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啊,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殷兮羽匆匆向前,心虛說道。
真的沒有嗎?
慶兒看着前方急走的殷兮羽,小姐今日怎會如此反常?這不像平日小姐啊,心中雖隱隱感覺不對,但殷兮羽畢竟是主子,她也只有聽從的份兒。
想畢,她急忙向前追去,氣喘吁吁的喊道,“小……小姐,您……您走慢些,奴婢……奴婢跟不上您了。”
“快走啦,四姨娘有危險!”殷兮羽沉聲說完,便拉起後面的慶兒急匆匆的向前急走而去。
她要趕快去看看,這幾日原主總在她夢中頻繁出現,這可並非是巧合,亦不是什麼鬼神之說,畢竟原主僅剩的神識還在這體內呢。
只是她們現下已是走了近半個時辰,前方仍是空無一房,還是一片片綠植在隨風飄搖。
她看着前方那一片片綠色,氣得只想罵人!
神馬情況,這是要累死她的節奏啊,要不是身邊還有一位人士在,她都想去系統找小白讓小白送她一程了!系統那東西坐下後“哞”的一聲就到了多香啊。
“小姐?”
殷兮羽還在她美夢中不可自拔,卻在這時,身旁的慶兒倒拉了她一把,將她直接從無邊天際中徹底驚醒過來。
“小姐,前方再走一里路便到了。”還不知一絲情的慶兒,看到前方有一個形似草棚的草堆便是驚喜起來。
嗯?這丫頭方纔同她說話了?
相對慶兒的驚喜,這位五小姐殷兮羽似乎不是太開心,挎着個苦瓜臉幽怨的向慶兒看去。
這傢伙是故意的吧,明明自己已到了天堂,分分鐘又把自己給拉了回來,這……令她太難過了,她寧願沉淪在天堂的虛妄中,也不要回到如同地獄的現實!
但慶兒的那句報喜,還是給了她一些安慰。
“終於要到了!”殷兮羽拖着沉重的身子,看着前方勝利的曙光,又一次感到了死亡後重生的歡樂,簡直比她真正重生還加贈穿越游來得更開心啊。
卻是未想到,在她還未來得及開心一秒鐘,便被她眼前景象嚇到了,這……前方草屋哪是人住的地方啊!這還是在府中嗎?
若不是她們從未出過大門,她簡直以爲,這是到了相府一座被廢棄多年的別院中了!
順着她視線所望,只見她們身邊是一片雜草叢生,小道兩旁本應是百花齊放的花叢,現下卻只剩了幾棵零零碎碎枯萎的花蕾撫下了身子。
腳下的路雖還是同府中一般的石子小道,但那一道道黑褐色的石洞,還有隨處可見的垃圾一看便知已是多年未打掃過了。
她們又向前走了幾步,本只看清的那一個點,終在眼前隱隱約約形成了一座用草堆建而成的門棚子,那門棚頂部甚至還破了個大洞,連唯一遮風擋雨的作用都不能再起。
再向裡所望,便瞧見了甚至沒有幾米的小院。
殷兮羽驚異的看着前方,心中只覺除了荒涼、破敗不堪,便只有毛骨悚然可以形容這場景了。
這……難道就是四姨娘所住院落?
殷兮羽看着那破敗不堪到慘不忍睹的院子,是真被驚了一把,難怪原主前幾日那麼着急催她來看,想來僅剩一點意識的她是感應到了什麼。
但她仍舊有些不敢置信,睜大雙眸看着前方向慶兒問道:“這……你當真是四姨娘所住院落?”
這不光是偏僻還如此破敗不堪,四姨娘再怎樣說也是個姨娘啊,住得院落怎麼會這麼荒涼加破敗?!
“回小姐,這的確是四姨娘所住院落,自您十歲那年,四姨娘被三姨娘趕出後,便一直被安排在這處院落了,原本夫人是讓三姨娘安排個普通院落的,”
“哪曾想只因夫人後來便未再關注,三姨娘便肆無忌憚的這般欺負四姨娘!”其她也是在前幾日小姐被逼替嫁時才知曉的,當時她也只來過這裡一次。
但因當時夫人並不待見小姐,後面又發生了太多事,她一時之間竟忘記了將這狀況稟告給夫人,直到今日小姐要來探望四姨娘,她纔想起。
殷兮羽聽後,也大概瞭解了一些,看着如此瘮人的四周,這外面就這般惡劣,想畢裡面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想到這,她加快腳步向着院中走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院落裡值守的丫頭婆子小廝沒有一個是好好幹的,一部分人竟找了幾搓草堆鋪在身子底下,光明正大的酣然入睡起來!
而剩下的一部分人,四個圍坐一起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
“都給本小姐起來!誰給你們的膽子如此公然偷懶!”殷兮羽氣極。
這羣刁奴太過膽大包天了,竟是公然無視起相府規矩,爬到主子頭上去了!
殷兮羽話落,其中一名小廝只懶懶看了殷兮羽一眼,便冷笑起來,
“呵!我當是誰,原來是我們最不受待見的五小姐啊,你以爲你還是府中金枝玉葉啊,勸你趕快回去吧,別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那小廝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你以爲這裡是哪裡啊,這裡根本就他孃的是個廢院,自那什麼賤姨娘被趕入這裡以來,我們便也隨着她一同住到了這裡,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我們都從未離開過這裡,”
“這裡就是犯錯下人們消遣的一個地方罷了。”另一個小廝亦跟着冷哼道。
“就是,我勸你們啊,還是趕緊滾吧,別到時候再後悔,哈哈哈哈!”
“……”
囂張話語一個接着一個皆是不堪入耳,殷兮羽只停留在這不到片刻時間,便已是聽不下去。
那麼,四姨娘這幾年來究竟過得是什麼日子啊!
而一旁的慶兒雖本是古人,又跟殷夫人多年,倒是見過更多些鬥爭之事,但今日聽到後,她還是不禁深深皺起眉來。
“所以這裡都是三姨娘讓你們這般做的?你們這些年來也照辦了?”殷兮羽將臉一挎,不禁黑着臉怒道。
“她?”那小廝想起三姨娘平日所作所爲,身體本能一顫,不答反問道:“我們本就是將死之人,有這消遣爲何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