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喝醉酒

田甜不滿的撇嘴,低下頭狠狠對付手中的烤肉。小氣鬼,連酒都不給喝,不喝就不喝嘛,人家只是隨便問問,又沒有多想喝!

正吃得興致漸濃,突然不合時宜的響起來。許慕白低頭看了眼,皺了下眉頭,叮囑田甜坐在那兒乖乖吃東西別亂跑,便起身到僻靜的走廊裡去接電話。

擡頭見冒着熱氣和香味的燒酒正靜靜的擺放在面前,視覺和嗅覺受到雙重的衝擊,田甜喉嚨吞嚥了一下,賊頭賊腦的四處瞅了一下。心裡暗暗的自我安慰着,沒關係,只喝小小的一口,許慕白一定不會罵她的。

倒了滿滿的一小盅燒酒,田甜仰頭,一股腦全都灌進了嘴裡。呼呼,*到不行,簡直太帶勁了,原本有些冰涼身子頓時就熱乎起來。

許是嚐到了甜頭,田甜瞬間就把許慕白的警告拋到九霄雲外,端着酒盅,又給自己倒滿了。就着燒酒吃烤肉真是件樂事,田甜喝的不亦樂乎。大腦漸漸的暈乎起來,小臉漲得通紅,不知不覺間,一瓶燒酒就被她喝得見了底。

於是,許慕白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駭人的一幕。

田甜滿臉潮紅,一手拿着筷子,另一手抓着酒瓶,像個小瘋子一樣,舉着筷子將酒瓶敲得咚咚響。簡直是醉得厲害,嘴巴厲害嘰裡咕嚕的哼唱着,“太陽天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爲什麼背上小書包……”

許慕白惱怒到不行,他只是去了這麼一小會,她就喝得像個醉鬼一樣。他敢肯定,這丫頭上輩子一定是他的剋星,半刻都不讓他省心。

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走到她身旁,許慕白理了理田甜有些凌亂的髮絲,攔腰把她抱起來,“不是不准你喝酒的嗎?!怎麼總是不聽話,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十足的小瘋子!!”

田甜喝得神經麻木,哪裡還能感受到許慕白的怒意。完全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田甜的小色.女本質完完全全的給暴露了出來,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許慕白的臉,嘿嘿地傻笑着,“小帥哥,叫什麼名字啊?嘻嘻,長得真心不錯,細皮嫩肉,來,給姐姐親一個。”

許慕白異常嫌惡的瞪了她一眼,還未反應過來,田甜便把小臉蹭過去,在他的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

許慕白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爆發。這個小女人,簡直是不想活了。幸好今天是跟他在一起喝醉了,要是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她是不是也這樣沒心沒肺的躺在別的男人懷裡傻笑,或者是摟摟摸摸親親。

越想越煩躁,許慕白耙了杷頭髮,黑着一張臉,抱着田甜就往門外走去。

一路上,田甜愈發的不老實,摸了摸許慕白的手,嘟着小嘴巴,笑得一臉明媚,肆無忌憚的大聲哼唱着,“摸着你的手啊,跟我走啊,摟着你的腰啊,好風.騷啊,摸摸你的背啊,跟我.睡啊。”

許慕白的臉越來越黑,真恨不得拿根棍子直接敲暈她算了。推開車門,沒好氣的將田甜扔到了座位上。

許慕白的動作不怎麼輕柔,田甜的後背被咯得發麻,她皺着小臉,明顯的不高興了,“嗚嗚,壞人,不跟你好了,疼死我了。”

許慕白氣呼呼的幫她裹緊安全帶,語氣有些兇,“還好意思說我是壞人,沒把你扔大街上已經是我仁慈了。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敢喝酒,我就再也不要你了!!嗯,聽到沒有?!”

被他惡狠狠的語氣嚇到,田甜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絞着小手指,扁扁嘴,就想要落淚,“我又不認識你,幹嘛這麼兇,嗚嗚,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和許慕白一模一樣,就知道兇巴巴的教訓我,我討厭死你們了!!”

酒後吐露真言,許慕白沒有想到他在田甜心目中竟是這樣的形象。越想越氣,手上的動作就有些粗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討厭我,幾天沒收拾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大腦完全不受控制,田甜還處於無意識的醉酒狀態,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感覺到肩膀被他抓得生疼。

出於自衛,田甜下意識的就伸手反抗,小臉往前一蹭,扳過許慕白的腦袋,照着他的嘴脣就咬了一口。完了還嫌不夠,又伸出小手在許慕白的臉上一通胡亂的抓撓。

口腔裡明顯的嚐到了血腥味,臉上也被田甜抓撓的破了相。許慕白徹底怒了,平日裡乖順的像只小貓眯,沒想到發起瘋來簡直堪比母老虎。

再這樣下去,指不定要折騰到什麼時候。許慕白決定還是先把她帶回家,煮點醒酒湯給她喝。不然接着這樣耗下去,難受的還是她自己。

剛準備轉身去開車,田甜突然皺緊眉頭,一陣乾嘔。估計是酒勁上來了,田甜鼓着小嘴巴,皺着小臉嗚嗚的哼唧,“嗚嗚,好難受,胸口好悶,胃也堵得要死。”

真是拿她沒有絲毫的辦法,許慕白又好氣又心疼,伸手幫她撫着後背,語氣惡劣,“讓你沒事喝酒,這下知道難受了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許慕白正幫她輕柔的撫摸着後背,突然見她的臉色有些怪異,眉心緊蹙,喉嚨劇烈的聳動了一下,微微張了張嘴巴。還未反應過來,田甜就抓着他的胳膊,“哇”的一聲,將一大堆污穢物全數吐到了他的身上。

許慕白真的有一種想死的衝動,好端端的幹嘛要發神經帶她來吃烤肉,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忍耐着從胃部翻涌上來的極大噁心,許慕白伸手甩掉身上的衣服。有嚴重潔癖的他,此刻真想惡狠狠地摧毀一切。

頭腦有些發暈,好像睡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田甜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從牀上爬坐起來。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見她身上穿着乾淨的睡衣。

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她明明記得許慕白先是帶她到公司去複習功課,晚上兩個人又一起去吃烤肉,可是後來呢······

鑿着小腦袋,趴在牀上回想了一會兒。突然間,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尖叫着一聲從牀上跳起來。顧不得換睡衣,風風火火的朝樓下跑去。

媽媽咪呀!她昨晚真是瘋了,不聽他話偷喝酒就算了,最要命的是,她不但害許慕白當衆出醜,還吐了他一身髒兮兮的東西。

天靈靈地靈靈,佛祖快點顯顯靈吧。讓這不愉快的一頁儘快翻過去吧,千萬別讓許慕白往死裡折騰她啊!嗚嗚!

樓下客廳裡。輕柔舒緩的音樂緩緩傾泄流淌着,某個男人穿着米白色的polo襯衫,搭配一條黑色的直筒休閒褲。坐在軟椅上,蹺着二郎腿,隨意的趿拉着棉鞋託,拿着一份報紙看得津津有味。

似乎是剛洗過澡,頭髮還沒有完全乾透,微微泛着水澤。襯衫領口隨意的敞開着,露出健碩撩.人的肌肉。這樣的許慕白,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美男子。

田甜忍不住吞吞口水,滿眼豔.羨,哇咔咔,許慕白簡直帥到爆,完全就是衆花癡口中所謂行走的雕塑。

窘迫不安地站在許慕白的面前,田甜低着頭,侷促的揪緊衣角,“這個……那個……昨天晚上實在是太過抱歉,無緣無故給你惹了那麼多麻煩。”

許慕白一聲不吭的繼續看着手中的報紙,由於報紙的阻擋,田甜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田甜一臉決然的說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該死,我有罪,我不該喝酒惹你生氣,更不該吐你一身的髒東西。要打要罵都隨你便,從今往後,我會乖乖聽話,任你差遣,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怔愣了一下,見目的已達到,許慕白放下報紙,勾着脣角看她,“這可是你說的,不過我不會這麼貪心,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就好。”

田甜有些忐忑,試探着問道,“什麼要求啊?不過不準違揹人倫道德和超出我的能力極限。”這個又.色又陰險的大狐狸,要是被他逮住機會,不宰死她纔怪。

許慕白把報紙扔在桌子上,順勢拿過一杯水來喝,“就你那小樣,還能指望你幹出些什麼違揹人.倫道德的事情。現在我還沒想好,等哪天想好了再告訴你。不過,到時候你可不準賴賬!”

田甜搗蒜似的點頭,撅着小屁.股把土豆抱在懷裡,舉着它肉呼呼的小爪子,“天地爲鑑,土豆作證,我到時候一定不會賴賬的。”

一口水卡在喉嚨裡,許慕白差點被嗆死,她是神經大條嗎?!人與人發誓幹嘛要拉小貓出來作證人?!

見他脾氣好好,沒有要發火生氣的樣子,田甜才微微放下心來,討好着問道:“怎麼這麼閒?今天都不用上班的嗎?”

許慕白氣吼吼的瞪她,指了指傷痕累累的臉,“被你撓的都破了相,要我怎麼去上班,難道要讓我當着全公司人的面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