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六年,餘染與蘇雲驥在異國重逢......
作爲“前任”,她被迫參加他的婚禮。
餘染想拒絕他,但蘇雲驥開口,硬生生將她的話堵在嗓子眼。
“夢然請餘總幫忙,餘總就不要欲擒故縱,如今身價高了,是看不起了?”
“我可以陪曾小姐走儀式,甚至可以幫她提裙襬,蘇先生能給我什麼呢?”
“十萬元,”蘇雲驥豎起兩指,“我給你那年的兩倍。”
“才二十萬?”
餘染不屑,“這不像是蘇總的手筆。”
“怎麼?不夠了?”蘇雲驥摟過新娘纖細的腰肢,“老爺子一晚給你多少?”
“兩百八十一萬。”
她說的這個數,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卻不以爲然,“好,我還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餘總的身價不過如此。我給你三百萬,服侍好我的夢然。”
“好,”餘染主動挽起新娘的手,仰着頭說:“新娘裡面請。”
不就是玩嗎,玩不起的是狗。
餘染故意與他擦邊而過,手背拂過他西裝口袋,並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難道是在褲子口袋裡?
新娘曾夢然已經往前走去,她彎腰托起婚紗裙襬,走的小心翼翼,蘇雲驥就在她身後,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曾夢然顯然是不滿意,她停下腳步,回頭對蘇雲驥撒嬌,“雲驥,你跟在我身後幹嗎?快到我身側來,這袖子上的鑽石壓的我胳膊累。”
說完她還不忘揉一揉痠疼的肩膀。
蘇雲驥沒有過去,對曾夢然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往前走。新娘明顯不高興,嘟起小嘴拽着裙襬自己走了。
站在原地的餘染原本拖着裙襬的手空了。
她收回手,打算離開。
可蘇雲驥哪裡會那麼容易放她走呢?他非但沒有去追新娘,甚至將餘染堵住在樓梯轉角下,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也是一個路過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他這麼做的目的,不過是想羞辱她的同時,順帶抗議這場商業聯姻。
蘇雲驥將她逼到牆角,幾乎全身都撲在在她身上,兩人距離近的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下,頸脖處,她覺得噁心,本欲推開他,但爲了老爺子的任務,她強忍住不適,藏在身後的手握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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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染,你可真是賤,憑什麼你還活着?還活得這麼好?”
他眉宇微微凝着,尾部一分上揚,薄脣微抿,一絲烏黑鎏金的眼不經意在她頸脖和臉上來回掃視,傲氣凌人的眉眼間一絲溫度都找不到。
餘染對上他一雙極其冰冷的眸子,試圖揣測他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未果。
“我就是賤,你滿意了吧?”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在他污衊自己是他父親的小三後,他爲了達到報復的目的,竟要求她做他的情婦。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澄清中,他選擇熟若無睹。
籤合同前,她放下過往,“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導遊,帶他參觀遊玩英國。公司的員工都看見了,以爲他們在交往。實則不然,這一切都不過是爲現在打基礎,她原諒的不是他,蘇雲驥。
她原諒以前的自己,原諒以前的愚蠢,放下的是過往,不是仇恨。
蘇雲驥,如果可以,我真想親手把你送進監獄,走我走過的路,讓你也嚐嚐我吃過的苦。
餘染攥緊的拳頭慢慢送開,雙手慢慢環過他的腰,從大腿側部開始,手指慢慢遊離往後,一瞬間她能很明顯感覺到他肌肉變得緊實。
她往前,額頭抵在他喉結下,將頭埋在他胸口,耳邊是各國語言交織,他只要往後退一步,便是光能照到的地方;只要他們發出一點動作,全場的目光都會隨之被吸引而來。
她遊離的手最終抵達目的地,東西不在他身上。
她眼底掠過一絲落寞,隨即要收回手。
“怎麼?不繼續了?”蘇雲驥背脊一僵,眸色沉沉,壓低聲音冷笑道:“餘總三百萬不要了?”
他力道加重,恨不得將她手腕握碎,“你已經不比當前,這骨子裡透出的賤,是天生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餘染擡頭,他低頭,她的鼻尖觸碰到他的下巴,“嘶”一聲,餘染的衣服被扯破,正好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手持紅酒杯路過,驚訝的張大了嘴。
蘇雲驥爲了讓在場的人能更爲清楚直觀的觀賞她,扯下並帶走她的外套,特意讓開位置,單手插進口袋,滿意的離開。
餘染只能蹲下,兩隻手懷抱住胸口,她將頭低的很低很低。
鼻尖莫名一陣酸澀,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她咬住下嘴脣,閉緊雙眼,一陣血腥味在口腔中化開。
如果可以,她真想當場消失。她想離開,可胸口衣不蔽體,她拿手去遮胸口,那曝光的就是臉;拿手遮臉,那曝光的就是胸口。一手遮臉,一手遮胸口,她不是沒有想,無奈蘇雲驥下手不留餘地,一隻手根本遮不住。
兩全之下,她只能蹲着。
樓梯下的人越聚越多,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將她拉回到五年前的法庭,她麻木,腦袋一片空白,內心恐懼萬分。
景玉原本和一位年才英俊上流男士攀談,見大家都往樓梯聚集,她忍不住好奇跟着人羣走,場中穿一身職業黑西裝的除了餘總還會有誰?她慌張將高腳杯隨意塞到最近的人手中,往餘總快步走去。
“不要怕。”
餘染感覺肩膀一沉,一件衣服蓋在她身上,有人靠近她,在她身側蹲下,摸了她的頭髮。
“相信我,跟我走。”
聲音很熟悉,淡淡的,是很溫柔的疏離感。
蓋在她肩膀上的衣服被一雙溫柔的手往上,遮住了她整個頭和臉。她被一個人以公主抱的方式帶離令她窒息的現場,她兩隻手死死護在胸口,頭依偎在他懷中。
她不知道現在抱着她的人是誰,但靠在他胸口,聽見他的心跳,讓她感覺她還是活着的,這也不是地獄。
餘染被人溫柔的放在沙發上後,她還沒來得及感謝他,他就已經離開。
一直跟在後面的景玉衝上前來,沒顧得上看那人的臉,跑到餘染跟前差點直接跪下。
“餘總,怎麼辦?”
餘染將蓋在頭上的衣服拿下,平靜的對景餘道:“去給我準備一套禮服,要紅色的,越豔越好。”
“好。”
景餘按耐住內心的疑惑,當場打電話給英國一家高定的服裝品牌,以前有過合作,所以借起禮服來倒沒費很大心思。
一刻鐘後,景雲拿着裙子走進來,順便帶來了整個英國最有名的化妝師之一。
餘染換上紅色的燕尾裙禮服,胸口露出大片的鎖骨,景玉很貼心,特意向品牌借了一條磚石項鍊,填補餘染空蕩蕩的脖子,耳墜則是一隊巴洛克珍珠。
化妝師邊做造型邊化妝,速度十分的快,最後呈現的效果也十分的驚豔。
餘染前後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