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眼看歐陽星辰帶走莫嬋,便欲追去,可是剛剛動了一下,便感到全身受制,根本就無法再動彈分毫,確實剛剛捱了歐陽星辰一腳,被他封住了周身大穴,此時體內真氣受阻,哪裡能動的一絲。
“齊前輩,今日我楊紫蘇可要對不住了,剛剛歐陽星辰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該明白歐陽星辰的狠毒,我若不按他說的做,只怕我天門不日便會面臨被滅滿門的悲劇,您常說,醫者之心,總不會見死不救。今日您一家換我天門數千人性命,我想您就算死了,也該安息了吧。”楊紫蘇桀桀笑道,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們。
“哈哈哈,沒想到自詡爲名門正派的天門,如今的掌門竟是如此卑鄙無恥之徒。”齊風憂大笑道。
“卑鄙?我最討厭被人把這兩個字用在我身上了。”楊紫蘇怒火頓起,眼睛裡都似要噴出怒火一般。
話音剛落,楊紫蘇的劍光一閃,卻是準備偷襲齊風憂,他對齊風憂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電光閃過,兩把劍已經戰在一起,卻是江塵已出劍。
“師傅,師妹,你們快走,我來攔住他。”江塵邊打便喊道。
“呵呵,想走?給我動手,一個不留。”楊紫蘇對弟子下令。
刀光劍影,在數十個華山弟子的圍攻下,周遭的人一個一個的倒了下去,先是“六小齡童”剩餘的四人,然後是姜晨軒。江塵對付楊紫蘇也已是窮途末路,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的餘地。而齊風憂就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似得,坐在那裡調息,齊如雪和陰鈴在身旁守候着他。
過不多時,楊紫蘇一招“瀟湘劍雨”刺傷江塵右肩,江塵急忙後退,守在齊風憂身旁。
“塵兒,退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不知何時齊風憂站了起來,但是蒼白的臉色依然暴露了他虛弱的身體。
“師父,可是你的身體。”江塵看到齊如風要出手,擔心的說。
“無礙”齊風憂淡淡的說道。
“楊掌門,請賜教。”齊風憂重重的壓低聲音說道。
“哼,不自量力。”楊紫蘇卻是已經看到了齊風憂有傷在身。
說罷,二人便過起招來,楊紫蘇一手華山劍法使得純熟無比,而齊風憂每每出手,留三分餘地,“神農身法”與“伏羲掌”使得亦是天衣無縫,雖然有傷在身,卻也一時未落下風。
楊紫蘇久攻不下,對着雙手沾滿鮮血的華山弟子大喊一聲。
“全都站着看什麼,給我繼續。”
江塵、齊如雪、陰鈴,看到華山弟子欲向齊風憂圍攻,趕緊截住廝殺,楚羽欲助他們一臂之力,全身卻是絲毫動彈不得。
不多時,只聽陰鈴大叫一聲“師兄”。
楚羽看時,原來是楊紫蘇趁江塵專心對敵之時,一招逼退齊風憂,從背後偷襲,一劍貫穿江塵,劍尖從左胸傳出,江塵悶哼一聲,已經倒地身亡。齊風憂見狀大怒,“伏羲掌”中的“伏羲八卦”與“太極無雙”兩招接連使出,楊紫蘇冷哼一聲,一把劍劍尖向下,全身罡風四起,是“千瓣蓮花”無疑。齊風憂雖知兇險,卻不得不硬着頭皮打出兩掌。二人一觸即分,再看,楊紫蘇毫髮無損,齊風憂周身卻都已被劍劃破,看起來特別慘。
“哼,齊前輩,你的功夫可是大不如前了哦。”楊紫蘇陰陽怪氣的說。
“呸,我爹要不是先前爲人療傷,功力耗盡,被‘微風’所損,就憑你也配。”齊如雪已是力有不支,但是嘴上並不服輸。
“呵呵,是嗎?那我就先解決了你吧,殺了你,我想齊老頭也不會想要再活下去了吧。”楊紫蘇似乎特別擅長偷襲,說着又是一招已經攻出,齊風憂強撐着,爲女兒擋住一招,而此時天門弟子也僅存無幾。強撐之下的齊風憂在楊紫蘇這招之下,已是強弩之末,站立不住。
“師父,爹”陰鈴和齊如雪一起掠向齊風憂,擋住慢慢靠近的楊紫蘇。
“咳咳,鈴兒,你可怪師父當年不分黑白,將你趕出師門。”齊風憂重傷之下,反而冷靜了下來,對陰鈴道。
“師傅,鈴兒從小被您撫養長大,要不是您鈴兒早已是路邊餓死骨了,鈴兒怎麼會恨您呢。”陰鈴說着,不禁哭了起來。
“鈴兒,師傅把你和塵兒從小撫養長大,在師傅心中,你們就像自己的兒女一樣,沒想到今日塵兒已先爲師而去,鈴兒,從今之後……”齊風憂還欲說些什麼,只見陰鈴眉頭微皺,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待陰鈴拔出背後的毒鏢,他纔看到,說話之際,楊紫蘇暗中發鏢,傷了陰鈴。
“鈴兒”齊風憂扶住快要倒下的陰鈴。
“師姐”齊如雪叫道。
“陰鈴。”剛剛到了的流風大吼着衝了過來。
“師傅,若有來世,鈴兒還想做師父的弟子。”陰鈴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吐出一口黑血,帶着安靜的笑,看了流風一眼,已經永遠的睡着了。
楚羽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深深的悔恨,也感到深深的內疚,更恨自己沒有用,只能看着這一切在眼前發生,他不禁想到這都是我帶來的嗎?這一切,要不是我,楊紫蘇不會找到齊前輩,要不是我,齊前輩不會被“微風”損了功力,也就不會發生眼前的慘劇,爲什麼我會這麼弱小,看着這一切卻什麼也做不了,我好恨,好恨自己的無能。
看到陰鈴死去的面容,流風知道,或許死在師父的懷抱裡,對她來說火或許已經很滿足了吧,可是他卻絕不會讓她就這樣白白死去。
“哈哈哈,齊風憂,現在該你了。”楊紫蘇得意的笑着。
“你錯了,還有我!”流風面無表情的站在楊紫蘇面前,眼神冰冷,面容冰冷,就連總是掛在臉上的邪邪的笑容都收了起來。
“你不是‘陰風嶺’的人嗎?你爲何要幫他們?”楊紫蘇道。
“想知道爲什麼嗎?去問閻王吧。”
流風出劍了,他的劍從來沒有過這麼快,他的劍也從來沒有過這麼狠。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招之上,所以這一招又快又狠又準。
他的‘碧玉劍’出手了,不過劍並不再那麼青翠,而是劍身上都是淡淡的黑色,整個劍身一眼看去都是黑色,即使是在陽光下,也是一種墨綠,顏色非常的深。
楊紫蘇看到流風這一劍,絲毫不敢大意,瞬間收起了輕蔑之心,認真的出了一劍。
二人的劍如商量好的一樣,劍尖完美無瑕的撞到了一起,只是結果卻並不好。
那一把祖傳的‘碧玉劍’瞬間碎成了粉末,沒錯,是粉末,而不是碎片。
流風面色一紅,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苦笑道:“終於還是撐不下去了,‘微風’果然名不虛傳。”
楊紫蘇見流風呆呆的看着只剩一把粉末的‘碧玉劍’,瞬間又攻出三招,流風右肩、左胸、小腹分別多出一道傷口。
而這些傷痕似乎根本就不是出現在流風的身上,他看都沒有看楊紫蘇一眼,嘴角又露出邪魅的笑容,向着陰鈴走去,他慢慢的蹲下來,撫摸着陰鈴的臉頰道:“與你同死,此生足矣!”
而楊紫蘇卻又一步一步逼近着他們,楚羽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知道今日的一切都要結束了,所有的人都要死了,楊紫蘇,好一個天門門主,他在心裡恨不得把他粉身碎骨。
隨着楊紫蘇的接近,齊如雪倔強的站在齊風憂的身前,保護着自己的親人。
“雪兒,讓開”齊風憂着急的喊着,可是齊如雪堅定的站在那裡,不管齊風憂怎麼說也不讓開一下。
“爹,從小都是您在保護我,今天讓雪兒來保護你一次吧。”齊如雪如一個倔強的孩子般,咬着嘴脣,心中雖然害怕,卻不肯讓開一步。
“哈哈哈,父女情深啊,好,我現在就讓你們父女那邊享福去吧。”楊紫蘇醜惡的臉龐慢慢的靠近,然後出手,劍就要穿過那個誓死守候自己父親的女孩。
“楊紫蘇,你欺人太甚。”熟悉的聲音在此刻出現,熟悉的身法,‘逍遙遊’如夢如幻,將楊紫蘇勢在必得的一劍打退。
“李--秋--風。”楊紫蘇一字一句的說道。
“怎麼,天門門主這是不屠我全家,今日是不肯罷休了嗎?”李秋風語氣淡然,卻帶着怒氣。
“哼,我楊紫蘇既然做了,又怎麼會給自己留下後患。”楊紫蘇一記劍招刺向李秋風,李秋風運轉‘逍遙遊’輕易躲過。
“既然如此,我李秋風今日就替江湖除了你這個敗類。”李秋風冷冷的說道。
“莊生曉夢”李秋風輕喝一聲,周身絢麗無比,真氣催化出的蝴蝶瀰漫在空氣中,李秋風的眼睛瞬間變爲淺藍色。然後李秋風迅速移動,人影晃動,似有七八個李秋風在動。然後合爲一起,一掌打向楊紫蘇。
“噗--”楊紫蘇對掌,吐血。
“‘莊生曉夢’果然名不虛傳。”楊紫蘇彎着腰,用劍支撐着身體。
“哼,今日我便替天門的前輩們清理門戶。”
“我如今重傷未愈,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要殺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楊紫蘇說罷,留下華山弟子的數十具屍體,從門口飛躍而出。
楊紫蘇剛走,只見李秋風輕咳,嘴角多出了一絲血跡。
“此人心腸歹毒,不想功力卻如此深厚。”李秋風說道,然後過去查看齊風憂的傷,雖是沒有生命危險,可是一身功夫卻是廢了。
待確認齊風憂無礙之後,又將楚羽的穴道解開。
“師父,請受弟子一拜。”楚羽對着李秋風一拜。
“起來吧,我本欲收你爲徒,卻不想遭此大劫。”李秋風語氣悲涼的說,然後輕輕的抱起陰鈴,放在牀榻上。
“師傅,弟子自知愚鈍,還望師傅指點,能讓弟子找回心愛之人,報此深仇大恨。”楚羽堅定的說。
“楚羽,我知你此時心裡痛恨,可是風憂已被廢了武功,鈴兒和塵兒也走了,我不想在去參與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我只想和風憂、雪兒安安穩穩的過完剩下的日子。這樣吧,你今日拜我爲師,但我不會教你任何東西,你帶着這塊玉牌,去‘夢蝶谷’,自然有人教你武功。”說罷,李秋風取出一塊玉牌遞給楚羽。
“多謝師傅。”
“嗯,去吧,今後在江湖之上行走,決不可說是我之徒,也不準來打擾我。”李秋風說道。
“是”楚羽恭恭敬敬的給李秋風磕了三個頭,又給齊風憂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