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雙眼掃視了一下衆多大臣,咳嗽了一聲,道:“諸位大臣,可曾到齊?”
衆人就彼此看了看,似乎都到齊了,但總感覺少了一個人似的,驀地就聽見有人道:“小李子,丞相大人未曾到來!”
“他離開濟州,去往其他州郡巡視了。”有人解釋了一句,“幾天前的事情了!”
小李子再一次掃視了衆人一番,咳嗽了一聲,旋即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衆多大臣見此,神色也不由得變得緊張起來,想知道這個小李子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見着衆人安靜了下來,小李子便是高聲道:“大夏神朝,瑞和二十九年四月十七日卯時初刻,大行皇帝去了!”
這話一出,衆多大臣便是明白了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大夏皇帝駕崩了,怪不得這麼早就把大家召集到金鑾殿中呢。
很多大臣,不由得一陣悲哀起來,抑或者說是慌亂起來。
“曾經聽說過秘密建儲一言,不知道新君即位,究竟是哪位皇子啊?”這是衆多大臣們關心的事情,“可曾有遺詔?”
“大行皇帝遺詔!”
小李子沒有理會衆人的問話,而是直接高聲喊道。衆人聞言,便是跪拜了下來道:“臣等在此!”
“大行皇帝遺詔,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常言道,人死不能復生,萬望衆臣莫要以朕之駕崩爲念,傾力輔佐新君。詔令,皇長子克己奉公,勤勉政治,宜當繼承大統,理當爲新君!”
“先帝,您走好,臣等接旨!”衆多大臣們便是山呼海躍起來。
“衆位大臣,隨着咱家,前往寢宮,迎立新君吧!”小李子收好詔書,緩緩而行,緊跟在他身後的,便是當朝的衆多大臣。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不知爲何多了幾處崗哨,也不知道爲何,原本應該自由出入的地方,竟是被禁錮了起來。
朝陽宮中,更是如此。衆多皇長子的幕僚,皆是被堵在了宮內,無法自由出入。
“丞相有令,新君即位,一切從嚴,任何人都不得出入禁宮。”
秦嵐聽着這樣的理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他不明白爲什麼丞相申不易,會傳令出來這種意思。
大夏皇子,一些開府在皇宮在外的,也是統統被御林軍給包圍了起來。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在謀反篡逆!”黃四子很是不甘心,他的庭院被這麼一羣御林軍給封了起來,他自己則是被軟禁了起來,“我父皇病重,身爲兒臣的我,要進宮問安。”
“正是因爲皇上病重,所以才封鎖了各處宮門,嚴禁出入。請四殿下,好生在家裡歇息着,丞相一旦功成,自會放出你們的!”
濟州城中,軍隊的調動,也是異常平凡,很多人都不明白怎麼回事,皆是關閉了自己家門。而唯獨丞相府,卻是大門敞開,丞相申不易卻是身着明黃色龍袍,坐在大廳之中,似乎在等待着什麼消息。他的手中,此時正握着一方玉璽,若是看得真切,那玉璽之下刻着的卻是個“申”字。
濟州皇宮中,衆多大臣跟隨着小李子,快速來到了寢宮之前。他們見到的是,皇長子雙目紅腫,眼角之下,有着淚痕,又是聽着夏默宇說道:“父皇駕崩了!”
“臣等恭迎新君即位!”衆人聞言,便是齊齊跪下,“臣等願意聽從殿下一切吩咐!”
說着這話的功夫,就有太監將龍袍披到了夏默宇的肩上,又有人將十二旒冕,戴在了夏默宇的頭上。
“父皇駕崩,本殿下心中悲痛,然而國不可一日無君,遺詔頒佈,本殿下即日起便是新君。”夏默宇沉聲道,“着令有司,進行治喪!”
“國喪之後,舉行登基大典!”
“臣等遵命!”
正當衆人興奮之時,卻聽到了一陣鎧甲摩擦的聲音,就見一隊軍士,快速走了過來,將包括夏默宇等人團團圍住。
“這是怎麼了?”衆人有些不解。
“大膽,本王乃是新君,你們這些人來此處究竟爲何?”夏默宇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認識這些人的穿着,絲毫不是濟州皇宮中的士兵,“郭軒,你來這裡幹嘛!”
領頭之人,正是潼關守將郭軒。
衆人也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明白爲什麼潼關守將,會出現在大夏濟州皇宮之中。
郭軒不知從哪裡拿來了一份帛書,展開之後,盯着衆人念道:“奉丞相諭,緝拿弒君之主夏默宇,當場格殺!”
“什麼!”
郭軒剛一說完,衆人就是一驚,盯着夏默宇而看,想知道這件事究竟是爲什麼。
夏默宇心中也是複雜了起來,他極度震驚,不明白丞相申不易,這是想要做什麼。不過,心念電轉之下,他便是喝道:“本殿下手中有着先帝的遺詔,理當繼承皇位,丞相他無權干涉。更何況,他沒有證據,證明我弒君殺父!”
“不好意思,本將只負責執行命令,一切請您到九泉之下,跟先帝說說吧!”郭軒沒有給夏默宇任何一個解釋的機會,當場拔出自己的佩劍,往前一戳,夏默宇躲閃不及,便是被捅穿了心臟,“弒君奪位之人已死,即日起,大夏神朝再也沒有夏默宇這個人了!”
此時,鮮血已經染紅了夏默宇身上的龍袍,他頭上的十二旒冕,也滾落在地,浸染上了血水。衆人一陣驚恐,旋即吵嚷起來,發泄着彼此的失控情緒。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亦或者說是一件悲哀的事情,這個新君夏默宇,恐怕是大夏神朝歷史上最短命的皇帝了。還未曾即位,舉行登基大典,就被人殺死了。
不知道這是諷刺還是什麼,總之一句話,究竟郭軒口中的言論是真的,還是那份詔書是真的,都已經變得不重要起來。他們有人反抗,但是卻被郭軒攔住了下來。尤其是小李子,想要攜帶詔書逃跑,卻被郭軒的親衛士兵,亂刀砍死。
此時,寢宮門前,一片血腥場景。衆多大臣,心驚膽戰,竟是有些不能夠接受這一場面。
“郭軒,你竟敢殺了新君?”
“郭軒,皇長子殿下,可是小李子帶着遺詔,頒佈繼承皇位的新君啊!你這麼做,知不知道你是在弒君!”
“天啊,今日是怎麼了!”
有些人恐懼,有些人不知所措,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於說一些難聽的話語,其實最多的還是一些哭泣之聲,極爲難聽。
郭軒見着衆人的神態,便是喝道:“堂堂男子大丈夫,竟然在此哭泣,有何面目見大夏二十五代二十六先帝?”
很顯然,郭軒已經將靈帝,列爲了先帝。
“把他們帶到金鑾殿中!”郭軒再一次喝道,“若有不從,皆是尋死。”
他一邊說着,一邊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朝着地上一磕。
丞相府中,一人快速走了進去:“稟報丞相,一切都安排好了,您可以啓程了!”
丞相申不易聞言,嘴角露出了笑容,手託着一方玉璽,身穿着明黃色的龍袍,頭戴十二冕旒,在家臣的扶住之下,緩緩登上了外面的馬車。
辰時三刻,火紅的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丞相申不易緩步走入了金鑾殿。殿中的衆多大臣,見着丞相申不易這一聲皇帝的打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旋即紛紛流露出懼怕的神色。然而,這神色之後,便是衆多的喝罵之聲傳了出來。
“原來如此,弒君之人,乃是你申不易。我等大臣,皆是別你騙了哈!”
“真是沒有想到,到頭來你申不易,反倒做了竊國之賊!”
“哈哈,大夏神朝完了,大夏神朝亡了!”有人見此,已經明白了許多事情,滿臉的悲憤,“可惜,當初我看錯了人,就應該支持皇八子的。先帝爺,老臣有罪啊,有罪啊!”
這是一名老臣,不是丞相申不易的人物,剛正不阿,見到此情此景,他滿臉悲憤,竟是飛身躍起,一腦袋撞在了大殿柱子上。旋即,就是腦袋開花,血流如注,白色的腦漿,迸裂出來。
“哈哈,沒想到,竊國之賊竟是您啊丞相。枉費老夫一心信任與你,沒想到,這大夏神朝,竟是斷送在你的手中!”
更是有人不甘心,抄起金鑾殿外侍衛的手中短劍:“先帝爺,老夫下去陪您了!”說着,他便是一抹脖子,便是躺倒了在地。
申不易此時對於這些場景,沒有任何的言語表達,只是緩緩走到了龍椅前,雙手將那一方玉璽,高高舉起大聲喝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即日起,本相就是大夏神朝新君!”
“大夏神朝國祚亡了,大夏神朝宗廟絕了!”有人聽着申不易這麼一喝,便是徹底明白了許多,“我身爲大夏臣子,死也要做大夏亡靈!”他很不甘心,最終跟之前的一位老臣一樣,頭觸大殿柱子而亡。
這是一個真正的竊國之賊,更是一個狡詐小人,爲官這麼多年來,竟然是深藏不露,直至這一刻,才顯現出他的真實面目。
申不易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繼續高舉着那一方玉璽,高聲喝道:“即日起,定國號爲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