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秦嶺大山,那個女孩兒也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令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姑娘竟然不辭而別了。我們在她的牀頭髮現了幾根膠帶,上面寫滿了關於這次的事情,似乎是她故意留給我們的線索。
我們從陝西眉縣回到北京,我拿着從長生府中帶出來的東西請教了很多的人。在請教的過程中斷斷續續的將趙佗的資料收集整理起來了。在拜訪一個老教授的時候,他和我講起了趙佗、孫權還有士燮一點關係。
這個孫權是一個盜墓者,把南越第三代王趙佗的墓給盜掘了。至於這個士燮,我現在只知道他是東吳孫權的人,其餘的並不知道。我在國家圖書館裡面查了一下有關是士燮的傳記,也只是說他是三國時期東吳駐紮嶺南的一方軍閥,對嶺南開發貢獻很大。
據說國內關於這個士燮的記載不是多麼多,遠沒有越南記載的多一些。我在之前已經拜託了父親幫我找幾個能夠研究南越王國曆史的人,老爸說有個越南胡志明大學的教授,是當年在國際學術交流的時候認識的。等回到淄城的時候,讓老爸幫忙聯繫一下這個人,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得到什麼資料。
徐平這傢伙對玩兒一類的事情不感興趣,於是拜託了唐雲馨給她弄了一張參觀證。這張參觀證是專門參觀北京各大駐紮部隊的,這下子徐平高興壞了,準備好好看看北京的衛戍部隊的面貌。我終於又清靜了,每天被他煩的不得了。我在北京一直住在唐雲馨家中,讓徐平也搬過來,這傢伙竟然說不當我們的電燈泡,堅決住酒店。我這幾天也一直觀察着對面監視着我們的人,並沒有很發現很特別的舉動,還是一如我們走之前的樣子。?? 神城6
過了幾天在唐雲馨家中吃飯的時候,唐雲馨跟我說,已經聯繫好了拍賣行了,是嘉德拍賣公司的一位經理。這位拍賣行的經理對於我們要拍賣的東西很感興趣,準備明天和我見一面。
這個時候唐雲馨說:“當我提到你的名字的時候,我感覺他似乎是認識你,感覺跟你很熟的樣子。”
我愣了一下,我沒有在拍賣行工作的朋友或者是認識的人,怎麼會有一個跟我很熟的人。不管怎麼樣,既然對方提出要見我,那麼我就去一趟,順便帶着我們帶出來的東西。順便問問行市,我雖然也能對這些東西估出一個大致的價格,但有的時候也許和市場脫鉤,還是提前打聽一下最近的行情如何。
第二天,我帶着那幾件小的東西,讓徐平揹着他的那幾個青銅編鐘,誰讓他弄出這麼大個東西。唐雲馨告訴見面的地方是在日壇公園的一處高級飯店,人家已經預定好了包房等着我了。日壇公園離嘉德賣行的總部很近,離唐雲馨住的中關村這裡也不算太遠。我向唐雲馨借了她的車,我不會開,但是徐平是特種兵,他連坦克都能開,都有特別駕駛證。怎麼着去趟高級酒店,不能掉價,還是開輛好車最好。
到了日壇公園一處酒店,我們還沒等向大堂經理報出要找誰,但是大堂經理就好像知道我們要找誰一樣,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很豪華的包間。我們到了包間一看,已經有一個人等在了那裡,正背對着我們看着窗外。
聽見我們的開門聲,我正要問是不是我們約好的人,但是這個人竟然轉過身來了。我一見,面熟得很,仔細一看,原來是他。怪不得唐雲馨說這個人跟我很熟,還要指名道姓的見我,並且還是他請客。只見他笑着繞過餐桌,向我走過來,伸出手。我很詫異,怎麼他會在這裡,成了嘉德拍賣行的人。
這個傢伙叫崔玉帥,是金陵大學歷史系的畢業生。我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爲他曾經和我在淄城市文物考古局一起共事過,我們是在同一年考中的公務員進入的文物系統。並且分在了一個部門,曾經參加過一支考古隊,而且相互之間恩怨頗深。
在四年前的時候,淄城曾經修建過一條公路,這條公路從淄城的北邊的農村穿過。我們都知道淄城市原來是齊國的故都,地下的遺蹟和墳墓數不勝數,故此淄城市又被稱爲“地下博物館”。這次修建公路的時候,竟然也發掘出一處遺蹟,而且規模很大。
我們文物保護局接到施工單位的報告,然後又經上級的委派,專門組織了一支考古隊就奔赴遺蹟現場。因爲我們文物保護局並不像是那種稅務工商財政系統的一樣,人很多,所以我們這幾個剛來的也被編進了考古隊。於是我和崔玉帥都進到了這支考古隊,樑子也是在這裡結的。
這次發掘的遺蹟是中國歷史上最大的龍山文化的遺蹟,出土了大量的精美的龍山文化時期的陶器。在這些陶器中間,其中最爲讓人驚歎的是幾件蛋殼黑陶,真是精美絕倫。就在我們緊張發掘的時候,工地上就出事了。
因爲工程量太大,而且考古發掘不能像是工地一樣大剷車直接上場。我們必須是一點一點的清理出來的,爲的是避免破話地下的遺址和地下豐富的文物,我們都戲稱自己是是用牙刷和挖耳勺工作的。雖然這些都是開玩笑的話,但絕對誇張不到哪裡去。、
我們晚上輪流在遺址考古現場,除了我們考古隊員以外還有專門聘請的保安。只不過我們保護的是那些發掘出的東西,而他們保護外圍。我們已經將很多重要的文物運送到文物局和博物館了,剩下的都還在發掘之中,我們堅信還會有更多的驚喜在等着我們。
在考古發掘的第三天,發掘現場就出事了,發掘遺址遭到盜挖而且物已經失竊了。我們在之前已經確定好了很多地方在古代是做什麼的了,這次遭到盜挖的地方是我們確定的祭祀的地方還有生產陶器的作坊。我們經過很仔細的排查,發現這些竟然是行家做的,也就是有專業的考古知識的人做的,因爲他知道自己需要什麼,而且知道什麼東西在哪裡。所以這下他一挖一個準,而且只找那些歷史價值很高的東西,其他的都是丟棄在旁邊。
我們迅速排查並且報了警,警察來封鎖了現場,只准我們考古隊員進入繼續進行考古發掘。後來警察查了兩天,並沒有發現很有價值的線索,就不了了之了,按照很平常的盜竊處理了,因爲淄城地區很多當地人私自挖掘一些古代的陵墓,想要調查很難,還有這篇遺址方圓組要三四平方公里,這麼大的地方晚上偷偷地跑進幾個人也很難被發現。因爲我們人手很緊,所以只能請警察協助看管,並且多多注意了。
一天晚上,本來不是我值班,而是我的一位年長的同事。他因爲家中的孩子生病,所以請我代替一晚上。我當時正在石羊村老家,離這裡很近,所以很痛快的答應了。吃過晚飯以後,我就騎着自行車趕了過來替那位同事值班,讓他回去照顧孩子。
已經很晚了,我本來就想在工棚附近查看一下然後休息就行了。後來自己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因爲我之前看過被盜的那幾處地方,的確是精通專業考古知識的人乾的。要是普通散戶散盜,就算知道了這裡有東西也只是會『亂』挖一氣,見到什麼都會帶走的,而不是扔掉那些做工還有品相很差的東西。這盜竊者對我們如何劃分的遺址是瞭如指掌,很有目的『性』。所以一開始我就人爲肯定是我們內部人蔘與過了,弄不好我們中間有內鬼。
在文物考古系統出現內鬼很普遍了,全國很多地方從事文物考古工作的人見錢眼開參與文物的盜掘盜竊和盜賣。因爲一開始我只是懷疑有沒有很確鑿的證據,再加上我是一個新人說話有沒有多少的分量,所以我一開始並沒有向警察和領導說我的想法。
今天晚上既然我在值班,我決定準備轉轉看看。於是我穿着衣服拿着手電筒向北走去,我們挖掘工作是由南向北依次進行的。現在已經是初冬時節了,晚上的風格外寒冷,不到一會兒我就被北風給吹得鼻涕下來了。
我往北走了大約一千米,大約走到了我們當初確定的遺址的中間的位置。我突聽聽見前面有挖土的聲音,還有輕聲的私語聲。一束很細的光線直直的打在地上,像是用什麼東西包裹着手電筒不讓餘光散『射』出去。?? 神城6
我熄滅手電筒,輕手輕腳的靠上前去,發現竟然是有人在盜挖文物。在那邊似乎是有三四個人,一個人正在站着好像是放哨,一個拿着手電照着,坑中似乎有人,但不知道是幾個。我本來想要上去將他們抓住,雖然一定能夠對付他們,但是不保證他們有跑了的。這些是一羣盜賊呀,不知道是不是和前面的人是同一批。
我於是悄悄的回到營地那裡,將正在值班的保安和民警全部叫來,告訴他們我在北邊發現的事情。我們六個人一合計,覺得完全有能力抓住他們,決定製定一個計劃抓住他們。我們六個人悄悄的向正在偷挖文物的那羣人附近『摸』了過去,問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全都熄滅了手電筒。在這之前,值班的警察已經向局裡請求支援,估計最快能夠在半個小時之內到達這裡。
結果不用問,我的功夫本來打七八個人不成問題,只是怕他們跑了。這次又有五個身強力壯的警察和保安,警察還帶着槍。盜挖文物的一共是五個人,全部被抓住了。這個時候看到公路上警燈閃爍警笛響成一片,支援的警察到了。當押解這些人的時候,崔玉帥竟然也在裡面。
我本來想請唐雲馨找一個靠譜的鑑定師或是拍賣師,將我們帶出來的東西賣出去。沒想到倒是遇到故人了,還是有恩怨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