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一個法外狂徒還是很難的，尤其是身邊還跟着一隻大猩猩，以及一頭地行龍的情況下。
不過配合着方莫那張苦大仇深的臉頰，他還是欺騙了不少人，其中有一個大媽，幫他處理了傷口，並且給他指明瞭道路。
“大媽再見。”
他狠狠地揮着手，與對方告別。
中州的人，還是很不錯的，起碼對於有傷在身的人，還是很有關懷感的，雖然對方的處理比較簡單。
“再見……”大媽帶着一家走了過來，笑眯眯的一邊揮手，一邊介紹着，“這是我的大孫子，這是我孫女，這是我兒子，這是我……”
“記住了，您放心吧。”
方莫同樣笑着點頭。
中州啊，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方纔還升起的一抹感激，瞬間就化爲了被人利用後的那種空虛感，他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些人來這裡都是要做什麼。
不外乎，就是讓他記住面孔罷了，好能夠在之後獲得相應的回報。
世界本不該如此，但卻已經如此了，怎麼改變，如何去改變？
沒有頭緒，更沒有辦法。
走在陽光落山之前的大路之上，方莫看着周圍乾淨清爽的街道，竟是陷入了一種迷茫。
此處，到處都有平房，還是很破舊的那種，同樣也有着一棟棟看起來便金碧輝煌的大樓。
整個世界，處處都充滿着彆扭與矛盾。
方莫並沒有因此而震撼，反而只是在看了兩眼之後，便不再去繼續觀察，未來他還有大約三年時間會在這裡度過，早晚有看遍這一切的一天。
現在……
最重要的不是看風景，更不是瞭解中州的風土人情，而是儘快前去中州大學報到。
歷經了十幾條街道，走了約莫有幾公里的路，又坐在地行龍身上前進了十多裡，最終他才帶着疲憊來到了中州大學門口。
不友善，是這座城市的主題。
很多人都是爲了利益，纔過來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助，但凡知道他是漢東省過來的，立刻就會變得滿臉鄙夷。
保家衛邦，難道還成了錯誤不成？
一路上，他都在想這個問題，卻根本想不明白爲什麼，最多也就是了解了，他們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簡單來說，這些人覺得自己出身高貴，不太喜歡跟邊省來人打交道，有一種地域歧視存在，而且……
不僅僅是漢東省，歧視還包括了其他三個邊省，以及比較窮的六個內陸省。
這就奇妙了。
因爲他實在搞不清楚，這些人爲啥會產生類似的想法，不過當他來到中州大學之前的那一刻，忽然就明白了。
中州大學，位於齊康路178號，佔地面積約有數千畝，遙遙一看，猶如一個廣遨的軍事基地。
而在路邊，他看到的則是一個個優哉遊哉慢慢行走的人，這些人臉上帶着高傲，尤其是面對穿着平庸之人的時候，更是第一時間就會不屑的轉過頭。
“看，又是一個鄉下人。”
“中州大學有什麼好看的？他們一輩子都進不去。”
“我們中州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融入進去的，這人看起來好傻好傻的……”
“鄉下人，理解理解嘛。”
……
聽完了這些。
方莫心中就有了答案。
因爲中州發展的最是健康，而且此處並沒有因爲戰火的洗禮而變得處處危險，每個人臉上也都不是緊張兮兮的表情，反而是一種浪漫的小資情調。
外加那一棟棟望之令人生畏的高樓，以及到了飯點之後，那一股股濃郁的飯菜香味，還有身上得體的衣服，以及身旁美妙的人兒……
這一切，正是讓鄙視鍊形成的原因。
就像是方莫身邊剛剛過去的那人，隨手一招，便有一隻雄鷹從天空落下，他連看都沒有看旁邊之人一眼，抓着雄鷹粗壯且猙獰的腿，便升騰而起，撲棱棱聲中，便消失在了方莫面前。
太有錢了！
這可是一隻精英頂級的寵獸，但是卻只是對方的一個交通工具。
而且……
他不僅看到了這些，還聽到了另外一番話。
“儂說啥，房價十萬塊一平了？嗷吆，幸好我們家買的早，現在這個價格，保守估計也有數千萬上億了呀，後面還有很多小赤佬等着接盤，想想就美的慌。”
這是一箇中年大媽，渾身上下珠光寶氣，在落日餘暉之下，閃閃發光。
在她的身旁跟着一隻閃靈，那上面正有幾個玩着某種方莫根本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嘩啦啦的聲音，配合着她們高傲的聲音，不斷地傳出。
“我們家買的也夠早，之前已經有了四個，現在看來呀，還是要買的。”
“我就慘了，拆遷戶，就分了三個，除非賣掉，否則根本買不起的呀。”
“是呀，是呀。”
……
方莫目瞪口呆。
他以前一直覺得，龍穴果已經算是極其逆天的東西了，那可是高達千萬的，然而現在……
讓他自慚形穢的是，這些大媽隨隨便便討論的，都是幾千萬，幾個億，哪怕是他，累死累活的去進化寵獸，配合上眼睛，每次都成功，估計也要進化半年到一年的時間，纔剛剛好可以買上那麼一座房子。
這還不算對方的穿着啊。
那些大媽很快就開啓了另外一個話題，諸如這件珠寶要幾百萬吧，那個說，沒有沒有，也就幾千萬的呀。
這個大媽一句，那個大媽一句。
這個大衣八百萬，那個皮鞋六百萬。
這個戒指一千萬，那個項鍊三千八百萬。
……
“我太窮了！真的！”方莫咕嚕一聲就吞了口唾沫下去，眼神裡閃爍着不太好的色彩。
他都有心衝過去把對方給洗劫了，估計這輩子躺在牀上吃喝玩樂，都特喵花不完……
怪不得人家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