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刻凌星城依舊還站在那裡,但黎酬卻感覺他彷彿已經徹底融入到了葉河峰的自然之中,只是他的存在,不自覺的讓人生出一種他所在的葉河峰彷彿比黎酬等人腳下的萬良峰更高處數倍不止的錯覺,但卻又難以分辨出他與山峰之間的界限,兩者儼然已經融爲了一體。
緊跟着,那種與眼中所見的與心中所感自相矛盾的感覺驟然消失,就彷彿之前存在的那種感覺都不過只是幻覺而已。
“是凌導師主動收攏了外放氣息。”似乎猜到衆人可能出現的反差感,齊良才解釋了一句之後,又補充道:“他過來了。”
隨着齊良才的話音一落,卻見對面葉河峰上的凌星城猛地一步跨出,身子再次出現已經在虛空之中跨出一里有餘,身在空中又是一步跨出,竟又是向前邁進了一里多的距離。
凌空虛渡加上縮地成寸兩種高深的身法,竟是在凌星城突破開靈之後的第一時間,便被他宛如信手拈來一般的輕易施展了出來!
三五步之後,凌星城的人便已經跨越了兩座山峰之間相距數裡的距離,出現在白石衆人與苟勝一行四人之間,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殊的氣勢自他身上釋放,就這麼平靜的站在那裡,卻是將苟勝那壓的人呼吸苦難的凜然氣息盡數隔絕開來,在衆人無不暗自鬆了一口氣。
光是這一手,就足可見剛剛突破開靈的凌星城,其實力已經遠超考牌開靈強者齊良纔不知多少倍!
攔在兩撥人之間,凌星城目光落在苟勝的臉上,語氣平靜的說道:“白石學院凌星城,見過苟勝將軍。”
苟勝聞言嘴角掛起一絲淡漠的冷笑,傲然說道:“凌星城,你很不錯。雖然你纔剛剛突破開靈,但厚積薄發之下,一般的開靈後期強者也未必是你的對手。如果你能早十年突破開靈,恐怕就連本將軍也奈何你不得。”
言下之意,現在的凌星城,即便突破了開靈,也不被他苟勝看在眼裡。
凌星城也不反駁,只是淡然的一笑而後,反問道:“如果苟勝將軍一定要爲難白石,凌星城縱然不敵,也可以給將軍留下終身難忘的記憶,不知苟勝將軍信是不信?”
“如果我真想現在動手,剛剛你以爲你能安安穩穩的渡劫嗎?”不屑的冷哼一聲,苟勝話鋒一轉道:“既然你已經成果渡劫,那我也不妨現在就劃下道來。”
凌星城作爲白石城方面的最強者,此刻自是作爲白石城方面的代表,聞言點頭道:“苟將軍請講。”
苟勝傲然道:“我給你們三個選擇,任由各位自選。”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做出準備,在這三天時間裡,你們可以做出以下三種選擇。”
“第一,查明真相,捉拿真兇。我需要我兒苟勝被害的真兇,比如那個應承仁,我不但要你們將他帶到我的而面前,我還要他殺害我兒富貴的真憑實據。如果你們拿的出來,我便不再牽連別人。”
“第二,將我兒來到白石城期間,但凡與我兒發生過沖突的所有人找回來,包括你們白石學院已經放假回家的學生裡,在葉秋笙事件後跟在孟無涯身後找我兒富貴討要說法的人全部交給出來由我處理。當然,其中也包括我兒的情敵黎酬。”
苟勝只說了兩個條件,卻是一個比一個過分,特別是第二個,簡直就是讓在場的這些白石城高手成爲他濫殺無辜的幫兇!
不過形勢比人強,此刻卻是沒人開口打斷的他話,起碼也要等他說出最後一個選擇再做分說。
“第三!”說話間,苟富貴臉上笑容變得異常燦爛:“你們也可以利用這三天時間去找幫手,只要三天之後,你們能夠找來可以打敗我的高手,自然就不用再按照我說的話來行事。”
“但如果三天之內,你們做不到以上三天中任何一點的話。”苟勝眼中殺機凜然的說道:“白石學院與晴空司白石分部都要給我兒陪葬!解釋在場的各位,除了湘莣之女外,都將成爲這白石城的歷史。”
“當然,你們也可以嘗試逃跑,如果你們自認爲可以逃過我無休止的追殺的話。”
聽到苟勝這三條蠻不講理的規則,凌星城剛想反駁。苟勝卻是搶先一步說道:“條件我已經提出來了,具體該如何選擇,你們自行商量去吧。咱們三天後見,我們走!”
隨着他的話音一落,苟勝連同他身後的三個至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白衣中年男子,身形頓時化作三道白色的流光,就這樣憑空消失在衆人面前,似乎根本沒有聽衆人再說些什麼的心思。
好霸道的苟勝!
直到三人離去許久,凌星城方纔忽然開口說道:“事已至此,大家都說說你們各自的想法吧。”
聞言,齊良才第一個發言道:“第二條要排除,我們白石學院教書育人,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學生推入火坑的。這一點,哪怕是我死,也絕對不會做去!”
衆人齊齊點頭,顯然對於齊良才的說法無不表示贊同。但緊跟着,大家又都沉默了下來,排除了這個對他們來說最容易辦到,卻誰也不會選擇去辦的選項之後,剩下的兩個選擇,竟是沒有任何一人,有把握能夠完成其中任何一項。
目光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凌星城的目光落在了黎酬的身上。
雖然明知有些不靠譜,但潛意識裡,凌星城還是感覺自己這個學生,反而是在場所有人中最有可能創造奇蹟的一個。
原本對於將這樣的大事壓在黎酬這樣一個學生的身上,衆人都感覺有些過意不去,然而此刻顯然任何一點希望都是必須要牢牢抓住的。而黎酬作爲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他更加明白惹出這樣的麻煩,自己責無旁貸。
於是乎,黎酬上前一步,平靜的開口問道:“諸位,誰有把握能在三天時間裡,將應承仁抓回來?”
衆人陷入一片沉默,黎酬淡然一笑,這才繼續說道:“那現在事情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苟勝提出三個要求,不過是讓我們自亂陣腳,幫他幫一些他懶得去辦,或者不方面出手去辦的事情。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放過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所以!”黎酬眼中露出十分篤定的光芒:“他給出的那個,看似毫無可能的第三個提議,纔是我們唯一能夠自救的選擇。這樣,我負責在三天之內拿出能夠震懾住苟勝的手段,不過大家也都看到了,他並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