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公公坐在沙發上抽菸,額頭上貼着創口貼,看到我們一起回來他臉色大變,小心翼翼的問婆婆:“今天怎麼這麼快?”
氣頭上的婆婆語氣很衝,大聲嚷嚷道:“音響壞了,跳不了就先回來,也幸好我們回來了,否則還碰不到她……”
她話還沒說完,公公突然伸手指着我大叫:“是她,是她主動的,不關我的事,我有拒絕,我還把她趕了出去。”
我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公公的心理素質會這麼差,婆婆明明什麼都沒問,只是語氣衝一點他就什麼都說了,還誣賴我。
小姑子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的問公公:“你在說什麼,她主動什麼了?”
婆婆卻立刻就懂了,擡手一個巴掌甩過來:“我說你怎麼這樣子就跑出去,原來是揹着我勾搭我老公,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她下手很重,我臉上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卻不敢伸手去捂,連辯解都不敢大聲:“我沒有,事情不是這樣的,是他突然……”
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小姑子突然朝我撲了過來,扯着我的頭髮拳打腳踢:“你竟然勾引我爸,你還是不是人啊?我打死你個賤人!”
婆婆則打公公,一邊踹他一邊破口大罵:“你個老東西,越老越不像話,我不想想當初我家是怎麼對你的,給你吃給你喝還收留你。”
公公不敢還手,一邊躲避一邊無恥的說着謊話:“真是她主動的,說紹洋不行,求我讓她懷上孩子,這樣你們就不會罵她。”
能把謊話說的這麼好,一定是早想好的,可憐我一邊被小姑子扯着頭髮打,一邊還要跟他們解釋,他們卻還聽不進去。
婆婆給何紹洋打電話,嚎啕大哭的叫他回來,家裡出大事了;小姑子在旁邊添油加醋,說他再不回來我就會給他生弟弟或者妹妹。
何紹洋隨後打了我的電話,我手機在臥室,小姑子跑進去接了,出來後惡狠狠的說:“等着吧,我哥馬上回來!”
他們母女兩又狠狠打了我一次,最後小姑子扶婆婆在沙發上坐下,讓我跪在地上等何紹洋回來,公公則站在旁邊看着。
不久後何紹洋趕回來了,婆婆哭着跟他告狀,說我不守婦道勾搭了公公,小姑子在一旁煽風點火,公公繼續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何紹洋沒有隻聽他們的片面之詞,把我拉進了臥室單獨談,我流着淚跟何紹洋解釋:“我真沒主動,是他趁我洗碗的時候……”
我把公公的所作所爲跟他說了一遍,他聽完扯了紙巾給我擦眼淚,皺着眉頭道:“我想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誤會。”
我吸着鼻子哭道:“這還能有什麼誤會,他在婆婆那邊討不到好,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看我好欺負……”
何紹洋盯着我沉默了半晌,最後沉聲道:“你先在這冷靜一下,我再出去看看。”
他很快就出去了,傳來低低的說話聲,聽不清楚,隨後又傳出很大的動靜,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何紹洋過了很久纔回來陰沉着臉跟我說:“我問清楚了,他喝多了把你當成我媽,怕我媽生氣就污衊了你。”
我不相信的搖頭:“不可能,他當時喊的是我的名字,還說很下流的話,他……”
何紹洋不耐煩的打斷:“總之這事兒都是他的錯,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你也不要多想了。”
我還想跟他說清楚公公的態度:“可是我……”
他卻不想再聽,氣急敗壞的呵斥我:“那你想怎麼樣?他是我爸,我是能把他趕出去,還是打死他?”
我被他的惡劣態度嚇到了,張着嘴卻再也說不出解釋的話,只能低下頭滿心委屈的掉着眼淚。
他突然一把將我攬入懷裡:“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明知受委屈的那個人是你,可發生這種事我心裡真的很亂。”
我伸手緊緊的抱住他,忍不住嗚咽起來:“我知道你也爲難,我不怪你,我只是好怕,你爸當時真的好可怕。”
他輕輕摩挲着我的腦袋:“不怕,我在這裡,對不起,都是我沒保護好你,但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換位思考一下,站在他的立場上確實跟爲難,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妻子,都說家醜不外揚,就算有心護着我也不能拿他爸怎麼樣。
抱着他哭了好一陣,我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然後去洗澡,看着自己身上的傷痕,我知道這些是討不回來的。
何紹洋很快也去洗澡了,回來抱着我,溫柔的安慰我:“聽說我媽和紹梅打你了,我明天讓他們給你道歉。”
光是想到他們那副不情不願道歉的嘴臉我都夠了,便乾脆做好人:“算了,他們一開始也不知道真相。”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你真好,那我代他們向你道歉,對不起,兒媳婦,對不起,嫂子,最後也替我自己道歉,對不起,老婆……”
後來他又輕咬我的耳朵:“那這事就到此爲止,也給大家留點面子,畢竟同在一個屋檐下,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嗯?”
這件事兒就像只蒼蠅,每提一次就噁心一次,我也不想一遍遍吃這隻蒼蠅,況且我們才新婚半年,不可能因此離婚。
於是只好妥協:“只要爸不再做出這種事兒,媽也別冤枉我,我可以不計較,但孩子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辦?不想要,還是……”
性無能和同性戀之類的話,我肯定不可能說出口,這容易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只要他自己心裡清楚我的意思就好。
他沉吟一聲:“暫時先別要吧,我也不是不想碰你,就怕一不小心懷上了,現在避孕措施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打掉又太傷身。”
這算是我第一次很正式的問他孩子的問題,但這個答案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似乎他還是個好男人。
後來我告狀般的跟何紹洋講了婆婆利用我碰瓷的事兒,同情那個司機倒黴,卻不曾想到我竟然還會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