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傅軒和莫然今天下午三點的飛機走,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話就應該去機場當面問問他。”電話裡,程功焦急地跟何羽說。
“你真的甘心就這麼放棄傅軒嗎?我不相信他不愛你了,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你應該要爲自己的幸福爭取。”
“可是,他們都已經退學了,不是嗎?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你沒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能挽回呢?你快去吧,你的課我會幫你擺平的。”
“我,我不知道。”
“你還猶豫什麼啊?再遲就來不及了。”
何羽在程功的鼓勵下匆匆忙忙地拿着包,衝出寢室就發瘋似地攔出租車。可是,這個時間點的路上來往的出租車真的很少,何羽越是心急越是等不到車。她在路上不停地走着,前前後後地觀察着。終於,何羽攔下了一輛車。
“師傅,機場,謝謝。”何羽一上車就不假思索地說。
前往機場的路非常堵,何羽在車上又着急又無奈,她隔一會兒看一下時間,隔一會兒又催促司機。
“小姑娘,有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呢?看這個路況,到機場估計還得有一會兒呢!”司機看何羽的樣子也忍不住好奇,打算寬慰她的。
“我要趕着去見一個人,他三點鐘的飛機就要去美國了。我一定要見到他的。”何羽一臉焦急。
“是很重要的人吧,看你樣子就能知道了。”
“嗯,的確很重要。”
“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趕到的。”司機說完,便加足馬力,利索地繞過擁擠的車輛。何羽臉上也露出了感謝的微笑。
趕到機場的時候,兩點四十分。何羽還有機會。但是機場這麼大,人又這麼多,何羽該去哪裡找傅軒呢?
何羽謝過出租車司機後,就衝進機場。陷在這一片茫茫人海中,何羽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傅軒。她在裡面亂跑,首先去了登記處,但是卻不見傅軒的身影。等她轉身的往一個方向找的時候,卻與自己的緣分擦肩而過。
如果這個時候,你從他們的上空看的話,就能發現當何羽轉身的時候,傅軒和莫然正從她的反方向走來。傅軒低着頭,心事重重。而何羽也沒有駐足,轉身跑開了。這個瞬間,在無數的偶像劇裡都被稱爲“錯過”。
何羽還是不放棄地奔跑於機場,忘了時間。等她終於精疲力盡後,停下來,一看時間,已經過了三點了。她放棄了,自己的最終的努力還是失敗了。難道,這生註定和傅軒無緣了嗎?她也顧不上別人的眼光,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似乎在發泄這幾天壓抑的情感。過往的人紛紛側目,也有人嘗試着安慰她,但是她哭着揮揮手說“我沒事”。就知道,哭了一會兒後,何羽就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機場。既然錯過了就開放手了,何羽這樣告訴自己。
她掏出手機,給程功打了電話。“學長,我沒有見到
他。”話一說出口,何羽剛剛平復的情緒又開始不平靜了。
程功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離開了傅軒的日子,何羽表面上假裝堅強,對關心她的人都說自己沒事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傅軒和程晨不同,程晨的離開只是讓她難過,但是傅軒的離開卻是讓她撕心裂肺的疼。
都說時間是治癒傷口的最佳良藥,的確如此。
日子在日復一日的平淡中重複着,何羽只是一心學習,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作業。她想要靠這些忙碌來麻痹自己。漸漸地,她感覺自己傷的其實也沒有那麼重了。有一次回家,她告訴她媽媽自己和傅軒分手了,表情之漠然令何媽媽擔心。但是何羽說他們是和平分手的,只是沒感覺了。何媽媽當然能看出自己的女兒在說謊,如果真的沒感覺的話她就應該像之前那麼無憂無慮的,但是現在的何羽很少笑了,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這種情況,另她的爸媽都很擔心。
轉眼間,兩年很快就過了。何羽要畢業了,偶爾還是會想到傅軒。傅軒送給她的那條特別的羽毛項鍊,她還是一直戴着。戴着戴着,也就成爲習慣了。好幾次,何羽都嘗試着摘下它。但是每次自己一摸到自己的脖子空蕩蕩的,心裡就會無法靜心。後來,她還是將項鍊一直戴着了。倒是,程晨送的手鍊,她一直好好收藏着,因爲她不習慣手上戴首飾。
畢業季,面臨的最大的事情莫過於就業了。就業是最現實的問題。五年建築系的程功也在今年畢業,自從何羽一個人後,來往最親密的人就是程功了。程功一直把何羽當做妹妹看待,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畢業前夕,程功約了何羽一起出去吃飯。還是熟悉的地方,如今身邊的人卻一個個走光了。何羽要了幾瓶啤酒。
“學長,畢業快樂。感謝你這四年來對我的照顧,時間過得可真快了,一眨眼四年過去了。我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你的情形,那時候的你真的讓我好敬佩啊,你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爲什麼在大學裡沒有談戀愛呢?哈哈,你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啊?”何羽肆無忌憚的跟程功開玩笑。
“何羽,你說什麼胡話呢?我是不想因爲談戀愛耽誤學習的時間。”
“你少來了,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啊?偷偷瞞着我對不對?”
“我沒有。”但是程功還是因爲心虛臉紅了。
“你臉紅了,哈哈哈。”何羽笑得很開心。
“好了,別談這個話題了。我們喝酒,今晚不醉不歸。畢業快樂,我敬你。”程功首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何羽雖然不是特別能喝,但是在這種輕鬆愉悅的環境裡,何羽實在不願意掃興。也端起酒杯,敬了程功,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何羽喝得並不多,倒是程功,好像喝醉了,一直在說胡話。何羽在結了帳後,攙扶着程功離開。
“何羽,你說什麼纔是真
正的愛情呢?”程功大聲地衝何羽喊,嘴裡一股酒味。
“學長,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沒醉,我沒醉。我在跟你討論愛情呢。”程功顫顫巍巍,重心不穩,何羽差點就要扶不住他了。
“好好好,我和你討論。”對付喝醉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從敷衍他。“愛情吧,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你相信的時候它自然就在;你不相信的時候,它也就不在了。”何羽略有所思。
“你,你說的真好。”程功講話已經大舌頭了,“可是我相信了這麼久的愛情,爲什麼還是得不到呢?爲什麼?”程功的聲音哽咽,表情十分痛苦。
“學長,你在說什麼,爲什麼我聽不懂啊?你說的愛情又是怎麼回事啊?”何羽滿腹狐疑。
“哈,你以爲我真的是guy嗎?我也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啊,只是她一直不知道我喜歡她。你知道嗎?我已經等了很多年了,可是最終她還是走了。”
聽着程功酒後說出的這些不爲人知的事情,何羽着實被震驚了。她想不到平日中那麼能幹堅毅的程功,也會有自己追不到的女孩,而且還是一直處於暗戀狀態。何羽的心馬上就被點燃了,她見不得程功的痛苦。
“你說,她還不知道你喜歡她。那你爲什麼不告訴她呢,既然你都沒有努力過又怎麼知道自己得不到呢?你當初是怎麼勸我的,現在輪到自己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程功,你不要讓我瞧扁你。”何羽抓着程功的肩膀,使勁的搖晃他。
“不行了,沒有機會了。她已經去美國了。”
“美國?”何羽想到之前的那些人,“爲什麼又是美國呢?怎麼大家都喜歡往美國跑呢?我想不通美國到底有什麼好的?”何羽大聲地斥責着,將自己的不滿發泄在美國身上。
將成功送回去後,何羽一個人晃盪在空曠的校園裡。六月的校園特別美麗,夜晚的溫熱讓人正好舒適。迎着風,何羽走遍了校園的角角落落,回憶着這四年裡的點點滴滴。第一次遇見莫然,第一次看到傅軒,第一次進廣播站,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失戀……不,已經是第二次了,而且都是被男朋友甩了。何羽自嘲地笑笑,她突然擡頭仰望着天空。今夜的月亮很圓很亮,不知道美國的這個時候是怎麼樣的呢?按照時差算的話,他們那邊是白天,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幹嘛?也是畢業季嗎?或者是幸福的二人世界?何羽又開始想太多了。
“好了好了,不準去想了。”何羽大聲地跟自己說。
一想到就要離開這所滿載回憶的校園了,何羽又開始忍不住的傷感。
明天就要去面試了,何羽向自己喜歡的A市電視臺投了簡歷,對方通知她讓她明天去面試。
離開學校,自己的人生也即將進入另一個新的時期。希望,在那裡,可以將一切遺忘!
回去了,洗洗早點睡吧,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本章完)