暗的地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總之她是沒見過他了。

從那天起,小龍女也開始在她師傅的教導下修習本門內功,六歲幼齡就開始辨認周身穴位,好在她天生聰穎,又像一塊還沒沾過水的海綿一樣吸收着水分,不管學什麼都上手極快。李莫愁將自己躺了近八年的玉牀讓給她,剛開始小龍女越睡越冷半夜受不住就偷偷跑回自己原來的房間裡睡,她師傅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後就命李莫愁將玉牀搬到她房間去,並將她原來睡的牀給拆了。

小龍女最怕的就是她師傅了,此後睡在玉牀上就算再冷也咬着牙默默忍受着,李莫愁見她這麼小就懂得隱忍,再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是這般模樣,便將玉牀的來歷和作用說與小龍女聽了。

原來這張玉牀是林朝英花了七年的心思在極北苦寒之地,在數百丈堅冰之下挖出來的上古寒玉,睡在這張玉牀上練習內功對修煉大有助益,雖然初時睡在上面會覺得奇寒難忍,可習武之人爲禦寒就會運全身功力與之相抗,這樣久而久之習慣就成了自然,縱在睡夢中也能練功不輟,消除疲勞的同時不僅不耗白日之功還能反增功力,睡一年可抵普通人十年的修煉,也因此,這張玉牀乃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至寶。

李莫愁儘量把話說得淺顯易懂,小龍女本就冰雪聰明,聽過一遍就將她的話都記在心上了,雖然她還很小,對武力內功什麼的修爲高深不甚在意,但知道睡在這裡對自己有好處,也能讓師傅和師姐開心,便高興的點點頭,再冷也不覺得難受了,沒多久便漸入佳境。

在她師傅督促小龍女練功時李莫愁也開始將自己記憶中那些武功重新撿了起來,她的成名絕技赤煉神掌,自創的三無三不手(全稱爲“無孔不入”、“無所不至”、“無所不爲”,一聽就知道其陰狠毒辣無比,當年美貌如她獨闖江湖爲了不吃虧可謂什麼陰損的招都想到了,甚至在無力自保的時候還做起了道姑打扮,免了許多血案),柳葉刀法 、五毒神掌等,還有她最喜歡使用的暗器——冰魄銀針,拂塵她是不打算再使用了。

自那天之後,小龍女練功之餘也會來找找她的師姐,隨着時間的推移,兩人倒是親厚了起來。李莫愁在她師傅不管事的閒暇時候還會偷偷帶小龍女在終南山上轉悠,在救陸展元前有段時間她就對山上的一種白色蜜蜂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種蜜蜂大小與黃蜂相若,毒性異常,被蜇中後會全身奇癢難當,但它所產出來的蜂蜜極甜,乃蜂蜜中的上品,而且對療傷解毒很有奇效。

原來的李莫愁還沒親自馴養此蜂就下山找陸展元去了,後來小龍女也發現並訓練了此蜂,取名爲玉蜂,還將它們馴養得極爲通靈,不僅懂得左右包抄,還會前後合圍等精妙陣勢,成爲小龍女的絕佳幫手,禦敵相當有一套。原來的小龍女就曾用它趕走了到古墓前擾亂的霍都王子,身陷絕情谷底時曾捉住轉贈周伯通飼養的玉蜂,在其飛翼上刻字傳訊,幾次以此脫險。

此時李莫愁已經極爲了解此蜂,帶着小龍女觀察它們的習性,並教導她馴養,倒是省去了小龍女後來許多的麻煩事,而且小龍女常有奇思,李莫愁也覺得她比自己更有馴養天賦,便做了甩手掌櫃,不到半年時間,她們便喝上了玉蜂漿。

當然,此時還有孫婆婆爲她們做飯,小龍女不至於拿蜂蜜當飯吃。

就這樣,春去冬來,很快又一年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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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墓裡無所謂新春佳節,在山下平常百姓家到處貼着喜紅的對聯引鞭放炮的時候,李莫愁她們師徒至多也就是多吃了碗孫婆婆煮的水餃,連互道新年好都免了。

此時,李莫愁十九歲,小龍女七歲了。(作者亂入:經常看到小說裡描寫某對青梅竹馬或男女主角時來上這麼一句,讓我老覺得此話極爲曖昧,希望我只是一個人,因爲本文真的不是百合啊不是百合!!= =~)

這天,李莫愁的師傅終於將李莫愁叫進自己的房間,要向她吐露本門最大的秘密了。

李莫愁的師傅語重心長的問:“莫愁,知道爲師把你叫到這裡來的原因嗎?”

李莫愁心裡大概猜到了,但還是裝作不知的搖搖頭,只怕她還是要讓師傅失望了。

老道姑嘆了口氣:“爲師老了,打算將掌門之位傳給你,現在要將小姐生前留下來的東西都交付與你,希望你能潛心修習,也許哪天也能有小姐那般造詣也說不定。”

“莫愁不敢與祖師婆婆相比,也自知無法達到那種境界,恐怕要教師傅失望了。”

老道姑冷哼一聲:“你以爲世上真有幾個人能像小姐那般武學高深莫測的,讓你學你就學着,能學到什麼程度就看你造化了。跟我來!”

李莫愁忙噤聲跟在她身後,聽孫婆婆說她師傅自林朝英死後性格越來越怪異,如今她也算深有體會了。

李莫愁跟着她在墓道里轉來轉去,最後到了一間石室裡,這間石室形狀甚是奇特,前窄後寬,成爲梯形,東邊半圓,西邊卻作三角形狀,這間石室乃當年王重陽鑽研武學的密室,前窄練掌,後寬使拳,東圓研劍,西角發鏢,越是在這裡練習越是覺得其方便。而且,王重陽的武功精妙盡在於此,李莫愁擡頭看石室頂上,只見那些石板上刻滿了諸般花紋符號,均是以利器刻成,或深或淺,殊無規則。

李莫愁的師傅走到石室東面,伸手到半圓的弧底推了幾下,一塊大石緩緩移開,現出一扇洞門,裡面又黑又深,但對長年生活在墓裡的兩人來說黑夜如同白天,並無區別,自然一前一後走得很是順利,待通道里又打開了一道石門,又見一見通了孔的石室,只見這石室與先前那一間處處對稱而又相反,乃是後窄前寬,西圓東角,室頂也是刻滿了無數符號,這便是林朝英練武的所在了。

原來當年她用計贏得古墓後,先參透了王重陽所遺下的所有武功,而後更加潛心苦思,創出了剋制他諸般武功的法子,然後將化解之功都刻在這裡了,這便是《玉.女.心.經》。只是誰也想不到林朝英當年創制這套劍法時心中乃是想象着與王重陽並肩禦敵的,這是她自肆想象以託芳心才完成的剋制劍法。劍法完成之後林朝英與李莫愁的師傅一起練習,只是林朝英不久後鬱鬱而終,李莫愁的師傅也就沒有練成。

現在李莫愁的師傅也算將本門所有的武學秘籍都託付與她了,可李莫愁並不感到興奮,而且下一刻,她師傅的一句話就直接叫她無語了。

只聽她師傅用冰涼無感情的聲音說道:“等龍兒稍大些,你便和她一起學吧。”

李莫愁黑線,等龍兒學完本門所有武功和王重陽留下的遺刻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後的事了,就算她再天才,想學完數十年前武林中兩個最最無人能敵的高手的所有武功至少也要十五年吧,要知道原來的她現在也才學完本門所有武功和稍涉王重陽武學的,她要想學,那得等多久啊。

李莫愁的師傅繼續跟她講解練《玉.女.心.經》時需要注意的事項,聽完後李莫愁直接想撲地了。原來這門內功步步艱難,無人相助隨時可能走火入魔,只有你助我、我助你,合二人之力方能共渡險關,因此練《玉.女.心.經》時兩個練功的人需須到空曠無人之地將全身衣服敞開(據李莫愁想最好全.裸.了)方可修習,一進一退須一氣呵成,中途不能微有頓挫。怪不得前世她撞見。。。

原來的李莫愁最傷心的事之一就是小龍女得到了本門最崇高的《玉.女.心.經》,而重生後的她卻對其不再執着了,此時聽她師傅一說,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李莫愁心裡暗道師傅被男人情傷是假,愛上林朝英了是真吧。

囧,她真是太邪惡了。O_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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