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這樣,如音樂一般高低起伏
老李就在外面,見我就說,“從容,今天可要好好說話,皇上也傷心了呢?”
“知道了,諳達,對不起!”
“和四爺”,他悄聲問,我笑了一下沒說話,他也沒再問。
通報之後我進來,正不知怎麼叫老康好。我對他有三分怨,但也並不像那天那樣想他,當時是存心激怒他而已。現在老四都看出來我的心思了,他更會明瞭我的初衷了。而他到底信任我多少,這個我也可以理解,我連老四都不信呢,對他也不是完全信任的。以老康的身份,他凡事留餘地藏機關施威風也是對的,我只是心裡不舒服罷了。這種裂痕一旦出現需要多久能夠癒合是不一定的,而我們還算都想努力去恢復。
我沒出聲給他見了禮,他說話了,“起吧。現在想叫朕什麼?”
我想了想說,“您要是還認我是老四的侍妾,那就還叫您皇阿瑪吧?如果您有別的想法也行。”
“那你心裡呢?”
“我和老四有了約定了,還是他的人,所以我,還叫您皇阿瑪。”
“看來你不是真心的,只爲了那一層關係,是嗎?”
“也不是,皇——阿瑪,那天我是故意的,就想叫您生氣。”
“如果朕氣倒了,你就不會內疚?”
“不是的,您身體好着呢?”
“你們方纔說你們有什麼約定?”
“沒什麼,就說一下我們做名義上的夫妻而已。”
“看來你勝利了,你逼老四口頭承諾了?”
“啊,不是逼的,是自願的,他,給我寫了一句話了。”我想他反正會知道,就先承認了吧。
“你是說立了字據了?”
“嗯。”
“從容,你認爲我們不寵你嗎?對你不夠好嗎?”
“很好,我知道,皇阿瑪,我心裡也很感激的。您不想罰我,還把我送到十三那裡,我也不是傻子,知道您對我已經是最大尺度地縱容了。可是我們觀念不同,有些問題難以契合,所以還是不要試圖強迫對方到自己的軌道上來的好。皇阿瑪,我收回那天的那些話,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你說我會不會放在心上?”
“我覺得您會辯證地看的,就是說您會一分爲二分析的,我還是想像以前那樣對您的,至於事關良妃娘娘的,那正是我們無法謀和的地方,我們就都保留自己的觀點吧。”
“從容,其實有時朕也覺得自己的一生倒不如是個平常人了,不需要時刻繃緊了心絃來,可以像平常人家小兒女那樣盡享天倫,可是做不到。”
“皇阿瑪,這個我是真的替您可惜,不是可憐,是憐惜。可是我們都不該跟自己的身份叫勁,您還是得到了很多珍貴的真心和善意,不是嗎?即使的常人,這些也是最可寶貴的,最爲稀少的。”
“你這張嘴啊,在勸朕開心嗎?”
“是,皇阿瑪,我是真心的。但是我想您尊重我的選擇,把我當一個人,跟您一樣的人來看待。那件事,我明瞭您有善意,可是它讓我覺得不舒服。就像您做皇子的時候,太后沒有爲您安排什麼嗎?那個一定是您想接受的嗎?她用手段和權力,您不會不高興嗎?而我這次希望老四就此放手,所以只好小題大做了。”
“嗯,朕明白你說的。可是老四會難過的,你甚至不惜觸怒龍顏來遠離他,你就一點不顧及他?”
“皇阿瑪,我都沒走,他就不會悲傷入心,以後我準備慢慢來,還和他做朋友,像和十三一樣,也可以爲他解惑了。”
“哼,這就是你想的。從容,你在這上倒是很自以爲是啊,朕如今也不準備再管你們的事了。不過,你覺得即使朕不參與,你就勝得過老四?看來,朕還做回看熱鬧的人好了。”
“皇阿瑪,什麼勝不勝的,我們不是在打仗。您老是這樣,就愛看樂子!”
“不是嗎,你們不是在奪身心嗎!”
“皇阿瑪,看來您原諒我了,那麼我要好好孝敬您了。算是報答您對我的縱容吧?”
“怎麼報答朕?生一個好孫子?”
“皇阿瑪!別提沒譜的事!我要不做幾天宮女好了,給您弄吃的,我還會按摩捶背,我還有很多花樣,可以奉上。”
“行了,朕可不缺!你回去吧!不要做得太過分,逼朕出手!”
“哦。”我心想他還說改不了皇上的劣根性!不過看在對我的份上,原諒他身上的封建流毒吧。
人生就是這樣如音樂一般高低起伏,我和老康算是和好了。出來以後,老四還在,“我送你回去。”
我猶豫了一下,“正好,我想跟你說,老四,我保證我只是被你冷落的侍妾,不會有不利的傳言出來。對別人,我會有分寸的,你放心。”
他挑了挑眉毛,“你就想說這些?好,不過你的意思是謹守婦道嗎?按我們大清的風俗,你不該見你的小叔子們,也不該到處去拋頭露面,更不該——”
“你要囚禁我嗎?”我冷然對他。
“好吧,隨你,你時時想想我就行。”
我們倆就是這樣,他一強,我就要硬撞上去;可是他若軟下來,我也會不忍心了說,“他們永遠排不過你去!”
“容兒,我,還餓着呢?這些天一直沒有胃口,都沒怎麼吃飯?”他試探着說,我就知道他就是得寸進尺的人,馬上就要變臉。
見我的樣子,老四馬上幽幽地說,“你就沒發現我是真的瘦了?”
他直視我的目光裡帶着我不想碰觸的東西,我挪開眼神,“好,我做好了叫泰山給你送去,我走了。”快步離開,他也沒有跟上來。
到家一看,工程還是進行,除了丫頭們見我的樣子一下子撲過來外,一切井然有序。一番問長問短,唏噓感慨的,我趕緊安排,因爲我也餓了。然後一邊吃,一邊聽她們囉嗦。
玄青說,“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四爺呢?”
“沒啥,不就那樣,皇阿瑪罰了我幾天,叫我反省,順便陪十三做伴,現在結束了。老四在家呢?叫泰山給他送點吃的去。”
她們上下看了我,也沒發現什麼被虐的樣子,漸漸放下心來。
凝綠說,“小姐,你不在的時候,十四爺有過來過問那邊池子的事,還找人負責採買一些東西,選工匠的事。五爺、八爺、九爺也都來過,只叫我們好好看家,一切如常,現在才知道原來這麼大的事!小姐,要我說,你的性子也該改改,畢竟他們都不是一般人,你這樣任意妄爲——”
“凝綠,誰任意妄爲了?對,我還沒問呢,那天,就是那天,皇上派人來過?你們怎麼都不告訴我?那兩天不稀理你們,現在坦白吧!”
玄青說,“小姐,那天的事問我們也是白搭,皇上派人宣了旨意,把我們趕出去,要替我們佈置,我們也不明白,後來李諳達還囑咐我們,說你同意了,今天圓房。我們哪裡知道是那樣的?”
“行了行了,別提了。”
冰橙也說,“小姐,雖說那樣,可是爺眼裡還是隻有你的,所以小姐,不要再鬧了。”
“你們都甭管。天天給老四當耳報神還不夠,還要進行思想滲透,妄圖給我洗腦,都一邊涼快去。要不是看你們對我好的份上,我就不理你們了,都是狗尾巴草,順風倒,一堆細作!”
“是牆頭草,小姐。”
“呸,那是瞧你們長得美,我還沒說是狗尿苔呢?得,吃飽了,我可要去我這輩子最親愛的窩裡睡覺去了。對了,我娘那邊什麼都不知道吧?”
“當然了,誰敢告訴老夫人啊?還好時間不長,捂得住,不過少爺們是知道的。”
“那沒事,他們心大!現在估計得了信了,誰叫他們興高采烈地來恭喜我來着,我記仇了。”
第二天,我自然知道又會被人打擾了,可沒想到先來的是老鄔,他終於來看我了。
我有點委屈,又有點高興,喊了一聲“老師!”
“喲,都叫我老師了,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你不會也向着他吧?”
“從容,這哪裡是向着誰的問題,照我看,這就是個好事,叫你自己給攪了?”
“老鄔,你怎麼這麼說話?是他算計我的?”
“從容,那我問你,如果不是這樣,你永遠都不接受他嗎?”
那也不一定,不過接受的面更大。我沒說出來。
“還有啊”,老鄔繼續,“你之前跟他不是很好嗎?我們都覺得這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你心裡上抗拒而已,替你做個決定,以後就水到渠成,多好啊?”
“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沒水準,哪裡像個大師啊?根本是個媒婆!水到渠成,那說的是感情,可他現在還左擁右抱呢?”
“據我看,四爺可以爲了你捨棄別人。”
“哼,你看錯了。我知道結局,好了,不說這個了。領你看看我的新居吧?我想着,你要不要也過來住?”
“我”,他看看我說,“我想離開這裡了。”
“啊?你上哪啊?老四他不會放你的。”
“會,我們談妥了,我想到處走一走,他身邊有你,夠了。再說就是他自己也一樣可以,局勢也越來越明朗了。”
“老師,外面有什麼好啊?不要走了?”
“外面有什麼好,你不知道嗎?從容,不用勸我的,我決定十月份啓程!”
“真的一點轉圜餘地沒有?”
他笑了,“那你帶上荷束吧?我求你了,這樣我才放心,你萬一小病一場,也得有個人服侍啊?”
“我不想耽誤她。”
“那你最好娶她,你想走,我就這一個條件,否則我可不同意,雖然我沒什麼制裁你的,但我會牽掛的,老師,你看着辦吧!”我用感情威脅他。
“老師,她一直喜歡你的,在你身邊,你說以後誰能入了她的眼,你不要她才耽誤她一輩子。我不管你多出塵,可是總要有個人關心扶持的,就這樣,求你了?”
我用盡言語,老鄔終於點頭,“老師,那麼你一年回來一次好不好?或者你跟老四說,我每年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我是出遊,你以爲我安家啊?”
“那不行,你必須定期回來看我,定期寫信報告行蹤,你想啊,萬一我病了,我氣了,我和老四鬧翻了,他要殺了我之類的,怎麼辦?或者他遇到難題了,一蹶不振了,十三又不在他身邊?反正你是出遊,就當回來遊覽京城了唄?”
“好了,別磨了,我答應你,做不做得到再說吧。”
“對了,還有多帶錢,再跟老四要個信物什麼的,緊急時用。還有要幫老四考察吏政,提出點合理化建議,遇到貪官要及時報告,事關國家百姓的要飛鴿傳書。還要給我弄些吃的,看見新鮮東西,有商機的要告訴我……”
“行了,我不如不走了!”
“真的?”
“我走了,回家。”
老鄔走了,我開始幫他想東西,替他張羅齊全點,後來劃拉一堆,凝綠說哪裡是出行啊,是搬家,先生都不會要的,再說收拾得也早了點。也是,我又重新刪減。一邊還找人給我弄匾額,我要燙金的大字掛起來,威懾一下老四。
家裡正亂着,茗藍就風風火火來了,“哎呦,天還有點熱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看看!哼,啥事沒有啊,虧我們都替你着急呢?你就是這樣專門惹事害人,自己還沒事人一樣!真是可氣,我說不來,爺非要我來,我叫他也來,他說不好,我只好跑腿命來看你了。快給我弄點冰涼的果汁!”
“敢情你是喝完了就走?要不要再打包帶走點?”
“嘁,以爲我愛跟你說話啊?怎麼出來的?皇阿瑪原諒你了?你和老四怎麼辦?我說,你難道準備一輩子孤獨終老嗎?要說,我就沒生下來一男半女的,你也想跟我學?”
雖然她用那種口氣說的,但茗藍的話還是觸動了我,孤獨終老嗎?
“我還是老四的侍妾,就是被冷落而已。皇阿瑪對我很好。”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用圈禁十天奮鬥來的?”
我不答。她又說,“好吧,你是誰也勸不了的,自己高興就好。”
茗藍走了,沒多久十四來了,“我是來監工的,怎麼樣?我弄的都還好吧?凡是你這裡有的,我那裡都有,所以我可是花了心思的,不給賞嗎?”
“我賞不起你,要不這有一千兩銀子,你要就拿去!”
“看來還和以前一樣啊?沒受什麼打擊啊?從容,我不該叫你繼續鬧騰的。”
十四的話叫我擡了頭,看了他雖然帶着笑,其實是認真的樣子,“跟你沒關。我不折騰心裡難受,現在就好了。”
“那你和四哥?”
“別問了。”
“供飯不?你還算我的哥哥的侍妾吧?”他還是變着法問我,我說,“隨便,愛吃啥,廚房裡有的是,自己去拿!”
“那是生的,熟的也不是你做的。”
“我纔不做,我現在升級了,只做米蟲。對了,竹林竹屋是弄完了,水池假山都有了,三層樓什麼時候能完工?”
“十月末應該可以,對了,你這裡的東西,九哥能推廣的都推廣了。你那什麼窗簾啊,還有什麼小飾品啊你最好自己去弄,還有你的那些舒服的倚靠之類的。”
“行,哎,我想到一個新點子,你去和老九說,我要做兒童玩具。”
“兒童,賣小孩東西的?”我開始給十四講解,把我目前想到的適合各年齡段小孩,適合這裡的說給他一些,“這樣,我寫企劃,你過兩天來拿。”
“好。”十四到底蹭了飯走了。
第二天我去看了我娘和哥哥們,又順道進宮給老康帶了辣味的比薩。出來的時候見老九等在那裡,他將我引到一邊。他卻等了一會才問,“沒事吧?”
“嗯,謝謝。”
“如果當初你嫁的是我,還會——”
我馬上截住他的話,“別說了,胤禟,我現在很好,這難道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對了,幫我推廣玩具店吧?我跟十四說了,肯定有市場。”
“你就這麼不想跟我——”
“胤禟,我是爲你好,不要執着於往事,好不好?我盼着你開心,所以你不要讓我失望。對了,什麼時候叫茗藍把你家糖果帶來,我要看看我的玩具計劃有沒有吸引力?”
“好,有事隨時來找我。”
“會的,你也不要太累,去忙吧。”
十天之後,十四拿着我訂製的玩具模型來了,非常簡單的木質的小車、小船,火銃模型,魔方魔尺,女孩子的動物造型的木質品,認數字的小算盤……
“這麼多,你看成不?”我挨個看了,“嗯,要更有童趣才行。”跟十四說了進一步改良方案,十四記下。
我揀出魔方,工匠做得很靈活,只是個頭大了點,接榫的縫子太明顯,也許這個在三百年前已經很不錯了。因爲我小時玩過這個,幾下打亂了,遞給十四,“你試試恢復它!”
十四沒當回事,結果試了半天,一個面也沒弄好,“你等着,吃完飯我拿回家去研究一下。”
第二天十七和他一起來了,十四一臉沮喪,“你說你就動了那麼幾下,我怎麼就弄不過來了呢?”
我笑他笨,又對十七說,“怎麼纔來看我?是生我的氣了?”
“不敢!四哥叫我來的?”
“喲,他不叫你來你還不來了啊?那行,你現在走吧?我知道他什麼事,喏,十四,給老四拿去這個,他要是給我恢復成六個顏色各一面,我就見他好了。”
“不是的,姐姐,你沒事就好。”
我故意逗十七,見他委屈的樣子就說,“嘁,看着你態度好的份上,我給你炒倆菜吧?”
“啊,爲什麼我沒有這待遇?”十四立刻大喊。
“怎麼,你沒這待遇?你今天不吃嗎?這就走嗎?”
十四一臉挫敗。
“姐姐”,十七還要替老四說話,我和十四一起阻止他,“別磨嘰了,去看看我家裡的新成果吧?”
十七到處走了看了,求十四幫他弄這個那個的,後來也玩起了魔方。他也不行,奮戰半天不成,求我指點,“你呀,智商不行,宣告失敗吧?老四也肯定不行!”
“姐姐,四哥若行了呢?”
我一撇嘴,“哼,你們倆不比他差吧?他肯定也不行!”
“你就說他行了你怎麼辦?免得我交差時他問我啊?”
“他啊,他若在半天之內達到要求,我這裡隨他出進好了?”
“真的?”
“你高興啥啊?我告訴你根本是不可能的,別說六個面,就是一個面都難!給他一年的時間都夠嗆!”
十四也來作證,“也是,昨個我弄到半夜呢?今天早上上朝時八哥也沒參詳透呢?四哥按說跟八哥差不多,我看難。好,從容,我賭你贏,我們來弄些彩頭!一百兩好了,十七,你怎麼的?”
“我啊,我明天再告訴你們!”
“十七”,十四說,“你可不準今天晚上給四哥看。”
“放心,天下不就這一個嗎?今晚四哥當值不會在家,明早我們一起給他,這你放心吧?”十四點頭。
第二天一早十七來人說他也沒弄出來,押老四贏,一百兩也放我這了。
我倒來了興趣了,老四,你輸定了,誰讓十七替你做主了。
結果很快老五老八老九老十都來了,我可不想鬧這麼大啊,這樣老四輸了多沒面子,大家還都知道我的賭注,我壓根就沒想自己會輸。忽然想起老鄔,他智力再高,這個也不該厲害。因爲現代魔方是有專門技巧的,我朋友的孩子還參加訓練營呢纔可以弄出來。
可我還是對他們說,“五哥,你們還是不要參與了,這事鬧大了不好?”
老五卻說,“從容,回不了頭了,因爲皇阿瑪看見了,他老人家弄了半天調出一個面,四哥難道沒要你延時嗎?”
“啊?皇阿瑪他說什麼了?”
“他說做見證人,絕對公平。”
“哦。”完了,老四這麼沒面子,又要找我找補了?
我被老五他們帶到宮裡,一看來了很多人了,心裡雖然有底,卻倒替他擔心上了。離半天還有兩個時辰呢,大家一邊聊天一邊等着老四來信,可沒成想老四很快就來了,他還故作神秘,說先請皇阿瑪。
老康看熱鬧的也出來了,“老四,如何?成了嗎?”
“回皇阿瑪,我弄好了,大家請看!”
我一看,哎,抹了抹眼睛,真的啊?“你,你,怎麼弄成的?”
大家也吃驚,都緊着問,老康發話,“老四,怎麼弄的,說說!”
老四一鞠躬,穩穩地說,“回皇阿瑪,我找工匠卸開了,因爲都有接榫和活塞,我又安上了。”
啊?他竟然,氣死我了!“皇阿瑪,這怎麼可以?他耍賴!”
“我沒有耍賴,十七和十四就這麼說的,只要我半天之內把它恢復到一個顏色一個面就算贏。我做到了。”
“皇阿瑪,這明明是投機取巧!”
老康就問十四和十七,十四和十七點頭,“從容,這樣,現在這麼多人,都是你的朋友,大家發表意見,投票決定看老四到底算贏嗎?”
我想了想,估計向着我的人多吧,我挨個瞄了一遍,心裡倒有點底了。“皇阿瑪,我同意,不算我們,這裡一共九個人,正好投票。”說完望了老四一眼,本來我還擔心你丟醜,現在可甭怪我了。老四倒沒有擔心的樣子,還真是有定力。
爲了公平,我提示做一樣大的籤,每個人寫好了或“容”或“雍”或“棄權”字樣交給李大叔,老康也算,然後開始投票,給我弄得很興奮。衆人暗暗寫好,李德全開始驗票,將手裡的票還折騰了幾回,看不出是誰的了,字體也用的隸書。李德全開始念,“從容一票,雍親王一票,雍親王一票,雍——”
唸完了,我輸了,才三票,怎麼會是他贏?我“騰”地站起來,“皇阿瑪,你們作弊,我不相信!怎麼是他贏啊?憑什麼啊?”
老五站出來說,“從容,四哥也許不是按我們的想法做出來,可是他做到了,你們當初沒講明,這個不怪四哥啊?要是講明,四哥自然是輸了。”連老八也說,“從容,四哥的確做到了,如果他不告訴我們怎麼做的,你就輸得心服口服了。”
老康就說,“從容,朕也這麼看,如果老四不說,你還不要認輸?好了,既然結果出來了,你們就遵循約定吧。”
“皇阿瑪,你們,還真是父子兄弟啊!我不服!我不跟你們說了!”氣死我了,我呼呼喘着回來,誰也不理,老康一定在笑了,還有老四。估計第二天紫禁城裡有關我的謠言又要滿天飛了。我恨不得把腦袋鑽進枕頭裡了,讓枕頭枕我吧,老天爺。
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