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着眼睛說瞎話:“好心請你們吃飯啊,想要回那張被你們逼着寫下的欠條,可惜你們沒有答應,浪費我的飯錢。”
何紹洋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我忽悠,吹鬍子瞪眼看着我:“好心?你會有這麼好心?蕭芷晴,我在你眼裡就這麼蠢?”
我不想再跟他打太極了,提高聲音厲喝:“何紹洋,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是送子觀音,孩子沒有了找我也沒用!”
何紹洋牙齒要的咯咯響:“我想幹什麼你會不知道?說,你那晚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什麼時候給我們下的藥!”
我死鴨子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我下藥,證據呢?我買藥的證據,下藥的證據,還是你看到了?”
何紹洋氣得臉都青了:“我如果看到了,還在還會沒有嗎?蕭芷晴,沒想到原來你竟然這麼惡毒,我小看你這個女人了!”
我怕他暗中錄音,始終不肯承認那晚的事:“我送你一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到了自然就會報。”
何紹洋嘲諷的冷笑起來:“報應?你竟然說這是報應。”
但我並沒承認是報應,而是說:“自己做虧心事的時候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啐了我一口:“我呸,這明明就是你的報復,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不覺得我說錯了什麼,報復也好,報應也罷,不都是報麼?善惡到頭終有報,既然天不收,那自然就該由人來收。
有句話說的好,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就連這事兒也是一樣的,與其指望着上天的報應,還不如我自己主動出擊報復。
思忖間何紹洋又道:“別以爲你不承認就沒事兒了,更別以爲你找了個男人當靠山我就拿你沒辦法,我會讓你身敗名裂!”
這話簡直就是一個冷笑話,我忍不住笑起來:“身敗名裂?何紹洋,你會不會太高估我了?我一個離異婦女有什麼名可言?”
何紹洋不屑的冷哼:“哼,你是沒什麼名可言,但我保證會讓你更難堪,那筆錢你賴不掉了,沒有了穩定的工作看你怎麼辦!”
拿工作來威脅我,真是可笑之極,因爲用不着他做什麼,我自己早就做好辭職跳槽的決定,大不了我把離開的時間提前一點就是。
上次的晚餐他們吃的那麼愜意,我味同嚼蠟,這次正好相反,我慢慢享受,他一副索然無味的樣子,一邊吃一邊對我各種語言攻擊。
我本來就不善於吵嘴,也說不過他這種在何春燕母女薰陶下走出來的人,便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尤其是關於那晚的事,打死不承認。
何紹洋這人狡猾又奸詐,一直在無形中給我下各種套,想把我的話套出來,我又怎麼可能笨到承認,然後給他留下證據呢?
就算不爲了我自己,也該爲出謀劃策的夏致遠想想,一旦我承認了,那極有可能暗中的他牽扯進來,這可就是損人不利己了。
何紹洋一開始還能很鎮定的給我下套,到後面就不行了,大概是心急,脾氣便跟着上來,出口成髒,聽得旁邊的人都不禁側目。
這個時候我覺得沒必要再跟他待在一起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他的目的不可能達到,於是喊來服務員買單,準備回去了。
何紹洋跟我一起離開美食城,坐電梯下去的時候還在各種攻擊我,來到其中某一層的時候,脾氣一上來竟然直接動手。
他突然扯住我,啪的一巴掌打在我臉上:“賤人,我在跟說話,你沒聽到嗎?”
我被他打蒙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他半晌纔回過神來:“混蛋你幹什麼?還有完沒完了?”
他扯着不讓我走,絲毫不顧形象的又揚手想打我,我連忙伸手護着這張臉,他一巴掌打在我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他氣得那張本來就普通的臉都變形了:“你以爲你死不承認就沒事兒了嗎?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裡比我清楚的多了。”
我是清楚,就是因爲清楚才更不能承認,以免又中了他的圈套,既然他一個大男人都可以不顧形象,那我又何必在意?
我義正言辭的質問他:“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你跟小三婚內出軌懷上了孩子,我已經識趣的讓位,你還糾纏不清。”
他提高了聲音:“你識趣的讓位?是你主動的嗎?要不是我抓姦在牀你會乖乖答應離婚?你會捨得淨身出戶?”
這種大商場本來就人來人往,我們的撕逼成功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畢竟大部分國人都喜歡湊熱鬧,看別人笑話。
雖說我本就是無名小卒,跟身敗名裂基本沾不上邊,但被他當着這麼多陌生人的面指責出軌,我還是忍不住想要逃。
何紹洋拉着不讓我走,繼續大聲喧譁,信口雌黃的說一些顛倒是非黑白的話,然後順帶着又把蔣心悅流產的事說出來。
直到這時我纔有機會插話:“你的小三成功上位卻不幸流產你還賴上我了,要不是你精蟲上腦不注意尺度,她能流產嗎?”
要不是之前吃飯的時候他自己說跟蔣心悅在車裡做了,我哪怕明知會發生這種事也不敢說出來,這也是提出要來吃飯原因。
有些事兒我心知肚明卻不能隨便說出來,只能想辦法讓他想告訴我,然後我才能肆無忌憚的宣揚,畢竟我不再是那朵白蓮花。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現在寧願做個綠茶婊保護好自己,也不要做一朵被人欺負了還要打掉牙和血吞的白蓮,想想都覺得噁心。
他們爲什麼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不就是因爲我以前軟弱好欺嗎?可惜我現在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決定復仇就不再手軟。
我甚至都不再給何紹洋說話的機會,在他張嘴的時候又道:“我鬥不過你們,淨身出戶還被逼還彩禮錢,你們卻至今還不肯放過我。
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明知小三懷孕不足三月還敢車震,那麼劇烈的運動胎兒能受得了嗎?現在孩子沒有了,卻把責任都推到了頭上來。
難道我是拿刀逼着你們車震?難道是我叫你不要管好自己下半身?作爲一個男人你就不能稍微有點擔當嗎?不要把責任推給一個局外人。”
“啪——”又是一巴掌,何紹洋被我搶了話沒辦法辯解,惱羞成怒的又動手,而這次我卻連躲都不躲,讓大家看到他打我。
雖然現在的我明明就是一隻獅子女,但我就要假裝自己是可憐的小綿羊,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俯視他,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不要老虎不發威,就真的當我是隻病貓,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我不是兔子,我惡起來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連人命都敢收了。
“現在的男人啊,還真沒幾個好東西。”
“就是,好男人都死光了,可苦了我們這些女人。”
“怎麼這年頭的男人不出軌,好像都不敢自稱是個男人了。”
“不要臉的男人,居然打女人,真是個混蛋,沒種的男人才打女人。”
周圍響起了竊竊私語,輿論大部分都站在我這邊,因爲圍觀者女人比較多,再看看何紹洋醜陋的嘴臉,別提有多難看了。
可就在我洋洋得意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原來是個離異的女人,自己被男人甩了,結果就來搶我的。”
女人的聲音有幾分熟悉,我循聲望去,心不禁咯噔一跳,怎麼會遇到王妮娜?還偏偏在這種時候,真是冤家路窄。
王妮娜冷笑:“你這狐狸精到底有什麼好?不就是整容比較成功嗎?難道我純天然的還比不上你這個整容怪!”
何紹洋疑惑的看了看站在人羣中都挺顯眼的王妮娜,然後又眯眼望向我,嘴角突然揚起,這就得瑟起來了。
周圍的旁觀者又在開始嘀咕了,而這次他們站到了王妮娜那邊,這個女人簡單的一句話就壞了我的好事。
王妮娜目光不屑:“你給我走着瞧,就算你現在得到了他,早晚也會被他甩掉,別以爲你們能長久。”
“原來她是這樣的女人,難怪那男人會說抓姦在牀,而她竟然沒有解釋。”
“一看這打扮就是狐狸精,而且還是整的,估計就是爲了勾男人。”
“就是,虧我一開始還同情她,她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這樣的女人活該被男人甩,誰也不願意戴綠帽子。”
圍觀者開始對我語言攻擊,讓我看清了一個事實,他們就是牆頭草,稍微有風一吹就會倒,根本指望不上。
也是我太天真,太自以爲是了,纔會把他們當成我的救星,然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纔是真正的活該。
王妮娜得意的扯起嘴角:“賤人,你看到了嗎?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就坐等他甩了你,到時候有你好哭的。”
她說完就踩着高跟鞋,挎着她的名牌包轉身走了,只留下一個高傲的背影,看的我心裡升起了一股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