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陽!”炎沙心神驚駭,天地之間浩大、剛正的氣息充沛,彷彿泰山壓頂。鋪天蓋地的力量讓他彷彿落入沼澤之中,真氣已經動彈不得。
“射!”下面一聲冰冷的命令聲響起。
“篤篤……”
點上火的箭矢彷彿一場箭雨,將整個客棧籠罩住。
“殺!”炎沙眼眸凝重寒冷,唰地抓住在地板上的一塊木板,強大地的肉體將足有一丈長、一尺寬的花梨木舞得彷彿風火輪,無數殘影出現,將箭矢紛紛擋住。
然後大腳一躥,嘭,無數地木屑彷彿利箭飛射出去。叮叮,外面的十幾丈外的身穿甲冑的士兵彷彿後退幾步,不過沒有真氣的加持,這些木屑並不能夠突破甲冑的防護。
“霍……”客棧燃起熊熊大火,火苗青煙沖天而起。
“轟轟……”炎沙從另一個方向突圍而出,但是就在衝出來的時候,立刻有無數的箭矢射過來。炎沙手舞木板,彷彿蠻牛衝了出來,居然絲毫不懼百人。
“找死!”手持赤紅長槍的軍官嘭地一聲,將長槍插入青磚之內。然後右手一擡,一把漆黑無光,厚重古拙的大弓被遞到他的手裡。一支泛着寒光,同樣烏黑地寒鐵箭矢被拿在手裡,啪,箭矢搭上大弓。
“咻!”寒鐵鑄成的箭矢化爲一道烏光彷彿一道驚鴻,急速穿過空間。
“喝!”炎沙心血涌動,身上汗毛豎起,一股強大的危機感臨身。將木板一甩,轟,木板被數千斤的巨力加持,化爲一道黃黑的匹練和寒鐵箭矢相撞。
無數的木屑亂飛,整個木板爆開。寒光閃閃的箭矢餘勢不減地飛射而來。
“噗!”炎沙腳下踩動步法,但是沒有真氣的加持,效果顯然沒有那麼好。帶着煞氣的箭矢直直洞穿左肩,血液爆開,鮮血淋漓。炎沙不由悶哼了一聲。
茲,箭矢洞穿炎沙的左肩,插落在幾丈遠的地上,深入地上數寸。
“拿下!”手拿大弓,目光凜冽的軍官大喝一聲。
“是!”一衆士兵整齊地應道。軍煞沖天而起,一股肅穆蕭殺的氣息流轉。數百兵士手持長矛,結成一個個小陣,撲向炎沙。
“喝!”炎沙還想掙扎反擊,但是真氣已經化爲一灘死水被鎮壓在丹田動彈不得。肉體左肩血洞的血液在源源不斷的流出,腦袋開始有點昏沉,根本不能夠反擊多少。
一名先天高手眼看就要被朝廷擒拿,武林中可開門立派的宗師就此淪爲階下囚。
“轟轟!”一道黑氣沖霄而起,化爲千千萬萬條黑色絲帶。這些絲帶化爲遊蛇,鋪天蓋地朝士兵而來。
“殺!殺!殺!”
“轟!”
沖霄的黑氣和軍煞碰撞在一起,氣息震動。不過片刻軍煞被破開,黑氣直衝而入。
“修士?朝廷之事等怎可干涉!”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響起。只見在客棧不遠處的,一名衣袍寬大,身有儒雅之氣的老者面露怒氣地喝道。
“干涉那又如何!”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無數的黑氣將整個天空鋪滿,黑壓壓地一片。一股黑暗、雜亂、絕望的氣息散發出來。黑氣眼看就要衝入士兵之中,勢必對軍士造成嚴重的損傷。
“邪不壓正,浩氣長存!”韓陽聲音凜然。嘩嘩,氣運上面白光濃郁,無數的經文在沉浮不定。白光沖天而起,無數的經文化爲一道道晶瑩的白鏈,穿梭在虛空之中。
一股浩大、剛正、光明地氣息沖天而起,浩浩蕩蕩地銜接天地。期間無數的民願匯聚,被轉化爲聖賢之氣,聲勢越發浩大。
無數的晶瑩的秩序之鏈和黑色絲帶碰撞在一起,茲茲,黑氣彷彿被灼燒,化爲青煙消散。天地黑霧散去,只是剛剛出手的人已經了無聲息。
“咦,人呢?”
“逃了?”
在客棧方向,炎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無蹤。
“太守,炎沙逃跑了!”一名身穿甲冑,身材高大的兵士上前對藍衣中年男子稟報道。這名藍衣中年男子赫然是容郡的郡守。
“老師!”身穿藍衣直綴,頭戴小冠的男子轉身望向韓陽。
“罷了,想來是剛剛修士出的手!鬼魅魍魎出沒,難道是亂世將近了嗎?”韓陽眉頭微蹙,聲音蒼老嘆息道。
……
青玉郡城內。
潘浩眼眸深幽沉凝,剛剛的修士居然也不敢和那位韓陽老者硬碰,聖賢之力確實了得。
“少爺,劉老爺來訪!”一聲清脆婉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這個顯然是小桃的聲音。
“嗯,前廳奉茶!”潘浩回過神來,朗聲說道。想來這位劉老爺已經迫不及待了吧!但是那麼大的罪孽想要消除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劉老爺,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潘浩從大門走了出來,此時劉永正拿起青瓷茶杯,正在斟酌小飲。看見潘浩走了進來,連忙放下茶杯對着潘浩拱手道:“潘公子,感謝你的出手相助啊!”
“來,這是當日的水晶球,外加外面送了的一點小心意,希望潘公子能夠收下。”劉永拿出當日和潘浩一起競爭的水晶,誠懇地說道。
劉永此時也放下了青玉首富的架子,誠心誠意地感謝潘浩。
“劉老爺不必如此,潘某還不至於爲了這區區水晶,而罷手救人。不過這病我只能夠治本,想要治根,還是無能爲力啊!”潘浩擺了擺手,來到一座椅子前坐了下來。
“不知,可有什麼辦法?”劉永一聽心中大緊,連忙急切地問道。
“有,在劉老爺你的身上!”潘浩眼眸一擡,聲音清朗。
“什麼?怎麼會?”劉永心中疑惑不解,問出聲來。
“劉老爺,半年前你的家就開始不順了吧!”潘浩拿起一杯清茶,輕輕地吹動上面的沉浮的碧綠茶葉,一股茶葉清香在升騰而起。
“你,怎麼知道?”劉永腦袋在不停地翻滾,半年前的畫面一幕幕展現,劉永有一獨子,在五年前成家立業,生育了一女,就是小晶。不過劉永的獨子在半年前突然身患重疾而亡,這個對於劉永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而後,麻煩不斷,災禍屢屢降下。現在他唯一的孫女也是身患重疾,要不是潘浩出手相救,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劉老爺,你可知道天河下游決堤的事情?當年主持修建的監工就是你吧!”潘浩也不想拐彎抹角,直接點出此事。
“對,當年確實是我主持下游大壩河堤。等等,你知道什麼?”。劉永開始並沒有在意,最後,突然感覺潘浩的問話明顯是話裡有話啊。
“你當年用粉石修建,纔會發生河堤沖垮,導致水淹百里的事情發生。這些罪哪怕是沒有朝廷追問,但是上天也不容你啊!”潘浩眼眸微眯,冷聲說道。
“當年,一時鬼迷心竅!悔不該當初啊!”劉永眼神呆滯,口中喃喃自語。想不到這些災難居然是自己帶來的。
“那,那小晶還有救嗎?”劉永畢竟是半百之人,一生歷盡風浪,心神很快理清思緒。
“散盡家財,積德行善!”潘浩眼眸幽幽,擡頭看着已經被這句話震得失魂落魄地劉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