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米爾一一給我們演示了這裡的種種神奇,但是這會讓她元氣大傷的。這種種的神奇,以我們現在的能力還有技術,可能是無法得知這是什麼樣的原理的。這可能是神城當年遺留下的遺產,依然在今天運作着。
既然說阿依米爾在這裡能夠看到我們話,那麼她也一定能夠看到之前的那些人。其中領隊就是她的兄長,當年因爲她獻祭而出走的兄長。
我們重新坐下來,看着休息了一會兒漸漸好轉的的阿依米爾,我試探性的問道:“在我們之前,是不是有人早一步來到了這裡,就在這十天左右!”
阿依米爾虛弱的點了點頭:“是的,他們來到了這裡。”
“其中是不是有你的兄長?”我繼續問道。
阿依米爾先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臉上露出難過和痛苦的神色:“沒錯,是他,他來了!”
果真他們已經比我們提前來到了這裡,但是我們在這裡卻沒有看到他們。這就說明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裡原路返回了,另一種可能是他們已經進入到神城中了。
唐雲馨替我問阿依米爾:“他們那些人呢,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阿依米爾吃力的擡起了自己胳膊,然後說:“神城,他們去了。但是不聽,勸阻,會死的。”
阿依米爾描述說,在九天之前,的確是有一隊人來到了這裡。他們來到這裡的道路和我們略有區別,他們因爲是沒有下雪的時候進的山,是從我們一開始勘測的那條線路進的山。那條道路最短,也是原先獻祭的人最常走的一條。
但是他們到了冰湖這裡並沒有找到神城的蛛絲馬跡,當時他們認爲自己的方向是錯誤的。所以就開始分片在這裡周圍探查,想要在這裡找到入口。那天也是下了一場雪,就是我們在操場上的時候下的那場雪。他們如如同我們一樣躲避風雪而鑽進了那個冰縫,然後找到了那個入口,並沿着進來了。可能是有人不小心,纔在入口那裡掉了那枚拉鍊扣。
當時阿依米爾也派出那兩隻雪豹去監視他們,很快阿依米爾發現了他們的企圖,而且她也隱約感覺到這些人不軌的意圖。本來阿依米爾想要讓雪豹驅逐他們,實在不行就直接讓他們葬在這片大雪山中。
但是阿依米爾突然發現那個領隊竟然是自己最親的哥哥,這讓當時阿依米爾吃驚不已。雖然說在這種環境中,阿依米爾早已經做到了將喜怒哀樂全部驅散了,性情也如同這裡一樣變得冷冰冰的。用她自己的話說,自己現在就只有一具人的皮囊,卻沒有任何的人的感情。
但是過了五十年依然見到了自己的親人,還是十分的激動。雖然說她的哥哥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年輕人,是一個滿頭花白頭髮的老人。但是她當時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兄長,當時真的喜憂參半。她以爲是自己的哥哥進山來找自己,是要將她帶走這裡。
但是阿依米爾沒想到的是她錯了,她的的哥哥並不是來找自己的。
我心說肯定是這樣,要是他真的是來找自己的妹妹的,在這五十年內什麼時候來不行。要真的是對自己的妹妹十分的疼愛的話,肯定會和強巴平措一樣當時就帶着自己的妹妹遠走高飛了。
因爲是親人的關係,自己的私心,所以阿依米爾就把他們那些人給放了進來。
當他們進入到這裡的時候,心情和我們是沒有什麼區別的。也是對這裡充滿了震驚,另外還有萬分的欣喜。
當阿依米爾的哥哥見到自己妹妹的時候,更是十分的驚喜,沒想到原本以爲死了的妹妹還尚在人世。敘完了兄妹之情,阿依米爾因爲親人的關係,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她的哥哥。當時阿依米爾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哥哥對這裡的一切竟然要比對她感興趣,當然除了他現在一直保持青春永駐之外。
這也不乖阿依米爾,她自己在這裡幾十年,早已經和外面的社會脫節了。外面的世界早就忘記了她,同時她也已經快要遺忘掉那個世界了,就不要說外面的人心是如何了。
當時她的哥哥聽了阿依米爾的敘述,和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商量了一陣,認爲自己要找的地方就在這裡。但是這裡太過於神秘,真正的入口他們依然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於是她的兄長就和自己的那些人開始對自己的親妹妹軟硬兼逼,一定要知道神城的入口在什麼地方。
當時阿依米爾問他有沒有進入到神城的聖物,否則進去就是死路一條,就會再也出不來了。當阿依米爾得知他們並沒有聖物的屍首,說什麼都不讓他們進去,讓他們反回去不要在這裡送死。冰湖真正的入口就隱秘在一片冰塔林中,只要沿着祭臺前面的路上去就行了。
沒想到她哥哥拒絕了自己妹妹的好意,依然堅持一定要進去,甚至要威脅殺了阿依米爾。阿依米爾肯定是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讓自己最親最近的兄長進去送死,所以堅決的不答應。但是她哥哥就用強怕平措來威脅她,他知道阿依米爾依然忘不掉強巴平措。威脅她只要自己達不到目的回去之後,就直接把強巴平措殺瞭然後提着他的頭來見她。
阿依米爾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見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所以就把通向神城的入口給打開了,放他們進去了。
万俟珊珊失聲問:“你真的放他們進去了?”
阿依米爾痛苦的點點頭:“他們,怕是已經,死了!”
我急忙問:“那麼入口在什麼地方?”
阿依米爾虛弱的說:“神鼓,神鼓,會打開的!”
神鼓會打開通向神城的道路,這個所謂的神鼓的直接的確是可以鑽進一個人去。但是我之前仔細的觀察過了這個所謂的神鼓,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能夠打開神鼓的機關。
我立馬想到了打開的方法:“你是說需要以血飼鼓?”
阿依米爾點了點頭,看來我說的沒錯。我說爲什麼阿依米爾現在這麼虛弱了,原來爲了幫助自己的兄長打開入口,竟然連續的以血飼鼓。
阿依米爾告訴我們說,打開神城入口的需要餵養神鼓的血液可不是像滿月之夜用的那樣多,要是那些數倍還要多。本來阿依米爾每個月的滿月之夜都要割傷自己英鮮血餵養神鼓,用來控制神鼓不產生災難危及山下的百姓。
這樣身體本來就十分的虛弱,又讓自己的那個禽獸的哥哥給逼迫着放出身體內僅剩不多的血液打開神城的入口,現在恐怕已經十分的危險。我們之前爲她所作的那些,可能也起不到很大的作用。
這個時候万俟珊珊破口大罵:“什麼親哥哥,簡直是禽獸不如!”
阿依米爾虛弱的搖頭說:“不怨他,不怨他,看的出,有苦衷的!”
万俟珊珊生氣的抱着阿依米爾說:“什麼狗屁苦衷,你還在爲他找藉口!”
其實從剛纔阿依米爾帶着我們看完冰柱的景象之後,我就感覺她身上的生氣越來越少,越來越虛弱了。我也顧不上她身上的傷口,還有男女之間的忌諱了。我用手給她把了一下脈,脈象已經十分微弱了,已經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快沒有油的油燈,火苗十分的微弱,飄搖不定了不知道什麼身後就會熄滅。搖曳的燈芯的火焰,時滅時亮的,但是還是漸漸的趨向熄滅了。
唐雲馨見我表情十分的嚴肅和難看,然後不斷的在給阿依米爾把脈,知道要出大問題了。急忙問:“怎麼了,阿依米爾怎麼了?”
我放下手搖了搖頭,万俟珊珊也着急的問:“怎麼樣?怎麼樣?”
我無力的說:“恐怕是不行了,這是油盡燈枯之相。”
万俟珊珊似乎對阿依米爾十分的關注,可能是身體內那一點微弱的血緣在起着作用,略帶哭相的問我:“李大哥,怎麼樣,這怎麼辦,你有沒有辦法,能不能救救她?”
我搖頭表示不可以了:“生命之火已經要熄滅的,我是無能爲力了。咱們只帶着急救藥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醫療設備。就算是我們有醫療設備,但是我們又不是醫生。這要是在大醫院中,總能夠利用血漿給她爭取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有希望。要摘知道一個人的失血量超過人體血液的三分之一就會有生命危險了,可是現在你知道嗎,他身體內還有沒有血液還是個問題。我不知道爲什麼她還能夠支撐到現在!但是她還是會死去,我們救不了她!”
“要是當初她哥哥沒有逼迫她流那麼多血來祭神鼓,再或者我們提前一週到這裡,或許還可以!”我沉重的補充了一些。
万俟珊珊緊緊的抱住氣息越來越微弱的阿依米爾哭着說:“我不想讓你死,我不想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