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劍’也是一種不常用的武器,從這種武器出現的時候就很少有人把它當作真正的武器,大多數人都只是把它當作一種暗器來使用,因爲這種武器雖然被稱之爲劍,但是僅僅只有一尺有餘,作爲武器來使用實在是太吃虧,而如果將之藏在袖子中作爲暗器來使,敵人定會防不勝防。
但是,如果有人敢把袖劍作爲武器來使用,那麼他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是個高手,而王建峰自然不是傻子。
“師弟。”黃信大叫一聲,然後向着王建峰撲去,“還我師弟命來。”
平日裡黃信與索超便十分交好,看到索超遇害,心中惡氣橫生,哪裡能夠忍得下去。
王建峰笑了笑,對於一個失了理智的莽夫他根本不放在眼裡,黃信此時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宗佐,把他給我玩吧。”‘指通天’展雄輕輕揮手擋住王建峰剛剛準備踏出的一步。
“好吧,交給你了。”王建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向後退了幾步,做出一副看戲的樣子,還輕輕嘆息道:“要是帶點瓜子就好了。”
展雄可不是王建峰那樣的江湖浪子,他從十九歲出道開始,大小三十餘戰,殺敵百餘人,過的一直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他對於每一次的戰鬥都會十分小心,不然他一個人也不會活到現在。當然,如果沒有沈騰,他照樣活不到現在。
那一次與九影刺客張小虎比試,他敗得非常慘,張小虎的速度太快,出手也太詭異,即使他一向作風嚴謹,也吃了個暗虧。最後身上中了十一刀,幸好碰到沈騰,才從閻王殿撿回了一條命。
他一向不是一個喜歡主動的人,尤其是對於比他弱小的敵人,因爲看到別人表演,那纔是最精彩的。
黃信手持喪門劍,腳下如風,暴怒之下出手非常快,第一劍,非常簡單的刺,這是出乎本能似得一劍,但也是他練習最多,殺人最有效的一劍,這一劍直接封死了展雄左右兩路,要想躲過這一劍,只有後退,但是隻要展雄一退,必定會陷入被動,被黃信接下來的招式所壓制。
展雄是一個謹慎的人,所以他不會讓危險臨近自己,在黃信的劍還在三尺之外的時候他便動手了,但是他既沒有左閃右避,也沒有後退,而是向前幾步,直接向着黃信撞了過去。
黃信見狀,手中喪門劍更加用力幾分,他一定要爲他的兄弟報仇。但是他的劍刺到展雄的面前的時候卻突然刺偏了,如果按照他原本的劍法,那麼不管展雄如何躲避,他都會立即變招將他傷在劍下,可是他沒有變招,劍就在展雄身邊擦肩而過。
就在他的喪門劍已經要將展雄傷在劍下的時候,展雄突然身形靈活的一轉,手指奇快的一點,甚至他連看都沒看一眼,絲毫不差的正中黃信曲池穴,曲池穴位於手腕處,此處穴位被制,手臂自然無法在動絲毫。
花榮在看到黃信的喪門劍竟然擦着展雄的身旁擦過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也有些不尋常,雖然四大門派的弟子都極少在江湖上行走,對於江湖中人所識不多,但對於武學造詣上眼光卻絲毫不差。
花榮很瞭解黃信的武功,雖然說在‘梁山泊’中他不算高手,但是卻絕不至於會有這樣的失手,他練了大半輩子的喪門劍,如果還是這樣一個水平,那他也不可能有資格跟着出來刺殺秦檜。
果不其然,在黃信手臂被制之後,展雄便展現出他可怕的一面,自從他跟了沈騰之後,那種爽快的點穴帶來的快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爲他不再是一個人,他開始代表着圓月宗,他做的事,會直接影響到圓月宗,而他不是一個會給自己恩人帶來麻煩的人。
而今天,他終於又可以找回很久以前的那種感覺了,只見他整個人在黃信周圍轉了起來,他的手指動作十分的快,看的人眼花繚亂,但是他自己卻一點都沒有亂,對於點穴,越快,他的感覺就越好。
“住手!”花榮大喊道,因爲他終於想起了這個人是誰,最喜歡點遍人體周身一百零八個穴位殺人的人,江湖上也只有展雄一人。
“好的!”展雄將兩隻手臂張開,似乎是讓花榮看清楚,自己沒有動。
但是也就在他話音剛落的一瞬間,黃信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一下子跌倒在地,但是他整個人都動也不動,除了嘴在動,發出痛苦的聲音之外,其他的部位他都動不了,這便是展雄的可怕之處,他會讓你在最痛苦中死去。
“師兄。”時遷的輕功非常好,身子也很令靈敏,身子直接躍起,在空中一個翻騰,靈巧的落在黃信身旁,而展雄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去理。
“師兄,你怎麼樣。”時遷將黃信抱在懷裡,白勝也已到了黃信身旁,而花榮知道自己的長處在哪裡。哪怕是這種危急的情況下,哪怕是他非常傷心,他的頭腦也並沒有亂,他清楚的知道怎麼樣纔是最好的選擇。
“保護好.....墨......穹弓......”黃信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便沒了呼吸,此時時遷才發現,黃信全身都是血,剛剛還沒有滲出了,而現在,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染成了紅色。
點人體周身大穴,讓人身體內氣血受阻,然後淤積在一塊,最後經脈與血管被淤積的內力和血流衝破,五臟六腑全部破碎而死。這便是展雄的可怕之處,這便是‘指通天’的點穴功夫。
花榮此時十分的冷靜,如果說迦葉死的時候他像是一片被丟入石頭的湖水,那麼現在他就是被狂風吹卷的沙漠,不管風多麼大,沙漠永遠不會有任何變化。
擎弓,搭箭、瞄準、拉弦,整個過程他一言不發。
他的箭已經瞄準了展雄的頭,不管展雄多麼厲害,手持墨穹弓的他都有把握一箭射死展雄。
“殺人償命。”花榮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幾個字。
“好啊,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夜色下展雄並沒有認出墨穹弓,當然,即使他認出了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畢竟傳說中的東西,總會讓人有所懷疑。
“第一箭,我要你一隻耳朵。”花榮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時遷和白勝都聽出了師兄的怒火。
“哼”展雄冷笑了一聲,在他的眼裡,梁山泊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他等着抓住這一箭,給花榮個下馬威。
王建峰也冷笑了一聲,但是他笑的不是花榮,而是展雄,連拿着墨穹弓的‘小李廣’花榮也敢輕視的人,那死的也不算冤了。他雖然從來沒有看到過墨穹弓出手,但是他的師父卻親眼看到過蝴蝶匕出手,而他是絕對相信那個老頭子的。不過,他並不準備去提醒展雄,因爲看一個小丑表演遠比現實有意思的多。
花榮捏箭的三根手指已經鬆開了,箭如一陣疾風呼嘯而去,而展雄也在那一瞬間便動了,他已經看準了那根箭的方向,已經準備好抓住那根箭了。
但是突然間他感覺到那根箭在空中轉了一個彎,明明看到直直射過來的箭,卻在空中自己變成了弧線朝他射了過來,而且似乎一直在變幻方位,根本琢磨不透它下一刻會出現在哪裡。
“啊......”展雄捂住右耳,發出一聲慘叫。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展雄的嘴裡不住的嘟囔着這一句話,他分明看到箭離自己還很遠,怎麼會突然射中自己,他想不通。
“這一箭,是你償命的時候了。”花榮的聲音依然平淡,但是這一次展雄卻感到像是死神的招喚一般,心中升起來一股懼意。
花榮的動作非常慢,弓抓的非常穩,箭也射的非常穩,穩得所有人都看到那隻箭非常慢,速度一直沒有變得向展雄飛去
可是就是這在別人眼裡慢的就連老太太都能抓住的箭,卻穿透了展雄的咽喉,一直向王建峰的咽喉傳去,幸好王建峰一直都在注意着這隻箭,所以纔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致命一擊,但是胳膊上卻被劃了一道口子。
王建峰迴頭看向飛到身後的箭,整支箭只剩下箭羽在外面,暗道一聲“好霸道的一箭。”
“怎麼會這樣,展雄怎麼會被這樣的一箭射中。”沈純黑着臉道。
王建峰並未對手臂上的傷口多做理會,聽到沈純的話,笑了笑道:“四大神兵沒那麼簡單。”
中野嘉禾一言不發的站了出來哦、,用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花榮。
沈純對於這個‘無語巫師’已經很瞭解了,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會說話,雖然他也知道他不是啞巴。此刻他站出來,很明顯是想要會會傳說中的‘墨穹弓’了。
時遷和白勝見狀,也不知這是何人,但是看他裝扮似乎高深莫測的樣子,一起站在他面前,想要擋住中野嘉禾。
“怎麼,要羣毆嗎?那不妨算我一個。”說話的正是‘獨臂刀’鳳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