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很痛嗎?要不要我用真氣給你處理一下。”夏侯天賜看着身邊臉皺到一起,痛苦不堪的李凝雪。
“不,不用,到了關鍵時刻了,你可別亂給我弄此什麼,你那東西也不知道對他有沒有什麼壞處。這是正常的,我只有清楚的感覺到了,才知道是不是快要生了。”
李凝雪虛弱地說道,現在陣痛不強烈,有時候是幾分鐘,有時候是十幾分鍾,離臨盆已經快要接近了。
“可是你這麼痛,我真怕你受不了,應該沒事的,我來給你緩解緩解。”李凝雪是多堅強的人呀,能夠讓她痛苦成這樣,夏侯天賜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滋味有多不好受。
“不用不用,我能行的,你不要擔心了,這是正常的,每一個女人都要承受這種痛苦,才知道自己的孩子來得有多麼不易,況且如果真能夠替我治好,萬一真到生的時候,我怕我沒有勇氣承受,那時候的痛苦更嚴重。”
“那好吧,實在受不住你就告訴我。”
“好。我會的。”李凝雪感謝夏侯天賜從她懷上孩子之後對她的細心照顧,他極大的轉變,雖然是奔着孩子來的,可她也得感謝。
李凝雪突然覺得陣痛變得有規律來,現在大概每幾分鐘就會痛一下,她知道臨產的時刻到了。
“殿下,殿下,好像是快要生了,穩婆來了嗎?”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生孩子,雖然在學校的時候有學過怎麼樣去做,她卻非常緊張。
一邊承受着痛苦,一邊在感受着自己的情況,和所學到的是不是相吻和,此時的她緊緊地抓住夏侯天賜的胳膊,即期待又擔憂地說道。
“什麼,快生了,你確定嗎?好好,我讓她們立馬進來。不要怕,一切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和孩子出事的,實在堅持不了,你就讓她們叫我,我在外面等着,明白嗎?”夏侯天賜看着李凝雪的模樣,心疼無比,這還是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去心疼李凝雪,真恨不得她的痛,能夠轉移到他的身上。
“好好。”
“穩婆,快進來。”夏侯天賜輕輕地抱起李凝雪,將她放到了牀上,再摟了她一次,以示鼓勵,這才轉身朝外面而去,同時走進來四個老婆子,要不是看到她們的臉皺如桔皮,可以判斷她們年紀大,如果從她們行雲流水的走路來看,真以爲她們是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
“奴婢等參見太子妃。”四位穩婆走進來之後,按禮儀參拜了李凝雪。
“你們快起來吧,不用多禮,我,我好像是快要生了。”現在的陣痛越來越強烈,一陣比一陣還要痛,她連說話都沒有力氣說,直想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抓着牀沿,大聲地呼叫,這種痛,是她所沒有承受過的。
她甚至覺得比她治臉傷時,還要更痛,她清楚地記得,當時她治臉時就說了,那就痛可比她爬懸崖時還要更痛,可如今快要臨盆了,這種痛比治臉時還要更上一層,她在她已經承受過此前那樣的兩種痛苦,如今好像也得了免疫似的,雖然難以忍受,可是她還是很堅強地捱了下來。
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這樣才能順利地產下孩子,在這個時代,沒有像現代社會那樣的技術,如果不好生,還可以剖腹,所以她必須得堅強,她不想孩子出事,懷胎十月,晚上睡不好,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折騰,不就是爲了現在這一刻嗎?她不能氣餒,她吃了太多的苦和痛,不怕再多一次。
“太子妃,對對,就這樣,深呼吸,很好,看來太子妃是神醫就是有這樣的好處,自己就能夠處理了。”四位穩婆守在李凝雪的身邊,開始按照程序在鼓勵着她,同時對李凝雪的崇拜又上一層,她實在是太厲害了,不像其它的,大喊大叫,就連當時生蛇王時的王妃,都無法承受這樣的苦,痛得死去活來了好幾次。
當然了這四名穩婆是長老安排來的,她們平日裡都好幾千歲了,專門負責替蛇族接生,爲了更好地替李凝雪這個人類接生,她們從李凝雪開始懷孕那天起,已經在國都替很多的女人接過了,就是以防萬一,這生蛇和生人是不一樣的,可是要承受的痛苦是一樣的。
“嗯,好。”從這四名穩婆的指揮來看,應該是很厲害的,李凝雪也跟着她們指導的節奏開始做吸和吐的動作。
頭頂上的夜明珠一直很亮,李凝雪痛得大汗淋淋,她的手緊緊地抓住牀沿,只覺得渾身都溼透了,連那張她特意爲了生孩子而讓木匠專門打造的牀,都變得溼漉漉的,她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她只覺得已經很久很久了,痛得她快要麻木了。
“加油,太子妃,用力,對,再用力,你一定不能停,孩子就快要出來了,用力呀,太子妃。”
守在外面的夏侯天賜也是急得要命,好幾次都想要推開門走進去安慰李凝雪,卻被長老給阻止了,爲了李凝雪生育的事,夏侯天賜將院子裡清空,宮女和護衛一個不留,這孩子生出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所以不能讓人類看到。
在古代不像現代社會那樣開放,這男人要是見到那樣的情景,是不吉利的,就連他是蛇王也如此。
他只得忍,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急得來回不停地走動,這屋裡半點動靜都沒有,李凝雪什麼情況呀這是。
“大王不要着急,沒事的,她們幾位是替幾百名接過生的,如果真的發生情況,也會及時來報,不會擅自作主,她們是島上的人,知道輕重,現在應該一切還好。”長老說道。
他其實自己也緊張得要命,這孩子如果是個兒子,可是未來蛇族的王,關係着蛇族的發展,只不過夏侯天賜年紀輕,他必須得安慰他。
“好好,可是我就是停不下來,我真的很擔心。這都已經過去四個時辰了,怎麼還沒生下來,怎麼這麼困難,是不是因爲是蛇的原因,平時那孩子吃得很多,李凝雪一天要吃十幾次,是不是他長得太大了,所以難生下來?”夏侯天賜依然來回不停地走動,時不時的就想要往裡衝,可最終還是停住了。
“不是這樣的,這是正常現象,大王不必如此着急,她應該沒事的,她很堅強。爲了感受人類分娩的情況,她們幾位給其它女人接生時,我躲在暗處觀察,那些女人哭天搶地的,連聲音都喊得嘶啞了,可她並沒有出聲,她很厲害,不愧是我們的王妃,能夠找到她,實乃我族大幸。”其實從上一次李凝雪爬懸崖時起,長老就對李凝雪開始佩服,今日更是打心眼裡完全臣服了。
“有什麼方法可以減少她的痛苦嗎?”
“沒有,當初你母后生你的時候,也是如此承受的,現在你知道當母親有多不容易了吧。”長老說道。
“是是,早就知道了。怎麼還沒生出來呢?”夏侯天賜時不時的想要踮腳看,他能夠通過嗅覺,感應到裡面李凝雪身上的汗珠掉落得厲害。
李凝雪真的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此時的她,好想睡,真的好想好好休息一下,而且她真的好期待,夏侯天賜能夠在她的身邊,又或者,像前幾次她痛得快要暈迷時,能夠聽到夏侯天賜那天籟的琴聲給她作作鼓勵也好呀,可是她支起耳朵聽了好久,都沒聽到。
或許夏侯天賜也是因爲着急的原因,給忘了吧,早知道她應該主動提出來的,李凝雪越想到睡,就越想睡,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隨時有種暈過去的感覺,她看着頭頂的夜明珠,已經開始恍惚,眼睛花了。
“太子妃,加油,再加油,快,出來了,頭開始出來了。很快就好了,用力,再用力,加油,一鼓作氣,來,太子妃,加油。”
“啊……”李凝雪聽到穩婆的鼓勵後,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像是將所有吃奶的勁,拼在了此刻一般,她雙手撐地,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只覺得身體突然一輕,孩子順利地接在了穩婆的懷裡。
穩婆等人也沒想到李凝雪會突然坐起來,那孩子還沒來得及包起來,就被李凝雪看在了眼裡。
“這,這是什麼?”
隨後,李凝雪被嚇得暈了過去,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