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在幾百米的高空中撕破天際,散下一路的淚水在空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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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我們到了風花雪月最後的一站——洱海月。
“這裡好像也有一個傳說呢,你知道是什麼嗎?”我用手撥弄着冰冷的海水,詢問着從山上下來便沉默不語的辛慎明。
“是‘金月亮’。”他終於開口接道,“傳說月宮公主思慕人間,便來到洱海邊與這裡的一個漁民成了親。爲幫助漁民多打些魚,她把自己的寶鏡放在海中,把魚羣照得清清楚楚。漁民從此過上了豐衣足食的日子。公主的寶鏡在海中變成了金月亮,世世代代放射着光芒。”
“你知道的還真多。”我站起身來,走到他對面,背過手歪着頭傾身問道:“辛慎明,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呢?”
他淡淡笑開來,調侃道:“比如那是個蛋糕。”說着還用手比劃出我在蒼山上堆的雪堆。
我嘆了口氣,對他的牢牢不放簡直無奈之極,視線又有些迷離:“其實我一直想做一個蛋糕師或者麪點師什麼的。”
“哦?”他饒有興致地看我。
“我一直想做出屬於我自己的蛋糕,並親手把它送給我愛的人吃。”我說這話的時候,有意地對上辛慎明的眼。
“那蛋糕是不是應該有個名字呢?”他並沒有移開目光。
“明媚。”我笑,想着他會說他想吃。
他頓了頓,說:“是個好名字。”然後在我一臉期待的表情下一個人走到前面。
忽然就失去了前行的力氣,腳步頓在當下,看着前面的辛慎明好像一步步走出了我的世界般,心裡是說不清的痛。
“親愛的堇姐姐,來電話啦!”手機響起,辛慎明側側身看過來,我拿出電話眼前一亮——樺!
“喂?”我迫不及待地接起。
“堇,我只是通知你一聲,”樺的聲音如洱海般冰冷,又隱隱帶着嘆息,“我去米蘭了。”
“樺……”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還好吧?”
“恩。”他淡淡地應,似乎覺得,連多說一個字,都是多餘。
“回來好嗎?”我祈求着,“爲什麼去米蘭,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你讓我回去看你和你的情人麼?”他苦笑。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堇,”白秋樺的聲音幽幽深深地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我從沒有如此偉大。”沉默幾秒,他掛上電話。
“嘟嘟”的忙音像一顆顆巨石般,砸入心海,漾出去圈圈疊疊的漣漪,到達痛的彼岸,又帶回岸邊的沙石,反反覆覆的磨在柔弱的心臟上。
“回去吧。”辛慎明站在遠處喊。我擡起沉重的腳步跟上他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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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我們踏上了返程的飛機,我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美麗的大理。
飛機上,空姐推着餐車過來。
辛慎明要了一杯純淨水,我點了椰汁。就在空姐遞過椰汁的時候,辛慎明把它握在手裡,笑盈盈地問我:“答對問題就給你。”
我莫名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喜歡喝椰汁嗎?喜歡的話,”他的臉上揚起不符身份的壞壞的笑,“就過來吻我的左臉。”我一臉無語。
“不喜歡的話,”他貼過來,笑容升級爲邪惡,“就過來親吻我的右臉。”
我也拉開笑,抱着他吻上他的脣。
出乎意料的,他斂去了笑意,將椰汁放在我的小桌板上,語氣輕柔:“堇,你想聽一個故事嗎?”
“那要看是什麼故事啦!”我呷了一口椰汁。
“關於我妻子的故事。”
椰汁滯在喉嚨。我僵硬地點點頭。
“她叫孟玥雅。”辛慎明在提到這三個字時,那眼裡深邃的愛幾乎要溢出來,“和你一樣,她是個樂師,也是我的青梅竹馬。剛剛問你的那個問題我也問過她,你居然和她做出了一樣的選擇。”椰汁滑入食道,帶着澀意。
辛慎明自顧自的說:“我十八歲那年因爲賭氣離家出走,她不顧家人反對,義無反顧地跟我一起浪跡。受盡了委屈卻一直不離不棄地守護着我,就像天使一樣。”辛慎明頓了頓,眼裡是憶苦思甜的神情,“當時年少輕狂,在她二十歲那年,她懷孕了。爲了對她和肚子裡的孩子負責,也爲了娶她給她高水平的生活,我選擇回家接手那時還只是個雛形的辛氏。”
“也就是說,你們有孩子了?”我插了句話。
“對,是個很出色的小公主。”他在提起女兒時神情是我未曾見過的喜愛,“她長的很像她媽媽。每次看見她就會想起守護在我身邊的她。”
“那她現在在哪?”我雖心痛卻也好奇。
辛慎明沉默了,良久道出:“她選擇成爲一個天使,守護着我和女兒——緋雅。”
“呃,是……”
“難產。”他打斷我的猜測,“所以我才希望她也可以得到仙翁的朝珠。”
我突然想起了在上關花他無厘頭的話語,也想起了他初見我時的那句“是你回來了麼?”一切的一切,全都明白了。
正如我猜測的那樣,我不過是他的一個戲子,成爲了他腦海中那個天使的代替。一瞬間,失去了全身的溫度。
“堇?”他看出了我的異樣。“不舒服嗎?”
“有點暈機。”我喃着,別過頭去,咬緊嘴脣,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
痛,在幾百米的高空中撕破天際,散下一路的淚水在空的傷口上。
下了飛機,我整理好情緒,跟在他後面。
“跟我回家吧。”他轉過來看我。
“對啊,回家。”我面無表情。
“我說的是回辛宅。不是那個公寓。”他解釋。我驚訝的看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回辛宅做什麼?”
“住。”他擠出一個字後,用手拂去額前凌亂的發。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跟隨他,回到本家。
站在偌大的別墅前,驀地想起白家的宅邸。曾經的曾經我也住在這樣豪華的房子裡,和爸媽、和樺過着幸福的日子。
“樺……”我小聲喃着,難過地嘆氣。
“少爺您回來啦!”管家是一個微胖的女人,帶着和善的面孔看向我,禮貌地問:“這位是……?”
“少夫人。”辛慎明簡單地說了一句,拉着我進門。
“你再說一遍,她是誰?”一個極富威嚴的老者的聲音響起,我循聲望去,一對年邁的夫妻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爸、媽。”辛慎明禮貌地打着招呼。我也鞠躬行禮,不失禮節地問候:“伯父伯母好,我是白秋堇。”
“誰是你的伯父伯母?”辛慎明的媽媽板着臉,怒斥着。
我尷尬地看着辛慎明,臉上火辣辣的。
“我說,她是少夫人。”辛慎明在父母前的氣勢不比往常,卻也帶着堅定。
“明兒,你是不是被這女人迷昏了頭,忘記你已經有未婚妻了!”辛媽媽怒氣沖天,幾乎要從沙發上跳起來。我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
“未婚妻?”辛慎明望着母親的怒火,眯起眼睛。
“恩。”辛爸爸接過話,“我和你媽媽商量過了,認爲時下最合適的辛氏總裁夫人,莫過於妍兒了。”
“噔!噔!噔!”旋轉樓梯上傳來一陣高跟鞋觸地的聲音。
“白秋堇,我們好久不見了。”下來的人兒,笑靨如花。
“彌妍?!”我倒吸一口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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