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較量

許慕白有些納悶,膩膩歪歪的纏上去,將田甜摟在懷裡,用臉上硬硬的胡茬去磨蹭她柔嫩的小臉蛋,“別這樣!有什麼事情別憋着心裡,跟我說說,出了什麼事情,我幫你扛着。”

實在被他纏的受不了,田甜猛然轉過身子,攥起小拳頭就朝他的身上招呼過去,“都賴你,大混蛋,天天害我心情不好!!你就是個爛桃花,天天招蜂引蝶,害我跟在你身後受氣吃虧!!”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許慕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拍拍她紅潤的小臉,低下聲音哄她,“你不會是在吃那個小丫頭的醋吧!哈哈,她纔多大,我一直把她當作小孩。”

田甜順勢低下身子,趴在許慕白的胸膛上,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田甜小聲的嘀咕着,“我沒有懷疑你,主要是看別的女人對你獻殷勤,就莫名其妙的想發火。都是你的錯,你是豬腦袋嗎?怎麼能陪女人去買女性用品?!多丟臉!!”

許慕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臉壞笑的看着她,“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我每次陪你去買那些東西的時候,我看你從來都沒有阻止過我。”

田甜氣呼呼的從他身上爬起來,氣哼哼,“我跟別人不一樣,我可是你女朋友,陪女朋友買那些東西,天經地義!!”

正在這時,客廳裡突然傳來尖銳的玻璃碎裂聲,緊接着便聽見露露駭人的哭喊聲。原本還情意綿綿的兩個人,瞬間就敗了興。

許慕白從牀上爬起來,將外套穿上,怕田甜受凍,走上前來,替她將被子裹好,“乖乖躺在牀上睡覺,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田甜哪裡還睡得着,掀開被子,穿上衣服,和他一同往門外走,“我也出去看看吧,反正我現在也睡不着。”

客廳裡。

地上有一攤玻璃碎片,新來的保姆正低頭收拾着地上的碎片,露露坐在沙發上,手指被劃了很深的一道傷口,不停地往外冒着血,看起來着實嚇人。

許慕白瞥了眼桌上的急救藥箱,沉下聲音,似乎是顯得有些不高興,“露露雖不是這裡的主人,但也是我們的客人。她手上受了傷,你不但不給她包紮,怎麼還有功夫管這些碎玻璃?!”

保姆嘆氣,神色複雜的看了眼露露,一字一頓的解釋,“先生,不是我不替她包紮,是她死活不願我碰她,說是非要先生您親手替她處理傷口才行。”

田甜聞言怔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在沙發上坐下。

許慕白打開醫藥箱,替她處理了傷口,又幫她包好創可貼,有些嚴肅的說着,“露露,我跟你爸爸是好朋友,你在這期間,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怎麼跟你爸爸交待。幸好傷口不怎麼嚴重,你現在回屋睡覺吧,明天我開車帶你去醫院再重新處理一下傷口。”

露露坐在許慕白身旁,略一擡頭,便看見他脖子上淡淡的吻痕,她咬了咬牙,輕輕點了點頭。經過田甜的身旁時,她故意頓住腳步,擡起頭,狠狠瞪了一眼田甜。

原本極好的興致,被露露這麼一攪和,兩個人都沒有了心情,回到臥室,不多時便都睡了過去。

家裡多了個客人,田甜再也沒心思睡懶覺,早早的起了牀,便到廚房去準備早餐。她從冰箱裡取出雞蛋,準備煎幾個雞蛋,再烤一些土司。

不多時,香噴噴的煎蛋就出鍋了,金黃的蛋餅,嫩綠的小蔥花,還冒着濃郁的香味,看來無論是賣相還是色.相,都是一級棒。

田甜不禁心情大好,將煎蛋放到盤子裡。剛準備起身端到客廳,身子卻是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手中的盤子一歪,滾燙的煎蛋便覆到手上。

露露站在田甜面前,一臉惡相,仗着自己身高優勢,她上前一步,一把扯開田甜的衣領,細嫩的頸項上有幾個暗紅色的吻痕。

露露一臉怒容,妒火瞬間就塞滿了她整個身體,憑什麼?!自己到底哪一點不如田甜,爲什麼她就可以站在許慕白的身旁,享受他的百般寵愛?!而她偏偏卻得不到!!

“告訴你,昨天晚上我是故意的,因爲我實在受不了,我一點也不比你差,爲什麼許慕白會選擇你,而不是我!!”

手上火辣辣的疼痛着,田甜滿臉通紅,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不知不覺,嗓門就大了起來,甚至可以說是用吼的,“我忍你很久了,一是看在許慕白的面子上,二是因爲你年齡不大,有些時候,難免會有些不懂事。今天看來,是我想多了,你就是故意來找茬,告訴你,這裡是許慕白的家,我是他女朋友,我隨時都可以把你掃地出門。最後,我想告訴你,你愛住住,不愛住就滾!”

田甜的聲音太大,就連在二樓工作的許慕白都聽出些異常來。他朝廚房走過來,邊走邊說着,“怎麼了?”

厚厚的絨布棉拖在地毯上摩擦出“沙沙”的聲音,平日裡聽起來格外舒服的聲音,此刻卻讓田甜覺得異常煩躁。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就在房門被推開的一剎那,露露突然做了一個讓田甜萬分詫異的舉動,她竟然伸手,不假思索的朝自己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許慕白推門而入,露露一下子撲到他旁邊,特別委屈的抽噎着,“哥哥,對不起,我又闖禍了。我剛纔不小心說話頂撞了田甜姐姐,但即使這樣,她也不該伸手打我。要知道,從小到大,從未有人打過我。”

許慕白聞言怔了一下,擡眸神色複雜的看了眼田甜,低下頭,柔聲說着,“這件事我知道了,會去處理的,你先回房間,讓保姆替你拿些止痛的藥膏。”

陰.謀得逞,露露內心陰.笑了幾下,表面上卻仍是裝出一副無辜的小白兔模樣,“哥哥,這件事露露也有錯,你也不要怪姐姐,這樣我會覺得很不舒服的。”說完,滿心歡喜的朝房間走去。

露露一走,田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受傷委屈的是自己,現在反倒成了十惡不赦的惡人。氣哼哼的把碟子摔在桌子上,她連看都沒有看許慕白,擡腳就往外走。

許慕白抓住她的手,輕輕喊了句,“田甜。”

田甜抽回手,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該不會是要罵我吧?”

許慕白沒有說話,低頭一看,卻見她手上一道暗紅色的燙傷,心裡一緊,“手上哪來的燙傷?!”

田甜擡頭看着他,不依不饒,出聲反問,“不是要替露露那一巴掌罵我?!現在反倒管起我的死活來了?!燙死了都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許慕白心疼得厲害,哪裡還顧得上與她慪氣,俯下身子,彎腰便把她抱了起來。

田甜一觸碰到他的身體,便激烈地反抗起來,“你混蛋!!我不要你碰我,放我下來!!”

許慕白急得沒有辦法,打不得罵不得,被逼無奈,只好俯下身子不停地親她,以便堵住她的嘴巴,“再敢大吵大嚷,我就把你衣服脫.光光,扔在廚房地板上,就地解決。”

田甜聞言,果然立刻安靜下來,心裡暗暗腹誹。

將田甜抱到臥室,許慕白從抽屜裡翻出治燙傷的藥膏,小心翼翼的替她在手掌上攤開抹勻。剛纔完全在氣頭上,頂着那股怒氣,田甜倒沒覺得手上有多疼。

現在被許慕白抱在懷裡,輕柔的塗抹着藥膏,傷口處卻愈發疼痛難忍起來。田甜扁扁小嘴巴,心想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恃寵而驕吧。

看她疼得齜牙咧嘴,許慕白心裡也不好受,本想說些安慰體貼她的話,可到了嘴邊,又變得尖酸刻毒起來,“我看你就是個大笨蛋,活該被燙傷,明明知道露露是個不饒人的傢伙,還硬要往槍口上撞。你說,吃虧倒黴的除了你,還能有誰?!”

越想越覺得委屈,手上還疼得厲害,田甜沒好氣地朝許慕白吼了句,“明明知道我被欺負了,那你剛纔爲什麼不替我說句話?!她臉上的巴掌印,根本就不是我打的。虧我早上還好心好意的替她準備早餐,要不是她故意撞我,我的手根本就不會被燙傷!”

許慕白將她在懷裡摟緊,下巴擱在她的發頂,柔聲安撫,“知道,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也知道露露臉上的傷,絕不會是你打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是最瞭解的。剛纔之所以沒有當面戳破,一是顧及到她的面子,二來你也沒吃多大的虧,不如就這樣小事化了。不過,露露這丫頭,心機確實挺重,我跟她爸爸商量一下,讓她儘快從我們家搬出去,省的她再想出什麼歪點子。我怕我一時氣急,會出手打她。”

田甜歪着小腦袋,往他胸膛深處擠了擠,一臉滿意地說着,“這還差不多,這樣纔像話!我纔是你的女朋友,今後只准對我好!!”

許慕白點點頭,親了親她的小腦袋,只是笑,“嗯,都依你,只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