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心中一下子清明起來,沒錯,先嫁進太子府,現在太子鳳紫嘯對她不知道有多討厭,所以根本不會管她。
至於太子府的那些女人,比起江灞天這隻惡狼,要容易對付得多。
何況她要利用這個,拿到孃親的解藥,再讓太子討厭,一怒廢了她,那麼她就徹底自由了,到時候江灞天對她是鞭長莫及,她們和江家再無關係,皇室是不會放過江家的,最後就算要斬也不會找到她們,而有了這段時間的緩解,說不定天下也就有所不同了。
“謝謝你,我知道如何做了。”
海菱脣角扯了一下,真心的道謝。
西凌楓投來幽幽的一撇,快到讓人捕捉不到神色,轉身便走,眨眼不見了蹤影,只拋了一句:“侍梅,你留下來照顧四夫人。”
“是,爺。”
屋內,侍梅聽到爺的命令,微微發怔,爺難道真的喜歡上太子妃娘娘了,可是這女人?何況還有十天她便要成親了,若是爺喜歡,他爲何不採取行動呢?他可不是那種顧忌別人的人。
外面,海菱眨了眨眼睛,驚歎不已,這男人的輕功究竟有多厲害呢,竟然比她的火雲靴速度還快,難怪那天晚上,和白野對了一掌,他沒事人似的,也許當時他還沒有使出全力。
夜風吹過來,海菱陡的驚醒,眼下她還有事要做呢?就是去找柳氏拿解藥。
海菱想到就做,走進房裡吩咐了胭脂一聲,她要去前面找大夫人柳氏拿藥。
胭脂臉色立刻變了,飛快的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她說完望向侍梅:“請你幫我們照顧夫人。”
“好。”
侍梅乾脆的應了,她是奉了主子的命令留下來照顧四夫人的,自然不會讓她死掉。
對於侍梅的本事,海菱是知道的,她不但武功厲害,似乎還會醫那麼孃親一時不會有事。
“走。”
主僕二人離開了沁芳院,胭脂打着燈籠在前面帶路,一起往柳氏住的院子而去。
行到一半的時候,海菱停住了腳步,她的眼睛望向了七星琉璃鐲,胭脂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也定定的望着這七星琉璃鐲。
暗夜下,七星琉璃鐲只亮了兩顆,一顆紅色,一顆赤色,其她的一顆也沒有亮。
海菱想起前兩次寶珠亮時的境況,似乎是在她迫切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寶珠便會亮了。
現在她去見柳氏,恐怕她不肯輕易的交出解藥,如果她手裡有毒藥,便可以以毒製毒,脅迫柳氏交出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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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便緊緊的盯着那七星琉璃鐲。
七星琉璃鐲啊,七星琉璃鐲,現在我迫切的想要世上最厲害的毒藥,你能給我嗎?
她在心裡默唸,然後緊盯着七星琉璃鐲,好久也沒有看到寶珠亮,不由得氣餒,垂下頭來。
忽地,胭脂的叫聲響起來:“小姐,小姐,快看,寶珠亮了,又亮了一顆。”
七星琉璃鐲真的亮了,一道耀眼的黃色光芒竄出來。
紅赤黃,三色連在一起,好看極了,海菱飛快的打開黃色的寶珠,只見小小的空間裡,果然是她所需要的毒藥,而且還不是一種,竟然有五種。
“我希望我娘在將軍府過得很好,如若讓我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
其聲狠厲,異常的森冷,江灞天微微一怔,沒來由的相信,這個丫頭,若是嗜血起來,只怕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心頭不免升起一抹愁悵,自已的幾個孩子似乎只有她和他最像,可惜她是個女孩子,生來只是一棵棋子。
“只要你安份的待在太子府,你娘不會有事的。”
江灞天說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門外衆人齊喚:“將軍。”
等到那沉穩的腳步聲走遠了,海菱才衝出了房間,身後的人叫了起來:“太子妃,太子妃。”
海菱理也不理,她拿到了原體母蠱,恨不得一時解了孃親體內的蠱毒,哪裡還理會別人。
杜採月的房間裡,海菱開始給孃親解蠱,胭脂守在門前,不準任何一個人進來。
先在孃親的手臂上割開一道小血口,流出血來,那體內的蠱蟲聞到血腥味,便往這血口處爬來,不過一時間竟不出來,海菱飛快的打開了手中的錦盒,那體內的蠱蟲動了一會兒,果然順着血口爬了出來,鑽進盒中。
海菱啪的一聲合上蓋子,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取了化骨丹,把這噁心的東西毀掉了。
解了孃親的蠱毒,她的一顆心纔算放下了。
“娘,這下你不會有事了。”
“謝謝菱兒,。”杜採月笑望着女兒,摸着她如綢的頭髮,看着她胖胖的圓臉,輕輕的嚅動脣,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我們菱兒小時候是個最漂亮的小孩子啊。
“娘累了,就不送菱兒上花轎了。”
她真的怕自已控制不住大哭起來的,一直以來唯有她與自已相依爲命,現在她終於要走了,她該放下一顆心了,可是卻那麼的眷念。
“嗯。”
海菱點頭,她明白孃親爲什麼不送她,因爲她不捨,不忍,心疼,如果讓她看着自已上花轎,她會痛不欲生的。
因爲她們都知道,她這一去,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門外,幾個嬤嬤心急的叫着:“太子妃,時候不早了,該開臉上妝了。”
海菱起身,望向牀上微微閉上眼睛的杜採月:“孃親保重,你放心吧,我會很快解決好太子府內的一切,帶你離開這裡的。”
說完領着胭脂離開了杜採月的房間,一路回自已住的地方,開始開臉上妝。
這一收拾,直到下午方好,穿上了嫁衣,蓋了霞帔,整個人紅豔豔的。
胭脂和綠荷二人一左一右的攙着她。
門外禮部的官員領着人在外面守候,一看到她出現,便拖長了音叫起來:“吉時已到,請太子妃娘娘登鳳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