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被這個女人突然主動襲來的吻微微震懾住,只是下一秒而已,她心念所動的一吻,換來了他瘋狂地反噬。
不同於她的蜻蜓點水,他一手託着她的後腦勺,不允許有半刻的分離,就這樣近乎野蠻地吮着她的脣角,嘖着她的舌尖。
逼仄的走道,微晃的地板,脣齒間細密的糾纏聲像是小貓的爪子抓在任司徒敏感的神經上,令她只覺越吻越乾渴,喉間忍不住溢出一聲嚶嚀。
嚶嚀出聲的下一刻,這個男人緩緩地放開了她,低着眸直視她的眼睛——身體是不會騙人的,她的眼裡,有抗拒,有沉淪,有渴望他繼續的那一星半點的光。他一笑,她瞳仁中那脆弱的光就隨之微微一晃,幾乎與此同時,他頭一低便埋進了她的肩頸裡,一一吮吻着她的耳側,脖頸,他精短的頭髮磨蹭着她的耳側,帶來一絲絲的刺痛,任司徒難耐地咬着脣,那細緻得近乎半透明的肌膚下,頸動脈在他脣下危險地跳動着,任司徒只覺得腦袋越發的眩暈,雙手忍不住環抱住他越埋越低的頸項,任由他撕咬開她的衣領,令人難耐的吮吻蔓延至平滑的鎖骨,他用脣,用齒,順着那漸漸飽脹的胸線繼續往下勾勒。
任司徒只覺心跳如雷,環在他頸上的手卻沒有力氣阻止,只能背倚牆壁,由着他的脣在她胸口爲所欲爲。
後腰卻被他強制地捧着湊向他,彼此的腰腹隔着薄薄的布料緊貼着對方,貼身感受着這個男人腹下散發出的火熱。
他的手不知何時竄進了她的衣服下緣,順着她光`裸的腰際向上撫觸,每到一處都能引發她情不自禁地微顫,卻在他指尖即將要順着腰際向上遊走的瞬間,任司徒整個人一激靈,猛地醒過神來。
她慌忙地反手過去,抓住他的手腕。
情潮涌動中,他擡眸看她,眼中的**裡生出一絲疑惑,就在這時,地面突然一陣細微的顛簸,任司徒嚇得越發抓緊他的手腕,緊接着,耳邊就傳來一幫人漸行漸近的談笑聲。
那幫人伴着談笑聲的腳步即將走到二人面前的拐角,任司徒頓時心涼了一大截,就在她被滿滿的無可奈何攫住的同時,時鐘卻一把摟緊她,一閃身就躲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啪嗒”一聲鎖上,任司徒緊貼着他的胸膛,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可不一會兒,洗手間門外就響起了轉動門把手的聲音。
任司徒不由得縮起了肩膀,摟着她的某人見她如此可愛的反應,不由得一笑,可惜下一秒就被這女人擡手捂住了嘴——
低眸一看,只見這女人正緊張兮兮地盯着因門外人試圖開門而微微晃動着的門把手,幾乎是在用氣音對他說:“噓!別出聲……”
外頭的人慾開門而不得,疑惑地問了句:“嗯?誰在裡面?”任司徒看向他的目光裡,警告他別出聲的意味就更加明顯了。
他卻一點不在意,甚至還興致很好地啄吻了一下她的掌心,任司徒掌心癢癢熱熱的,下意識地就從他的嘴上撤下了。
門外的不滿聲還在繼續:“剛纔用洗手間門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打不開了?”
任司徒全部神志都被門外人牽着,直到他朝她微微俯下`身來,她才猛的回神,不解回視她。
他給予她一記無聲的淺笑,下一秒,猛的捧緊她,牢牢吻住她的嘴。
任司徒驚慌地瞪大眼,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興致偷襲她——要知道門外人已經在說:“找服務生來開門吧?”
門內的任司徒嚇得忍不住要開口制止他,他卻稍稍從彼此糾纏的雙脣間分開一絲縫隙,學着她方纔的語氣,對她說:“噓!別出聲……”
他的笑容淺淡,目光卻放肆,話音落下的同時,再度牢牢地吻住她。
任司徒忘了是誰說過,一個女人,這輩子總會爲一個男人不顧一切一次,她只是從沒想過,這個男人會是時鐘——
起初的驚慌就這樣融化在了這個男人緊密貼合的吮吻中,她已身不由己地沉溺進去,配合着他,迴應着她,直到連再深的輾轉都已不能再滿足壓抑在身體深處的那些難以啓齒的渴望。
門外的動靜不知何時消失了。
面前的他,不知何時已將她身上剩餘的鈕釦盡數解開。
任司徒卻不覺得冷,反而被火熱的慾念燒得耳根發燙,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攀附着他,任由他轉身將她抱到盥洗池上。
內衣的前扣一鬆,取而代之的便是他火熱的掌心。
那極致的柔軟被他一手掌控,任司徒只覺得呼吸都被他揉弄得混亂不堪,他卻頭一低,毫不猶豫的將另一方柔軟吮進嘴裡。
被品嚐,吞嚥,任司徒神思悽迷地想着,自己是冰淇淋麼?怎麼真的會一點一點融化似的,他卻在她身上一點一點地擴張着版圖,當他的手慢慢地順着她的身體曲線劃至她的裙邊,再一點一點地探進她的腿間,任司徒忍不住抓緊了他的雙肩。
他想要採擷這個女人最嬌嫩欲滴的那一處,她卻在緊張,渾身緊繃得不成樣子,時鐘忍不住擡頭看她——
他此刻堅毅的目光,從任司徒這樣居高臨下的角度看來,是如此的性感至極。
任司徒幾乎瞬間就落敗了,慢慢地鬆開了原本緊抓他肩頭的手,這是一個暗示,放心地將一切交給他的暗示,時鐘重新欺身上來,回到原本稍稍俯視她的高度,一點一點,從她的額頭開始吻起,不再是片刻前那恨不得鯨吞蠶食的霸道,而是謙和的,柔軟的,吻着她的眉心,鼻尖,脣角……
他的手慢慢滑進她的裙底,順着她的腿,來到那柔軟額核心,細緻地揉觸着,輕柔的指尖本欲慰藉她的不安,卻引發了她身體裡的一**潮汐翻涌。
心底的躁動呼之欲出,任司徒一直死咬着牙齒悄然戰慄着,終於忍不住合攏雙腿,可他就站在她兩腿之間,強硬的腰桿挨開她的膝蓋,指尖也在那一刻竄進了最後一層屏障,探進女性所特有的柔滑肌理中。
任司徒忽地一僵。忍不住張口就咬住了他的肩。
時鐘不由得眉心緊蹙,卻不是因爲肩頭突然傳來的微痛,而是那異常的緊緻阻礙了他的進犯,他看着她的眼睛,見她瞳孔裡閃着一絲抗拒,不捨地停頓了片刻,焦渴地舔了舔她的嘴脣,最終還是撤出了手指,尋找到她最敏感的點,指腹或輕或重地揉弄着。
任司徒從不知自己的身體會如此刻這樣,秋葉灑落一般的顫抖,淙淙的暖液潤澤了他的指間,卻令她羞憤愈加。他卻彷彿在安慰她似的,細密的吻繼續在她的脖頸間流連,任司徒一方面快要溺斃於她的吻中了,一方面又因他指腹的揉弄而兩頰發燙,她寧願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管,也全然沒有心思去在乎,她的衣服因他逐漸蔓延至肩頭的吻而慢慢地從她身上滑下——
直到她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動作猛地停住。
不知爲何,那一刻任司徒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她不確定地睜開眼睛,看向他。
他卻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們身後的鏡子。
任司徒回過頭去看鏡子,瞬間就明白他是因爲什麼而停下了——她的衣服已經滑落在了腰際,整個背部都露了出來,幾乎佔據了大半片後肩胛的皮膚上,是即便做了數次修復手術也依舊醜陋不堪的疤痕。
任司徒看了它那麼多年,早已習慣,可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自己身上這麼大面積的燒傷痕跡時,有多麼的難以接受。
所以她很理解男人第一次見到這道疤痕時,會有多幻滅。她也不意外她所認識的兩個男人,都停在了看見這道疤之後——
只是她真的想不到,這個男人也一樣。
這令她突然感覺到了冷。
刺骨的寒冷。
她怎麼會以爲這個男人是不同的呢?任司徒忍不住笑了,在她瞭然的笑容前,時鐘驀地醒回神來。
她卻已拿起衣服披回了身上。在她從盥洗臺上滑落下之前,時鐘一把按住她的肩。一看她眼裡透着的失望,時鐘就知道這女人在胡思亂想了,可他完全不知道怎樣才能毫無歧義地把真實的想法說出口,千言萬語似乎都只能化作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
任司徒其實很想冷嘲一句:你們男人都一樣……
可實際上,即便手指有些顫抖,任司徒還是以最快速度穿好了衣服,語氣幾乎算得上輕鬆,“沒關係,不用解釋,反正我酒也醒了。剛纔……”她看看他,不明顯地笑了下,“就當一場意外吧。”說完便掰開他的手,走向門邊。
眼看她都已經打開一道門縫了,時鐘的惱意無處發泄,一個箭步上前,猛的按住門板,“砰”地一聲巨響,就又把門關上了。
時鐘的手還按在門板上,任司徒撼動不了,只能面對着門,背對着他,聽他有些氣惱地說:“我不是沒辦法接受你身上的疤,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些…”
她的背脊猛地一僵——
什麼叫越解釋越錯,時鐘總算明白了。
心中的煩悶與不顧一切最終交匯成了一股有些兇狠的力道,他猛地扳過她的肩,捧起她的臉,兇殘的吞嚥她的脣。
她要推開他,他就狠狠扣住她的兩隻手。她要踢他,他就下半身緊貼着她,將她扣在門與他之間,分毫都不能移動,只能任由他吻着,脣齒糾纏着。
如果沒有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時鐘分明已經感覺到她在他懷裡漸漸變得癱軟無力,情不自禁地再度依附着他……可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秒,卻已宣告了他的功敗垂成。
差一點就再度迷失在這個男人攻勢下的任司徒,就這樣被平時聽來清脆、此刻聽來卻十分刺耳的鈴聲激回了神。
任司徒一手從兜裡摸出手機,另一手死死地推着他肩頭,阻止他再靠近。
可論力氣,她哪是他的對手?時鐘輕易地就將她原本抵在他肩上的手緊緊抓住反扣到身後,猛一欺身而來,就快要再度吻住她了,卻在這時,連他也看清了來電顯示上的名字。
他的目光迅速地晦暗下去。
任司徒成功地接起了電話。
“這邊的afterparty快結束了,你那邊呢?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我把地址發給你。”任司徒的心跳依舊急促,可她已經能很平靜地一邊看進時鐘的眼睛裡,一邊對手機那端的盛嘉言、一字一頓地說,“等你。”
任司徒回到船艙,等着她的,是衆人的疑問紛紛,以及爲她倒好的酒。
“你躲去哪兒啦?咱幾個都已經喝了四輪了,這些可都是爲你留着的。這回你可不能賴掉啊!”
任司徒笑笑:“放心,一杯都不會賴……”
說着便接過一杯琴酒,幾口就喝光了。酒精火辣辣地潤着喉,任司徒感覺自己的身體終於不再如墜冰窖,有了迅速回暖的跡象。
她想把這該死的清醒拋到九霄雲外去,還怕辦不到麼?灌醉自己不就可以了……
千杯不醉又怎麼敵得過刻意爲之?任司徒最後喝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卻還記得要把這兒的地址發給盛嘉言。
迷迷瞪瞪的眯着眼睛,把手機屏幕湊到眼皮子底下,手指終於哆哆嗦嗦地編輯出了幾個字。任司徒還來不及看自己有沒有把這條消息成功發送出去,渾身就一脫力,手機徑直掉落在地毯上。
任司徒就這樣整個人縮在沙發角落裡,不知不覺就睡着了。但其實她睡得十分清淺,依稀還能聽見周圍的動靜。
碰杯、喧譁、叫酒、唱歌、拼酒……漸漸地這些聲音都離她遠去了,似乎有人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她當即不耐地手一甩,“啪”的一聲就掌摑在了對方臉上。
她真的很少能喝醉,也就很少有人知道她其實酒品很差,加上心情不好,如今眼皮都不擡,直接靠回沙發上:“滾……”
聞言,孫秘書捂着臉,特別委屈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時鐘。
已經是後半夜了,酒局早已結束,船艙裡一片殘局,沒喝掛的負責送喝掛了的回家,顯然此刻這個喝掛了的——時鐘看一眼這個歪睡在沙發上的女人——得由他負責護送了。
時鐘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平靜地對孫秘書說:“打都打了,抱她下船,最多右邊臉再挨一下。”
這算安慰嗎?孫秘書心裡淌血。一咬牙,真的就不顧右臉的安危,彎身把這女人抱起來,離開。
時鐘隨後走出船艙,卻在這時,身後傳來又一陣手機鈴聲——那支掉在地毯上的手機一直響了又停,停了又響。
時鐘本不予搭理,可剛走上一級臺階,終於還是忍不住猛地一閉眼,很快返身回到沙發旁,撿起手機。
轉眼就把手機扔進了還有一半威士忌的酒杯裡。
任司徒是被漱口水的味道喚醒的。
確切來說,只是喚回了一半神智,另一半還泡在酒精裡無法自拔。
也不知是誰在照顧她,是不是就像5年前她照顧失戀喝醉的盛嘉言那樣?把她從牀上扶着坐起,用水杯喂她漱口水,又逼她吐掉。
她還記得那時候盛嘉言醉得直接把漱口水喝了下去,讓她十分舉足無措。
任司徒笑了下,她跟盛嘉言不一樣,乖乖地就把漱口水給吐了,一仰頭就又睡回了牀上。而此刻照顧着她的人,也和當年她照顧盛嘉言一樣,解開她衣服最上頭的兩粒鈕釦,助她呼吸。
當時她解開盛嘉言的鈕釦時,盛嘉言是怎麼做的?
似乎是一把把她扯到了牀上,瘋狂地吻她……
這麼多年任司徒都強迫自己忘記那一幕,顯然她這番強迫算是成功了,關於那晚的記憶,如今已經模糊的不能再模糊。唯獨她還記得十分清楚的,是盛嘉言當時脫口而出的“揭雨晴”的名字,以及,在觸碰到她背上的傷痕後,徹底清醒過來的那張近乎驚恐的臉……
盛嘉言當年突然停下,到底是因爲意識到他叫錯了名字,還是因爲看到了她那可怕的傷痕,任司徒已不得而知,只是她很清楚,無論是出於哪種原因,歸根到底,還是因爲他不愛她……
在盛嘉言的字典裡,“任司徒”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愛人。
任司徒感覺到溫熱的毛巾敷上了她的臉,這令她本就醉醺醺的腦海裡閃現出的盛嘉言那愧疚的臉,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她聽見有個無奈的聲音像在問她,又像在自言自語:“睡在我的牀上,爲別的男人流眼淚,任司徒,你夠狠……”
如果她現在還有力氣說話,她或許會糾正這個人:她就算真的忍不住流眼淚,也不是爲了盛嘉言,而是爲了曾經愛過盛嘉言那個自己而流……
那個傻氣的、對什麼都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的自己……
毛巾被拿走了,有人爲她掖好被角,應該是朝她俯下了身來,帶着一絲涼意的手指順了順她鬢角的頭髮。
那人似乎俯身俯得更低了,有氣息懸停在她脣上,可頓了頓之後,那氣息又移到了她的眉心,有謙和的吻落在那裡,
任司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間,時鐘愣了一下。
等了等,並沒有等到她開口,時鐘的語氣裡不禁透出一絲無奈:“晚安……”
說完他就直起身體準備離開。
她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時鐘……”
她輕聲喚他。
時鐘聽了,卻不知該不該笑:“如果你現在叫的是盛嘉言的名字,我可能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
可這女人接下來的話,卻比叫錯名字還要更令人憤怒——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她說得很平靜,根本教人分辨不出到底是一時醉話,還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時鐘站在那裡,沒有吭聲,身體卻越發僵硬。
“人都一樣,到手了就不會珍惜,就算我們在一起,總有一天你還是會離開,與其得到後再失去,還不如從來沒有得到過。”
時鐘笑了。
卻是覺得荒唐至極的笑。
“這纔是你一直拒絕我的原因?一輩子得不到,就能讓我一輩子想着你?”
她沒有回答。
“這想法很聰明,也很自私。”他像是真的在誇她,可陡然間語氣又一變,“不過……”
也不知是她先鬆開了手,還是他先怒極地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她的身體趨利避害的在他的手下,本能的瑟縮。他心中明白是時候停止了,身卻卻不自覺沉溺,欲罷不能。
“那也得等我先得到了再說……”
聽他這麼說,任司徒有些惶恐的眸子在短暫的失焦之後,對上了他的眼。
他就這樣直直地望進她的眼睛裡,一把扯開她衣領的領口,“呲——”的裂帛聲,殘酷卻也動聽。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某日,某對cp探討某不能爲外人所道的話題。
大耳朵:你就不能溫柔點麼?(指一指,垃圾桶裡扯壞的內衣)
clock:不能。
大耳朵怒,一個轉身,用脊樑骨對人。
clock一把摟過暗自生氣的某人:從咱們的第一次我就知道,你!是半推半就屬性。孫瑤怎麼說的來着……m屬性?
--作者賣萌的分割線-----
看吧看吧~作者說話算話吧~上本壘了吧~
下章是要某色做個拉燈黨,讓你們自行腦補,還是拿出某色當年描寫一夜n次的霸氣來,每個細節都盡數還原呢?
全聽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