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沒多遠又回來,然後在酒店門口等着夏致遠,現在我的行動已經結束,他告訴我具體的計劃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沒多久夏致遠下來,笑着跟我說:“小晴,今晚你想去哪裡慶祝?”
好像從一開始他就很有自信,可這自信是從哪裡來的,我卻一直不清楚,忍不住就問他:“慶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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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致遠牽過我的手:“慶祝他們即將失去孩子,失去那個在你們婚姻存續期間懷上的孩子,這就是報應。”
“致遠,你真的……對那個孩子下手?”其實在他最初說要拿蔣心悅下手的時候我就猜過可能會有這種計劃。
可我並沒有懷孕,讓蔣心悅失去孩子的藥我吃了不會有問題,他剛剛卻叫我不要吃那道菜,這讓我打消了念頭。
夏致遠突然立住腳步,表情很受傷的看着我:“你覺得那個孩子可憐?還是覺得我太殘忍,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看他這樣我的心突然就像被針刺了一下,疼得慌,連話都不會說了:“沒有……我只是……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夏致遠伸出食指輕輕覆在我脣上:“什麼都別說了,我就知道你太心軟,所以才更不想提前讓你知道計劃。”
我抓住他的手,心一顫一顫的,既疼又抱歉:“致遠……”
他低頭吻了吻我的臉,然後在我耳邊低聲呢喃:“壞人,就讓我來做吧,我會讓他們欠你們的都要回來。”
明知道夏致遠都是爲了我好,可一想到那個即將死去的孩子我還是有種罪惡感,畢竟那孩子是無辜的。
夏致遠似乎已經猜到了我的心思,柔聲安慰我:“且不說父債子償,就拿這孩子本身來說,他就不該到這世上。”
我於心不忍:“可那畢竟是條生命,他都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
夏致遠不以爲然的說:“也許他下次投胎會更好,我可不覺得他這次投對了。”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指責夏致遠只會讓他傷心,我又怎麼捨得讓他傷心?我寧願自己慚愧。
夏致遠帶我去了一個公園散步,順便解答我的疑惑:這次具體計劃到底是什麼,如果只是孩子,爲什麼要叫上何紹洋。
“這次的計劃,我叫他一箭雙鵰。”夏致遠與我十指相扣,“那道菜我裡面我悄悄讓人做過手腳,放了一點東西在裡面。”
我心一緊:“是什麼東西?墮胎用的嗎?”
夏致遠搖搖頭:“也不全是,還有一個是那種藥。”
“那種藥?”我忍不住低聲驚呼,“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夏致遠握緊了我的手:“別怕,我不會把這種東西用在你身上,否則也不會提醒你別吃。小晴,他們這也只是罪有應得。”
我突然覺得夏致遠很可怕,他怎麼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別說蔣心悅懷孕可能還不足三個月,就算到了也不宜劇烈運動吧?
一旦那種藥發揮作用,再加上墮胎藥的效果,他們兩個乾柴烈火起來,這孩子還能保得住嗎?到時候就成他們殺了自己的孩子。
果然是一箭雙鵰,讓他們失去了孩子,而且還是自己親手殺的,說不定蔣心悅傷心難過之下還會怪何紹洋沒把持好,然後吵起來。
不過這劇情這手段我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難不成還是常用手段?可我平時又不怎麼看小說,最多也就看看名著什麼的。
夏致遠打斷我的思緒:“小晴,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不只是一個道理,更是對我們的一種警示,我希望你以後也能記住它。”
“我知道……”就是爲了以後不再被他們欺負,我纔會狠下心來報復,可怎麼都覺得有點過火了,我真不想沾上鮮血。
夏致遠繼續安慰:“如果你覺得難受,建議你回去看看宮鬥劇,裡面類似的劇情應該很多,也許你看了會好受點。”
“我知道了!”說到宮鬥劇,我突然想起來,“你這招就是跟《甄嬛傳》裡學來的吧?我說怎麼感覺那麼熟呢。”
這都怪我,當初我自己看也就算了,居然還拉着他陪我,結果他反而比我看得還更投入,動不動就各種分析。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古裝電視劇的橋段竟然被他運用現實生活中,只是現在醫學那麼發達,不知他們會不會查出來。
夏致遠微微一笑承認道:“是啊,電視劇是你讓看的,現在能用來幫你,也算是你自己的功勞了,這樣還覺得難過麼?”
我嘆了口氣:“算了,不想了,現在醫院一天都不知道要做多少人流呢,他們也還年輕,肯定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別人會不會自欺欺人我不知道,但我是容易這樣,實在想不通我就想想他們對我的所作所爲,這樣也許好受點。
報復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我既然做出了選擇,又何必矯情的糾結呢?
我們在公園走了很久,因爲晚餐花了那麼多錢卻並沒有吃多少東西,後來夏致遠就帶我去吃燒烤了,我們甚至還喝了酒。
既然要慶祝,我們喝的自然不會少,藉着酒勁自然而然的吻在了一起,不過我還是守住了最後的底線,沒有去開房什麼的。
喝多了我沒讓他開車,他自己也不打算開,說是要爲彼此的人身安全負責,於是打車送我回家,他也第一次走進了我的公寓。
我們回去的比較晚,當是蕭玉鳳已經睡着了,夏致遠從我包裡掏出鑰匙開門,然後抱我進去,我頭暈的不行,一沾牀就睡過去。
後面的情況還是蕭玉鳳第二天跟我說的,說夏致遠送我回來把她吵醒了,結果我是倒頭就睡,害她穿着睡衣出現在一個男人面前。
我雖然忘了當時的場面,但光是想想就覺得很不好,我自己倒是沒什麼關係,畢竟跟夏致遠做過情侶,除了歡愛之外的事兒都做過。
可蕭玉鳳不同,她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反正她自己是跟我說從來還沒談過戀愛,大半夜的穿着睡衣被一個男人看到的確不好。
我向她道歉,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以後也不會喝醉了,她笑了笑說不怪我,誰讓我是她姐姐呢,而且這房子還是我租的。
這件事兒就算過去了,昨晚我是心情不好才喝多了點,不知道爲什麼,報復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樣,感覺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一點都不痛快。
昨晚喝的太多頭有點疼,這天我就沒有出門,蕭玉鳳下午又跑出去玩了,來這裡也這麼久了,又是大人,我也就管不那麼多。
也不知道沈凌澈哪根筋搭錯了,突然給我發消息,問我在幹什麼,我就回了一句在家宅着,然後慘了,他開始跟我算昨天的賬。
我估計我腦子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否則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居然回覆他的消息,明明回覆的時候能看到他昨天的消息。
跟他相處了這麼久,我慢慢發現了他的特點,他心地不壞,好奇心很重,而已非常孩子氣,只要用對了方式哄他,他還是能放過我。
我想了想,開始跟他裝可憐,說我遇到一些事兒這兩天心情不好,所以語氣也不太好,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個女人計較。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充分利用了他的三個特點:哄人的口氣,所謂的一些事兒用來引起他的好奇心,而裝可憐就是爲了博取他的同情。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對他這麼理解了,然後又利用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加上報復計劃,就更不像好人了。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人不狠站不穩,何紹洋和蔣心悅也好,沈凌澈也罷,他們就是比我狠才能隨意欺負我,讓我越來越弱。
果不其然,沈凌澈隨後就問我是什麼事兒,居然對我影響這麼大,還敢對他發脾氣了,在他印象中我可是個沒脾氣的小綿羊。
我想把我當成溫順小綿羊的人並不只有他一個,陳彩萍不也是這樣想,纔敢那樣說我麼?還有李若雲以及我那個表姐都是。
反正沈凌澈知道我離婚的事兒,我便直接拿何紹洋來做擋箭牌,跟他說了一下他和蔣心悅的事兒,然後爲他該不該報復。
我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這麼信任他,連這些不足爲外人道事兒都告訴他了,難道師徒感情真就與衆不同了麼?
不過想到上週他在陳彩萍面前維護我的樣子,我心裡立刻就升起一股暖流,畢竟他是第一個這樣對我的男人。
沈凌澈很久都沒有給我回復,於是我開始後悔了,爲什麼要把這些告訴他,不是他對我好那麼一點,我就該信任他。
萬一他哪天玩夠了我,把這些都宣揚出來呢?那我還要不要做人了?要不要在這家公司幹了?又是辭職的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