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完在江南城伸出手主動推開我的那一刻,快速鬆開手,然後在嘴巴上一抹,對他嘿嘿笑了一聲,說,“忽然一下就舒服了。”
江南城衣服上全部都是我的嘔吐物,不過他還是很有忍耐能力沒有發作,只是盯着我的表情法彷彿恨不得將我活生生吞了一樣。
我順着牆壁緩慢坐了下來,說,“江南城,我姐在裡面等你,你去見她一面,見完這一面,你就滾,滾的徹底。”
我說完,蹲在地上然後再也爬不起來,江南城狠狠盯着我,然後轉身忽然吼了一句,“鄭秘書!鄭秘書!”
被他怒吼出來的名字,從左手邊洗手間跑出來一個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提的男人,立馬趕到他面前,看到他一身狼狽,捂着嘴巴就要轉身跑進廁所嘔吐,被江南城一把給拽住,然後提着他領帶一字一頓說,“給我換洗衣服,快點,現在,立刻,馬上,要是給我拖一分鐘,明天就給我捲鋪蓋滾蛋!”
江南城現在是處在崩潰地步,將他秘書往地下一扔像是垃圾一樣,自己脫了衣服就往洗手間鑽。
我靠在牆壁處還好心提醒說了一句,“江總,那是女洗手間。”
我這話還沒落音,裡面立即傳來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聲,江南城被一個大概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給拿拖把打了出來。
我捂着肚子在那裡狠狠爆笑了出來,說了一句風涼話說,“江總,你連大媽都不放過,很變態。”
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嚴肅處理,掏出手機立馬就報警了。
江南城被那大媽打到上躥下跳,我覺得有些慘不忍睹,立馬將眼睛給捂住,權當沒看見。
江南城在那裡崩潰大叫說,“宋文靜!你行!你狠!我算是徹底記住你了!”
我想要從地下爬起來,可怎麼爬怎麼都不對勁,前面總覺得有個什麼東西擋住了我一樣,正兩手撐着地,腳下一滑,臉直接磕在牆壁處一個盆栽上。
啃了一嘴巴的泥巴,腦袋也撞出了一個大包,江南城將那大媽關在廁所內後,就走出來找我麻煩,我被他從地下一把揪了起來,他剛想要揮拳,我一下張開嘴就哇哇大哭。
邊哭,嘴巴里還掉泥巴。
江南城看到我這樣一幅模樣,拳頭也算是放下來了,不過還滿臉興趣的模樣說,“行啊,小樣兒,我都沒哭,你倒是給我在這裡哭上了,你這一嘴巴都是什麼啊。”
我嚎啕大哭的聲音,立馬就引來這會所的服務員,以爲這裡是發生了什麼鬥毆事件,那大媽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從洗手間逃了出來,手中還拿着拖把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見有工作人來了,立馬指着我江南城對着工作人員說,“同志!你們來的正好!就是他!就是這個色魔偷看我上廁所!還在這裡欺負小姑娘!同志!快抓住他!”
江南城瞬時間被工作人圍住,我被他揪在手中動不了,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馬將我由揪改爲抱着,把我壓在他懷中挨在我耳邊咬牙切齒笑聲威脅說,“你要是敢再哭一下,我讓宋濂沒什麼好果子吃。”
他這樣一說,把我腦袋壓在他被我吐的滿身污穢的胸口再次用力壓了壓,手還止不住在我後腦勺拍了拍安慰的說,“寶貝兒,乖,別哭了,那只是一個誤會,是我沒仔細看標誌,別哭了,乖。”
我被他壓在我吐出來的地方,整個鼻子都受不了,覺得非常臭,他卻將我壓住,我掙脫不了,只能細微掙扎着,他拍着我腦袋。
那工作人員見這樣一幅模樣,問是怎麼回事,江南城這才恢復正常,滿臉溫文爾雅笑道,“沒事,就是我女朋友和我鬧變扭了,我不小心跟着她進了女洗手間,讓大媽誤會了。”
那工作人員狐疑了看了一眼,問向我說,“是這樣嗎?”
我好不容易從江南城身上擡起頭,江南城抱住我腰的手幾乎要將我掐斷,他這是在威脅我,可我宋文靜天生就不吃威脅這一套,擡起腳趁他注意力分散的時候,對着他**狠狠一頂,他慘叫了一聲,我將他狠狠一推。
然後轉身對着工作人員指着他說,“這禽獸威脅我!我並不是他什麼女朋友,他就是個*狂!我都報警了!”
我指控完,那工作人員回過神來,立馬一哄而上就要去鉗江南城,我想要回到包廂告訴我姐我幫她報仇了,轉身拔腿就想跑。
這一跑還沒跑出人羣,就撞上一個人,我剛低下頭說聲對不起,那人將我一把拽住,我人再次撞入他懷中,鼻腔中一陣清香襲來,我身體一愣。
聽見頭頂傳來一聲金屬質感的聲音,他說,“宋文靜,原來你真在這裡。”
然後擡頭去看他的時候,腦袋一暈,然後就睡了過去。
想着自己爲什麼每次都暈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喝酒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我只要一喝酒,膽子就比以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我從牀上坐了起來,左右看了一下房間,發現靜悄悄的,裡面只有加溼器嚕嚕的聲音,腦袋一陣疼痛襲來。
身上衣服也換了,我有些迷茫從牀上爬了起來,透過窗口去看,發現周圍是樹木環繞的酒店別墅區,不像是私人住宅,外面陽光正在天空散發出層層光芒,樹木都被曬的疲憊不堪。
我正一腦袋霧水的時候,門在此刻被人推開了,我嚇了一跳,第一時間就想要躲到洗手間,那人眼疾手快看到我身影。
快速走了過來將我一拉,用了一個冰袋直接往我額頭上一按,說,“終於醒了。”
冰袋在我額頭上,我彷彿聽見呲啦一聲像是被太陽灼燒的大地,一盆涼水澆下來後,身體上的舒暢感。
睡意一下子就被祛除了三五分。
往那人看去,才發現是許深霖,我張大眼睛瞪着,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傻傻問了一句,“我怎麼在這裡。”
他看着我輕笑了一聲,倒是在我額頭上彈了幾下道,“你昨天晚上挺厲害的,從來沒有狼狽過的江南城倒是被你送進了警察局。”
他說了這樣的話,似乎覺得是一件什麼很搞笑的事情,那張冰塊臉竟然難得綻開了笑容,將我放開然後去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水走了過來遞給我,說,“喝了。”
我老老實實接過,又老老實實低頭喝了一口,喝完後,雙手捧着空杯遞給他,他看了一眼接過,隨手放在了身旁的桌邊。
然後問了我一句,說,“醒了?”
我重重點點頭。
他又問,“知道我是誰嗎?”
我又重重點點頭。
他伸出手在我腦袋上揉了揉,笑容有些燦爛的過分,說,“看你這樣一臉傻樣。”
我用了十分鐘來消化他將我隨隨便便帶來酒店開房睡覺這件事情,又用十分鐘來消化他把我帶來這裡後,那我姐呢?
許深霖告訴我,昨天晚上他聽見電話裡我說話語氣如此不正常,便知道我肯定是喝了酒,他見識過我喝酒後的厲害,於是不放心利用自己的關係還有我手機位置的顯示找到了我。
等他到達的時候,便看到一向在商場慣稱鐵面無私,向來是帶着笑意殺伐決斷的江南城被我搞得非常崩潰,而且還弄進警察局。
現在人還沒有放出來,因爲那大媽死咬着江南城吃了她豆腐,現在正在局子裡讓他負責。
而許深霖這個很不講義氣的人,雖然明知道江南城的身份,也明知道江南城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真正變態去吃一個大媽豆腐,他很腹黑選擇裝作不認識,只是謊稱我是他女朋友,並且在工作人員的確認下將我帶走,如果當時他可以出來爲江南城擔保一切,警察估計不會這麼較真真的把他帶到局子裡去了。
許深霖說,如果他估計不錯,江南城今天下午應該能夠出來。
而昨天晚上我醉倒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包廂裡還有我姐,帶着我離開了,估計我姐還在KTV包廂裡睡覺。
我不清楚這算不算是幫我姐報仇,昨天晚上的一切我又開始什麼都不記得了,腦袋暫時斷片,只知道我姐在包廂應該是躺了一夜,不過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開的是晚晚場,可以夠她睡到今天早上六點,估計她現在已經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