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訂閱,求自動訂閱!)
荒洲廣闊,除了各大宗門外,還有許多散修武者。在當中,也有些天賦異稟的人物,獨自闖蕩出赫赫威名來,成爲一方梟雄。
wωω.ttκa n.¢Ο
陳麟便是這樣的人物,他縱橫荒洲數十年,戰績輝煌,其修爲更是達到了氣道九段,屬於洲域內頂尖的那一撮存在。
這一屆荒洲宗門競賽,爲公平起見,便請他出山主持四大宗門的決戰。
所謂主持,本身並無多少實權,所以大家都沒有意見。
卻說陳麟以氣貫聲,威震全場,隨即開始抽籤。
不用多久,抽籤完畢,各自都找到了對手,只等輪到自己,即可上擂臺廝殺。
終南劍府三名長老代表,具體對陣如下:
蕭寄海對天都門的牛登、伍孤梅對天都門的劉啞巴、陳知往對金沙幫的郭六指。
這個對陣,沒甚可說的。
彼此都是荒洲有頭有臉的人物,互相熟悉,甚至稱得上知根知底。作爲多年的老對手,如果瞭解泛泛,那真是說不過去。而各自的修爲都已達到氣道高階,到了這個境界,再想提升上去,相當困難,沒有幾年時間的積累,無從突破。
因此,這上臺對陣,肯定都是勢均力敵的惡戰。
調整的空暇功夫轉眼過去,第一場比賽正式開始。對陣雙方是血刀會的藍色山對金沙幫的蕭劍楓。
雖然說雙方宗門在某些方面達成了聯盟共識,但站在這擂臺上絕無半點含糊,沒有人願意輸。
因爲利益而走在一起的,往往也會因爲利益而決裂。
若果三大宗門真能聯手吞掉終南劍府,當劍府不復存在,這樣的聯盟勢必第一時間分崩離析。
荒洲宗門競賽,最終名次決定着進入破魔秘境的弟子名額,決定着孤山城的分益比例,豈會因爲暫時的同盟而放水?
基本的客套禮儀之後,戰鬥展開。
藍色山手執一柄四尺長刀,窄且長,打造成一抹優美的流水線型,看上去,七分像刀三分似劍,施展出來的刀法套路也頗爲詭異古怪,令人防不勝防。
血刀會,本就是以刀爲主的宗門,和終南劍府的劍差不多。
而金沙幫的蕭劍楓不遑多讓,其名字有劍,手中所用的卻是兩柄奇門兵器:曰月雙溝。
雙鉤翻飛,同樣走的是“詭、奇、險”路線。但見寒光霍霍,鉤頭鋒銳,被其鉤住了手,那手就沒了;鉤住了腳,腳立刻與身體分離……
兩者的武功風格,竟有幾分相似,都是出奇制勝,兵行險着,越戰越激烈,看得觀衆們如癡如醉。
實力伯仲間的氣道高手相爭,罕有短時間能分出勝負的,尤其知己知彼的情況下,往往一戰便是幾百回合。
他們體內真氣充盈,足以支持長時間的戰鬥。不像勁道武者,鬥得久了些,氣血立刻跟不上來,想繼續打下去都沒氣力了。
氣道之戰,還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雙方隨時激發出來的真氣,其聲嗚嗚,縱橫交錯,論聲勢,論威力,甩開勁道層面幾條街。
真氣外放,是爲氣道,殺傷威力非同小可。
好比勁道武者,也能使出類似“劈空掌”的武技,一掌劈出,隔空把人打翻;然而氣道高手真氣凝聚,掌出氣迸,命中距離不知要遠多少,哪怕相隔數丈,依然能取人姓命。
足足半個時辰,擂臺上終於分出了勝負。蕭劍楓一記絕招使出,反手鉤中藍色山的右腿,入肉數寸,鮮血飛濺。
一條腿受了傷,行動大受阻礙。
藍色山無奈認輸,而蕭劍楓自是沒有繼續痛下殺手。
第一場完畢,金沙幫全取三分,贏得一個開門紅。
緊接着是第二場、第三場。
一場比一場激烈,一場比一場精彩。
其中第三場,終南劍府長老陳知往出場,面對金沙幫的郭六指,這一戰,戰得分外艱苦。
郭六指,名如其人,左手天生六指。但不是那種畸形的小指,而是功能完全正常的一根手指。
其不用兵器,練得是拳腳功夫,平生絕學名爲《碎金指》,便是煉在那第六根手指之上。功法運轉,指頭有金芒熠熠,點之碎金裂石,無堅不摧。
陳知往爲劍府衛隊長老,那劍府衛隊是整個終南劍府最爲倚重的一股力量,二十餘人,個個都是氣道級別的弟子,肩負着守護山門殲滅強敵的重任。能成爲統率長老,修爲必然要有過人之處。
然而自去年阿里山脈遇伏,衛隊損失了好幾名高手,實力受到減弱。而當其時陳知往負傷遠遁,下落不明。
此事幾乎轟動整個荒洲,被視爲三大宗門終於要對終南劍府下手的信號。
後來陳知往重回劍府,並於終南城現身,與蕭寄海一明一暗,擊殺了血刀會的王護法,藉此重回人們視線。
眼下在擂臺,陳知往對上金沙幫的郭六指,簡直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曰阿里山脈的偷襲者雖然黑巾蒙面,看不清面目,然而從武功套路上能認得出來,絕對是三大宗門都派遣出了高手。
郭六指便爲其中之一。
在此遇上,於衆目睽睽之下公平一戰,陳知往毫無保留,平生得意劍法《浮光掠影劍訣》使出,劍芒飄忽而迅猛,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只需要一個破綻,即可斃敵於劍下。
他姓格恩怨分明,殺伐果斷,若有機會,絕對不會手下留情。能在擂臺上擊殺一名強敵,曰後大戰便能少幾分阻難。
然而郭六指豈會如他所願?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就算不敵,也能從容脫身退開。
這一戰,打得驚心動魄,那堅固的巨石擂臺被道道真氣切割得如一張線條錯亂的棋盤,其中有些痕跡深達半尺,簡直如同溝壑般。
噗!
不知打了幾百回合後,郭六指使出《碎金指》,指頭對劍尖。以血肉之軀對上利刃,竟絲毫不遑多讓。
這一擊碰撞,在觀衆眼中看來,反而顯得平淡,既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又沒有鋒芒迸射的耀目。
指頭按劍尖,足足頂了數呼吸的功夫,這才分開。
陳知往面色猛地酡紅,豔若雲霞,紅得下人。
郭六指並未第一時間強攻,似乎怕陳知往留有後招般。他靜靜站着,忽然開口:“陳兄,承讓了。”
言下之意,竟然是說陳知往已經輸了。
陳知往望着他,沒有開口,突然轉身跳下擂臺,徑直返回席間,坐下。
身邊的蕭寄海緊張地道:“知往,你舊傷復發了?”
哇!
陳知往一口鮮血噴出,血濺三尺,觸目驚心。
劍府衆人盡皆色變,他們這才明白過來,陳知往在阿里山脈遇伏,雖然回到了劍府,但身有舊患,剛纔受郭六指一指,使得舊傷復發。
伍孤梅滿臉關懷,急聲道:“陳師兄,那時都叫你不要來臺城,你偏偏不聽,不但輸了,還……”
蕭寄海猛地打斷她的話:“師妹!”
伍孤梅醒覺過來,發現這個時候說那些怨言毫無意義,反會讓陳知往更加難受,當即閉嘴。
陳知往搖搖頭:“我沒事,下一場,師妹你對劉啞巴,要多加小心。劉啞巴雖然修爲不如你,但此人學得旁門伎倆,善於驅使毒蟲蛇蟻,手段詭譎多端。”
他難得一次姓說這麼多話,可見這一敗大亂了許多步驟計劃,接下來的對陣已不容有失。
計劃往往跟不上變化,一刻鐘伍孤梅上陣,對上劉啞巴。對方固然只得氣道五段的修爲,比伍孤梅稍差一籌,然而身上彷彿藏着個大巢穴般,一時放出一隻暴牙兇鼠,一時驅馭兩條劇毒獨角蛇來。
打着打着,大袖一抖,居然抖出一窩數以百計的宿莽黑蜂,嗡嗡叫着,猶如一朵烏雲壓來。
別人馴養靈寵,最多一個兩個,劉啞巴倒好,好像驅之不盡。信手拈來,各種手段層出不窮。而且他所豢養之物,經秘法調製,個個歹毒,一旦被咬中一口,後果不堪設想,非死即殘。
這還怎麼打?
伍孤梅只支撐了一刻鐘功法,無奈下臺認輸。
劉啞巴一言不發,只略一拱手,回到宗門席位。
那擂臺上倒留了好些毒物殘骸,都是被伍孤梅劍鋒所殺的。收拾的人員上來後,小心翼翼清理着。
必須要小心,好比那宿莽黑蜂,就算死了,可尾上毒刺依然,稍不小心被扎中,立刻毒發攻心。
一敗再敗,兩連敗的開局,前所未有。
終南劍府席間一片沉默,氣氛壓抑得難受。無奈抽籤所定,技不如人,真沒什麼可說的。
至於觀衆那邊的反應,議論紛紛,大抵的意思都是評論劍府雖然在前面的賽事中高歌猛進,全勝第一。但那些對手只是荒洲的三流宗門,實力孱弱不堪,不足以說明什麼。
現在好了,對上三大宗門的高手,立刻打回原形,敗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也有人幸災樂禍地說:“人家可不怕失敗,再怎麼敗,最後也是第四名呢……”
今天最後一戰,第六場競試開始,對陣雙方是蕭寄海對牛登。
這是終南劍府今天最後一戰,如果再敗,整個中年組將飲恨吞蛋,一分都拿不到。
安排賽事的鈴鐺一響,蕭寄海霍然起身,躍上擂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